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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情鱼

2020-11-20叙事散文素手悠然
有个男人每天傍晚会用一小时去郊区小塘钓鱼。有时很准时有时不定,但不管刮风下雨,他一定会去。塘里的水很清,那里有条与众不同的鱼,有着色彩美丽的纹,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灵气,细长如金龙鱼,不到一尺,眼睛温柔得象一个含情的少女。它来的第六天就被男人
  有个男人每天傍晚会用一小时去郊区小塘钓鱼。有时很准时有时不定,但不管刮风下雨,他一定会去。
  塘里的水很清,那里有条与众不同的鱼,有着色彩美丽的纹,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灵气,细长如金龙鱼,不到一尺,眼睛温柔得象一个含情的少女。它来的第六天就被男人发现了。它是怎么来的,是什么鱼,没人知道,只有这个男人知。这就是男人为什么这几个月坚持不懈的原因。
  自从发现这鱼后,男人的鱼钩换了直的。你见过直的钩吗?听过,好象姜太公的钓就是直钩。
  他每天来只做一件事,垂钩,然后静默地看着鱼跟它用心意沟通。
  别人只看到一个雕塑般的垂钓者,却没再见他提过鱼篓或钓上过鱼。
   
  他深情脉脉地诉说着他的梦境,他说:我在梦里早就认识你,梦里我们是相爱的。你是情鱼,来自茵梦湖。
  情鱼一直远远的躲着他的钩,虽然是直的却也透着危险,本能的警惕。可是天天听,情鱼就心动:这么巧?那你知我是怎么来到这陌生的塘的吗?
 
  男人:知道,从梦里失落。
 
  情鱼不安地摇尾:你怎么都知道?
  男人:我为你守候,自然是都知道。
  情鱼:可是我却不知你。
  风风雨雨,时光飘零,男人痴心不改,每天深情地诉说,陪伴,就是为了一个目的,唤醒情鱼的爱。然后他发誓会还它一个茵梦湖,四周是参天的树,湖边是碧绿的草,有我的爱有你的梦。
  这一切,被过往神仙看到了,有仙欲下凡制止,佛却出来了,说:这是缘,也是劫。今世不了来生还得了,就让他们还债吧,早了早安心。
  有一天,情鱼突然开窍了,心软绵绵地想的都是男人的好,男人的爱,没来由的心中荡漾着不可救药的甜美。茵梦湖是个充满生命和生机的地方,没有谁能理解它的思乡情,只有他懂得,并要带它回去。想到能回晨雾氤氲袅袅的湖,结束自己的莫名漂泊,它开心了,恣意的在塘中舞着,快乐溅泼得身边的鱼们激情欢腾。情鱼深悠的呼吸,只为自己能聆听幸福的绝唱,爱的美丽原来可以闻风而醉。
  男人眯着眼,一丝让人不察的笑在嘴角绽开。
  情鱼的防不攻自破,它甚至想跳出水面直奔男人怀里,他说过会带它回家的。
  于是情鱼开始游移于直钓。是的,没有危险,钓是直的,而且不管它怎么触动,钓都不动,因为男人根本就没动那鱼杆。动也没关系啊,它现在爱上了他,希望他把它带离这个塘。
 
  在一个细雨如烟的傍晚,情鱼咬住了男人的直钓,心甘情愿地扯着绳线。男人奋力一拨,美丽的鱼出了水面,精灵般活跃于男人掌中。
  男人笑了:你终于落网了。亏你是情鱼,也不懂情字怎么解吗?
 
  情鱼感觉到了陌生,却迟了。记起梦中好象听佛说过情是债,当时它回答既是债就得还的。突然就明了,情鱼就是还债鱼。
  男人用了几个月的辛苦付出,它却得还他一生。男人付出的是思是情是爱,而它付出的是生命。终究只有生命才是真的,却明白得太晚了。
  情鱼被男人高价出卖了,这是一条快要濒绝的鱼种,全世界只剩八条。
  等待情鱼的不是茵梦湖,而是一个再也没有梦没有爱没有自由的陌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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