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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拥有掌声

2020-11-12叙事散文文史一家
我曾经是个老师。我刚毕业时当过一年班主任。原想同那些可爱的孩子一起度过三年的时光,可一年以后我们就分开了。乍一离开同学们,很不适应,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12月31日,学校照惯例组织以班级为单位的“元旦联欢会”。同学们请我去参加。我觉得不该去
  我曾经是个老师。   我刚毕业时当过一年班主任。原想同那些可爱的孩子一起度过三年的时光,可一年以后我们就分开了。乍一离开同学们,很不适应,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   12月31日,学校照惯例组织以班级为单位的“元旦联欢会”。同学们请我去参加。我觉得不该去,可心里又很想见他们。在同学代表的一再请求下,我答应了。当我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激动推门进去的时候,全班50多名同学齐刷刷地起立,鼓掌。那时我才真正体会到用“雷鸣”来比喻“掌声”是多么恰当。从掌声里,我听不出一点勉强、客套的意思;从一张张兴奋的红脸上,我看不到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他们都在全身心地用掌声这种最普通的方式表达着对一个曾经是自己班主任的人的最真、最纯的欢迎。受到感染,我也使劲鼓起掌来。好几分钟过去了,掌声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我只好先停下来,挥着手,示意他们也停下。教室里终于静下来了。我望着悄然离去的现任班主任的背影,心里感到很不踏实,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为客的感觉,却也有一种隐隐的自豪。我坐下来,同学们也坐了下来。我凝视着他们,他们也同样凝视着我。我看得出来,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我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读下去,越读越想读,越读越忘我。这不是面对面的注视,而是心与心的交流。等我恋恋不舍地从50多双眼睛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该走了。我缓慢地站起身,再次扫了一眼这间熟悉的教室,这群熟悉的孩子,说出了一句极不想说的话:“同学们,我该走了。”教室里很静,静得如同空寂的幽谷,接着出现了骚动。“韩老师,再待一会儿吧。”这种声音渐渐大起来,一浪高过一浪。我苦笑了一下,说:“不行啊,同学们。我不想走,可我真的该走了,因为我不再属于你们,你们也不再属于我……”我的泪下来了。朦胧中我辨不清他们的脸,却分明听到了呜咽声。在跨出教室的那一刻,我的背后又想起了掌声,雷鸣般的掌声……   拥有这份掌声,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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