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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回家过年

2020-11-22叙事散文尧阳
据说年是个很凶恶的怪兽,但这一点儿也没能阻止人们对过年的向往和盼望。从中似乎还可探寻出人类真的是一个善能包容且会变腐朽为神奇的艺术家,他能把年这种可怕的怪兽用爆竹吓跑,然后又赋予这个让人提心吊胆的日子以欢乐和祥和的气氛。记得小时候过年,大人
  据说年是个很凶恶的怪兽,但这一点儿也没能阻止人们对过年的向往和盼望。从中似乎还可探寻出人类真的是一个善能包容且会变腐朽为神奇的艺术家,他能把年这种可怕的怪兽用爆竹吓跑,然后又赋予这个让人提心吊胆的日子以欢乐和祥和的气氛。记得小时候过年,大人们早早地就给我们穿上了新衣裳,我们这些孩子们便在街上嘻闹开了。为了放鞭炮,我们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着几根纸烟,嘴上也都吃着纸烟,就是大人们看了也眼红我们,说过年就是给我们小孩子过年。我们一个个手拉着手,寒冷的风把我们的脸蛋儿吹得红扑扑的,沿着街门一家又一家地去拜年,一家又一家地挣着糖、黑枣、花生和核桃,还有些男孩,给这些都不想要,一裂身就躲开了,我们就说,他要纸烟。主人家便说,小娃娃都吃烟了?然后把只有过年才舍得吃的好烟给男孩一支,男孩羞赧地低下了头,然后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烟盒,很小心地插进去,低声冲我们叫一句“走”,好像听到了命令,屋里的孩子们便蜂拥而出了。我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快乐的私语声还没走出去,又一拨的孩子们又来给拜年了。   每到过年,家家户户的门上都会贴一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对联。一夜,二年,双岁,五更,这是多么富有趣味、激动人心的数字啊,新与旧的交替,多么让人兴奋、愉快。不说全家团圆举杯畅饮,单说电视里面播放的节目也是喜庆祥和,瞧,主持人穿得大红绸缎的衣服,出口便是“拜年了”、“恭喜发财”,听得人心里像喝了一碗蜜。   于是回家过年,就成了这些日子里人们的一句口头禅。每个言说者的脸上都有着说不尽的喜色。人们开始尽情地置购衣物,远游的浪子也风尘仆仆地归心似箭。家的意义,不,应该是过年的意义此刻就显现了出来,过年两个字,在父母眼中就是儿女、孙子、外甥,就是团圆,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儿女们的心中,过年则是家中的老父老母,就是散发着浓烈烟尘味的热炕头,就是自己吃了千遍也不厌倦的山药饼、小米饭,就是过年时浓浓的乡里乡情。可以说,回家过年,是每个在外的人内心深处的一个心结,这心结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胎记,它不会因为岁月的迢遥而消失,相反,它会因生命的沉淀而打上非常顽强的痕迹。台湾作家林清玄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说道,年纪愈长,便觉得过年是一个关卡,它仿佛是悬崖峭壁,中间只有一条小小的缝,下面是水流湍急,顺着那岁月的河流往前推移,旧的一年就在那湍急的水势中没顶了。   对于每个人,过一年,就会长一岁,自然就离我们的宿命更近一些,这是生命的法则。这里毋须悲观,更不要长嘘叹息,生命,就该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既然成不了王侯,就不要勉强将相,生命苦短,在苦短的生命里,过无限广大的生活,在寂寞红尘中,守望一处净土,去做一个不刻意平凡的人。   妈在昨天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说,回家过年。话语中有一股子我熟悉的威严和亲切。是啊,回家过年,在这年味渐浓的寒冷冬日里,一定是人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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