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复书画亲留言帖

　　昨夜，书画协会的朋友吃公元新年的年饭。中途，有的亲临时离席，要去楼下大厅“串场”其打工企业的公元新年年饭。
　　大家都同意，因为听说宴会过程有抽奖；还据说这位亲每年都夺得“二等奖”以上的奖项，奖品有国产品牌手机、或者扫地机器人等等。
　　不过，往年的“常胜将军”一会儿就没精打采地回来了。因为今年他的手气不行，没抽到等级奖，只是跟其他赴宴公司员工一样，分到一坨黑黑的普洱茶——尽管这坨普洱茶据说也价格不菲。
　　大家乐了，充满酒味的评论就像“十万加”帖子的留言帖。
　　有的帖很有视野：今年“太难了”的年度口头禅，今夜有了制造业版——挨踢业时髦的裁员风居然跨境吹拂，连含金量很高的等级奖也能“裁员”成金色的茶水。
　　有的帖就很菩萨心肠：这已经很好了，有坨茶安慰安慰。如果换成书画展赛的语言，这坨茶就是“入选奖”。
　　……。
　　这些帖太好了，虽然醉醺醺的，却跟我公众号后台里大量未回复的留言一样，“酒后真言”出了今年来各行业的问号，亟待拉直。
　　趁着上菜的空隙，借着醒酒的借口，我掏出手机开始“拉直”公号后台那些尚未回复、有点意思的留言帖问号。
　　甲帖：我年初参加的“叉叉杯”书画大赛，获奖了并领到了证书，但奖金却一拖再拖，看这形势，莫非要拖过年？
　　拉直：“领了证”的书画亲被拖欠奖金分为两类，一类是审批流程太拖拉，另一类是捉襟见肘变拖拉。前者是财政资金的特色，各个环节都想规规矩矩不出纰漏，“倒追查机制”如今很吓人，谁也不愿因为公事而毁了私人前程。比如我就曾咨询过一桩省外展赛拖得太久的奖金，具体经办人员被我问多了就干脆说，钱就在那儿，但“头儿”说还要再等一下。很玄乎吧！后者却是贫穷又好“色”惹的祸，许诺花钱“文化”自己是很爽，兑现承诺时很疼。有一个边疆城市（给它面子）的书画展赛结束，我问经办人员何时付钱，他很坦率地说“没那么快”，并说自己年初出差的费用下半年了还没报。所以，一些书画亲被展赛“金主”拖欠金钱，本质上就像农民工年底被欠薪。但农民兄弟今年很幸运，国家规范了支付农民工薪酬的规定。可惜，“书画工”没有这个护身符，所以从某个角度讲，书画亲的被欠“奖”，比农民工被欠薪还难以追讨。
　　乙帖：展赛揭晓后，原征稿启事没有的附加项露出狐狸尾巴——追加画册费用、购卖虚拟画院“官职”、支付现场颁奖费用，否则奖项作废。这种行径是何性质？
　　拉直：说白了，这是诈骗行为。“骗过手，吹口哨”这本是流窜作案的特点，如今登大雅之堂，照样掩盖不了其“短人钱财”的龌龊。记得省内有个赛后需要现场领奖否则废奖的大赛，我只是在公号稍为提醒投稿者“该赛须现场领奖”，大赛“金主”就埋怨我“不该这样说它的大赛”。别看这类大赛粘贴有“第叉届”的前缀，内心其实抱着“一次过”的心理，目的是：五湖四海各骗一次就够了。我发布【沙场点兵】栏目的稿件时，算得是耗尽编辑技能，一般的“渣”征稿启事还真过不了我这一关。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社会各种事物分分钟都在升级换代，老编辑有时打瞌睡了，就磕坏了门牙。著名的“锦绣中原”八百八十元入展后续费用，被全国各地书画亲举报并经当地警方过问后，那钱“后续”不成了，还要掏钱为各地投稿者退稿。作为书画领域的劳动者，辛辛苦苦捣弄出一个产品，当然愿意卖给（或者参加）真正愿意交易（或者推广）该文化产品的商家或者组织，而不是投向狗狗嘴里的包子。所以，在我发布或转帖征稿帖子时，都会在显眼的位置提供“本帖贴士”：墨场有风险，投稿须谨慎。意思是，就算是我这个退役编辑把关的稿子，照样会邂逅前缀“羊头”的狗肉。
　　丙帖：眼下虚拟的书画展赛如雨后春笋，甚至一些官办的书画展赛也在实体展赛之前搞些虚拟展或者网络投票。这是书画展赛要兑变“柜员机”的节奏吗？
　　拉直：呵呵，书画展赛虚拟化，就像到剧场看演出与看电视转播的关系。在如今人人都是编辑记者、人人都是一号主角的互联网背景下，任何行业的劳动者不当《网红》（封面），已经变得不现实。特别是小视频，已经将很多书画亲“诱骗”成某手画家，在手机镜头前自导自演。我开始接触小视频的时候，接触到“老铁”的称呼时很惊讶，后来幸亏“巴基斯坦”这个因素帮我解开这个答案。可是几天不见，又出现了“家人”这个称呼。我拼命理解了一下，还是表示亲密的意思。我的天，将关注他小视频的观众搞得有血缘关系似的，足见流量的大小事关该小视频的生死。所以，书画展赛（展示）小视频化，大势所趋，只要不是骗钱的就好。此其一。其二，书画的价值最后还是在展厅上，在拍卖行里。去小视频看书画，看的是生产过程，就算网购产品也是要开箱后才付钱。当然，如果是为了镜头前的作画姿势好看而上小视频，那就不如不上。因为，你卖的（或者展示的）是画又不是屁股。如果是为了展示画，那么JPG格式的图片要比小视频清晰得多。
　　丁帖：昨天看到中式餐饮“真功夫”品牌被李小龙的女儿李香凝起诉的消息，其实我也发现有人在书画展赛中“翻砂”我的作品……。
　　戊：现在有些行业协会举办的书画展赛附带会员资格馈赠条款，这是否涉嫌协会资格证书的利益交易……。
　　己：智库、大咖、舆情都憧憬明年有六个点的的经济增长率，书画展赛领域的增长也会有这个百分点吗告……。
　　呃(⊙o⊙)…今年所剩无几了，希望后天开始有足够时间，来回复一溜子带省略号的帖子。今明两天，除了鹦鹉学舌“我太难了”热词之外，我愿和“贝军国画”公众号的关注者一道，积累些热量，后天开跑2020。
　　两只鸭子和两个鸭蛋的年份好过吗？我不知：明天一睁开眼，好多看不懂的词；昨天勾勒的速写纸，翌日不留神就成故纸。这个世界变化得这么快，不如你我就学网络上那些不好好说话的口吻，把2020这两对鸭子鸭蛋，谐音成“我能我能”。 至少，在新年的“抽奖”中，我能（希望你也能）搞个入选奖；有等级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