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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在荆坪古村寻找那份温馨(续)

2020-11-21叙事散文官舟寨

【废墟】荆坪整个是个古遗址废墟。相传,这儿曾经是明清时期重要的交通驿站。西南边关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快马上报朝廷,一骑红尘飞到这,人累马倦,便在这儿换了人马不许耽搁片刻。换下的人马自然在此歇息。沿河一线至今还保留着宽阔的跑马场。或以想见,古时
【废墟】   荆坪整个是个古遗址废墟。相传,这儿曾经是明清时期重要的交通驿站。西南边关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快马上报朝廷,一骑红尘飞到这,人累马倦,便在这儿换了人马不许耽搁片刻。换下的人马自然在此歇息。   沿河一线至今还保留着宽阔的跑马场。或以想见,古时该有多少人马在此当差。如果现在还有马,我真会禁住咶身上马,或信马由缰、悠哉游哉,或策马杀去,临风驰骋。在我的想象之外,是一片青草,马蹄喑哑,马影全无。   专家说,荆坪新园旧石器遗址填补了湖南省无旧石器记录的空白,因此"潕水文化"声名显赫起来,以至被请进北京大学考古系教材。   我面对的只是石块堆彻的废墟。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曾经的一切淹在尘埃里,楼台宫阙已成断壁残垣,高墙似雪崩仆地,繁华如花衰落尽,废墟深深地掩埋了所有的故事。那些出土的文物像龙身上掉下的鳞片,青铜剑、青铜矛、青铜戈,血迹已干,沾满了泥土,无论如何嗜血如渴,最终都被埋到地下,入地成佛,让我们去祭奠英雄和所有死去的人们。四山纹镜、麻布纹罐、滑石圆璧,透过满身的泥土,透出昔日的繁华。所有这些都写着这样的词语:"萧索"和"况味"。   废墟只是废墟,荆坪人过着淡泊的生活,只在偶尔谈起这些时才在脸上闪现一兴奋和荣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他们每日生活的全部。 【帝师故居】   隐在一些老房子里头,潘仕权住在深巷。我们需要沿着窨子屋的墙角,穿过幽深狭长的巷道,拐过一道拱门,才能到达他的故居。也许做过皇帝老师的潘仕权,过惯了深宫大院的日子,回乡也想深居简出吧?   几堵残墙、几间厅舍,古朴而宁静。据说,帝师故居的原本规模宏大,现在只剩下这些,不过谁又能留下一切呢?其实,他已经比常人留下更多的东西了。他懂音律、会占卜、精礼乐、多著述,《四库全书》里存有他的书目。荆坪村的转角楼、德经坊、文昌阁等建筑藏有不少潘仕权读过的书和撰写的书,但历经水火洗劫,已经片纸无存。让荆坪人以之为荣的是,潘仕权当过乾隆皇帝的启蒙老师。据说,那位在历史上号称"十全武功"、不可一世的乾隆爷,正是在他的启蒙下才开始认真读书的,荆坪人坚定地认为小小荆坪村因此深深印进了中华民族历史。我对此不去怀疑,尽管我晓得人们都有喜欢把自己的先人说得高贵些的通病,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坐在他会客厅里,回味着大门上保留至今的"居仁由义"的题额和"随处体认天理,出门如见大宾"的楹联,我陷入一种深度。   相传,荆坪就是他做的总体设计,因为他通精五行八卦,整个荆坪院落建筑布局呈八卦图。我没有到处多走,不知是不是,但是导游介绍说这里大弄小巷纵横交错,外人进村如入迷宫。   这些都只是硬件建设,作为一个有远见卓识的帝师,他十分清楚留下的建筑终会毁朽,只有留下精神和文化才能长盛不衰。在他生命的最后26年里,远离京城的喧闹,在此蛮夷之地忙碌起来,把自己长期积累起来的的学识、在皇都学到的文化和在皇宫里掌握的知识,植入荆坪的文化,使之形成杂交优势。整理族谱,修葺祠堂,倡建义塾,翻新古井,敦化民风,荆坪终于成其为荆坪。   在荆坪人眼里,潘仕权是一个大人物。在我心里,潘仕权也是一个大人物。 【古村水井】   摇一摇摇柄或者按一下电钮,水就地下哗哗涌出来。   "荆坪地下水丰富啊。"我无意轻轻说道。   导游就说:"荆坪有好水,荆坪水养人。"   我两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因为"谁不说俺家乡好"啊!导游也为了旅游事业,总是当地的种种好来。导游看出了我的怀疑,以其巧舌说服我:"荆坪的女人个个都是白脸、长颈、丰胸、细腰,且水色极好,你看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婆婆脸上都没有老年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两个字:'水好'。"   我打量打量荆坪的女人,长得确实也还不错,因此我不好反对,为了荆坪我也不愿去反对,尽管我晓得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导游进一步说:"在荆坪,无论老幼,不管冬夏,提上井水,大瓢一舀就喝。开发乡村旅游以来,怕城里人不适应才烧些开水,供游人喝。"   听了导游的宣传,不少人纷纷摇了水上来喝。一些人喝了,咂巴咂巴嘴巴,赞道:"甜!"   导游带我们到节孝坊右侧约50米处,见到一口相当特别的古井,花岗岩圆口上勒出了36个半勒印,像36颗半大小长短不一的牙齿排列,围成一圈。导游说,勒痕最深的有10.5厘米,最浅的也有0.3厘米。我感叹这是柔可克刚的生动例证。千百年来,村人吃水、洗菜、洗衣都是从井口中提水上来,井绳日日上下磨擦,柔弱的井绳把坚硬的花岗岩切割得如牙似耙、面目全非。   此古井呈圆形,据介绍,直径1米,深19.5米,通体以岩石砌成,有供人清淤而上下的踏脚印坎。井边有块乾隆年间留下的石碑,记载修复古井的捐资情况,说明此井在乾隆以前就有很久的历史了。   荆坪多水井,村子里有多口公井,户户都有私井。就在距上述古井不远的巷道边,有口古井与此井相对应,为一对"龙眼"。几十年前有一乞讨盲女失足掉进井口淹死,村人便将井填死了。村人爱井,更爱生命,对害死人的井也只能忍痛割爱,将之"处死"。我感到了无比的温馨。   回想起来,我没有认真探望那井口如齿的古井,记不清那井底的水映着什么。不过,我也无需去看个究竟也知道井水映着什么了。我想,这样的古村,这样的井水一定会长存的。 【后记】   据说,如能鸟瞰,可以看到躺在潕水长臂里的荆坪是一条"鲤鱼",临河为尾,远处是头,想必这是一条从河里跳出来却又并不远走的鲤鱼。有着鱼一般的鲜活,荆坪人财两旺,是一块风水宝地。   中方中方,乃中间之方位,这与荆坪有关。 原来"中方"是从地理方位而言的,以荆坪村古驿道附近的一丘田为中心,东往安江60里,南至黔城60里,西离芷江60里,北上泸阳60里,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中它为中,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中方"。   据有关史料记载和文物部门考证,该村战国时是牂牁古国之都且兰古城,汉代为潕阳县址,唐宋为溆州城址。1987年著名考古学家吕遵锷先生对荆坪新元遗扯进行考证,发现5万年前就有人在此生活,认定为旧石器遗扯,填补了湖南省无旧石器记录的空白,并命名为"潕水文化"。村内现有祠堂、古驿道、伏波宫、文昌阁、节孝坊、唐代古井、水文碑、龙凤桥、观音阁、五通神庙和旧、新石器时代遗扯等20多处古文化遗址。   荆坪古村农家基本都是由一个个小院落组成的明清建筑群,现有20多处古文化遗迹错落有致,与周边山水田园相融,给人以朴素内敛之感。村里更有唐朝古井、明代城墙、清人故居,加之千年夫妻树、古代石鱼,展示着古村的厚重与恬静。   造就其昔日繁华的主要因素是其重要的交通位置,古建筑群之间,古驿道蜿蜒远去,此为往黔城、至芷江的必经之地,谷米、桐油、麻布、草药、炭薪以及本地特产斗笠等,均在此聚散。   当我在村民的歌声中沐着晚霞,持一杆竹篙,撑一叶小舟,摇晃于村前的潕水,或者迎着夕阳,漫无目的、悠闲地徜徉于老巷古道,便把自己当做荆坪村人,忘却了年岁。  这样也是有滋有味的。 2007年2月15日 E-mail:yanghanli@5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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