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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散步

2020-11-11叙事散文赵国宝
散步赵国宝王了一先生云:“散步是拣人少的地方走”,颇能苟同。晚饭过后,携妻带子,到南山下走走,实在是一件美事。若是夏日傍晚,则更好。出洋芋市场后门,便是一片玉米林。玉米早已高过了人头,叶子宽阔碧绿,微风吹来,沙沙声起,顿时让人忘记了尘世喧嚣
               散步               赵国宝   王了一先生云:“散步是拣人少的地方走”,颇能苟同。晚饭过后,携妻带子,到南山下走走,实在是一件美事。
若是夏日傍晚,则更好。出洋芋市场后门,便是一片玉米林。玉米早已高过了人头,叶子宽阔碧绿,微风吹来,沙沙声起,顿时让人忘记了尘世喧嚣。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直通到南山下。路边沟渠里水流淙淙,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鸡鸣,清爽宁静。来到这里,随意谈谈一日工作,家长里短,遍身疲劳化为乌有。散步益处有三:一是全身心放松;二是消除烦忧;三是得到心灵畅快和自由。
若有二三佳友,徐徐步行,则散步的兴致会更浓。李商隐诗曰: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见古人之散步,多是坐车,这是一种大境界,但有时会带来大悲伤。《晋史阮籍传》载:阮籍喜欢一个人驾着木车游荡,木车上载着酒,没有方向地向前行驶。泥路高低不平,木车颠簸着,酒坛摇晃着,他的双手则抖抖索索地握着缰绳。突然马停了,他定睛一看,路走到了尽头。真地没路了?他哑着嗓子自问,眼泪已夺眶而出。终于,声声抽泣变成了号啕大哭,哭够了,持缰驱车向后转,另外找路。另外那条路走着走着也到尽头了,他又大哭。走一路哭一路,荒草野地间谁也没有听见,他只哭给自己听散步本为消除烦忧,却更带来了悲伤。可见,散步不宜孤身一人,驱车而行,也不是好办法。当你的双脚接触到“地气”,你才会感到踏实与轻松。
然而散步毕竟不是旅游,应尽兴而回,不必强求到达目的地,还应照顾伙伴的情绪。《世说新语.任诞》载: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舟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实在是潇洒之极。他虽放诞,却苦了手下从人。散步时,若能把别人的兴致当作自己的兴致,就找到知音了。当别人已毫无兴致,你却强行拉他同行,此种散步,自然索然无味了。
最美的散步,莫过于苏东坡之夜游。月色澄明,松柏之影如水中藻荇,与朋友相与散步于寺院中庭,此情此景,实在令人羡慕。但没有苏东坡之胸怀,没有苏东坡之审美眼光,凡人怎能享用此种散步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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