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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爷爷的算盘

2020-09-17叙事散文张广荣

爷爷的算盘张广荣 周末,回老家打扫,我一眼便看见挂在堂屋迎面墙上的算盘,那是爷爷生前用过的。算盘,又作祘盘,珠算盘是我们祖先创造发明的一种简便的计算工具。爱整洁的爷爷每次用完,都会把它庄重地挂在墙上。  我赶紧奔过去,细细打量这把算盘:
爷爷的算盘张广荣 周末,回老家打扫,我一眼便看见挂在堂屋迎面墙上的算盘,那是爷爷生前用过的。算盘,又作祘盘,珠算盘是我们祖先创造发明的一种简便的计算工具。爱整洁的爷爷每次用完,都会把它庄重地挂在墙上。  我赶紧奔过去,细细打量这把算盘:它小巧精致,形是长方,周为木框,内贯直柱,俗称为“档”。档中横以梁,梁上两珠,每珠作数五,梁下五珠,每珠作数一。虽时隔多年,整个算盘还完好无损,只是上面蒙了层厚厚的灰尘,还横七竖八地挂上了些许蜘蛛网。而且算珠也因年代久远变成了黑色,已看不出原来光鲜亮丽的样子了。这是爷爷的算盘,也是爷爷的遗物。端详着这褪尽光华的算盘,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悄然涌上我的心头,那些关于爷爷和算盘的往事便如潮水般涌现在我的眼前。  爷爷出生在上世纪20年代,上过几年私塾,不仅书读得好,而且还精通于算盘。据说,他不仅能双手同时打算盘,而且还打的滴水不漏,在方圆数十里堪称一绝。太爷爷对此很是高兴,就托人在省城给爷爷买了这个算盘。  听奶奶说,爷爷年轻时曾凭借打算盘的特长还在县里某工厂做过几年会计,后来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就从县上辞职回家独自做了生意。56年的时候,家中的买卖店铺都全部公私合营了,爷爷又在村里做了乡村会计。  乡村会计,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它需要具有“铁算盘”的本领,更要精准地把该花的钱花好,还要花在刀刃上。这让我想起旧时地主老财的账房先生,他们靠着一把黑漆漆的算盘,戴着花镜,迂腐唯诺地在东家登堂入室,在田间地头昂首挺胸地迈着方步,亦或穿绸衫,戴礼帽,去为东家收债,为虎作伥,很是凶神恶煞凶恶的样子。但爷爷的乡村会计则不然,他常常梳着大背头,腋下夹着黑算盘,疾步走在村道上,去大队进行财务核算。在我当时的心目中,爷爷能与算盘打交道,能与阿拉伯数字打交道,真是个了不起的“数字专家”!他身上透射的民间文化的热情、灵气以及弥漫的知识光环和人文精神,就像树杪一样,在我幼小心的心田里留下了最美的“知识分子”的崇拜。  俗话说,算盘一响,黄金万两。爷爷很爱他的算盘,每次算账的时候,爷爷总是把它拿出来,放在桌上拨弄来拨弄去。那算盘珠子在爷爷的手指下,发出整齐而清脆的劈啪声,真像是一个个听话的士兵在认真地操练,而爷爷,俨然就是一个威武的将军在调兵遣将。闲暇时,爷爷就拿出一块专用的红绸小心地擦拭他的算盘,我知道这是爷爷在和他的老伙计交流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悄悄地凑过去,爷爷也常常把我拉在身边,一边“叭叭”地拨动算珠,一边不厌其烦地教我念“归除歌诀”——“一归如一进,见一进成十;二一添作五……”  我曾无数次不解地问过爷爷:“现在,计算又用不上算盘了,为什么你还总是拨拉它?”爷爷就笑着摇头,意味深长地说:自古以来,算盘都是用来算账的,但它不仅仅是计算银两的工具,更暗藏着做人的道理。商人大都精打细算,因为爱算计,所以才能积累起了巨大地财富。古人云:“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就是通过“一日之计”与“一年之计”的表述,警示与劝喻人们只有精于筹措,算清利弊,抓紧有利之时才能成就一番事业。你看这圆滑的算珠,表面上一模一样,可有的以一当五,有的以一当十,就像司令和士兵一样,丁是丁卯是卯,一是一二是二,只有运筹算计,才能算清人间的分分厘厘,才能算清苍天的乘除啊!  爷爷不仅算盘打的好,为人也很正直,又讲诚信,十分受人敬仰。现在想来,爷爷的人生可能与他的算盘息息相关,也许是算盘成就了他的人生。
  望着墙上爷爷的算盘,我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天上人间两陌路,死生契阔各凄凉。但爷爷和他的算盘永远都会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它是我一生中最为珍贵的教科书,将时刻提醒我算好人生的每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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