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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乡村:追忆和怀恋

2020-11-02抒情散文汤如浩
乡村:追忆和怀恋 汤如浩质朴得如同角落里默默的蒲公英,静静的站立,没有多少炫耀和夸饰,风吹过了雨打过了,阳光炙烤过了寒流侵袭过了,依旧默默的我的乡村,是我梦境中的童话,乡村从我的记忆深处泛起,一如微风轻轻掠过,在我寂静的心弦上,嘀嘀嗒嗒的叩

             乡村:追忆和怀恋                汤如浩   质朴得如同角落里默默的蒲公英,静静的站立,没有多少炫耀和夸饰,风吹过了雨打过了,阳光炙烤过了寒流侵袭过了,依旧默默的我的乡村,是我梦境中的童话,乡村从我的记忆深处泛起,一如微风轻轻掠过,在我寂静的心弦上,嘀嘀嗒嗒的叩响着跫音,奏响一曲又一曲悠长悠长的旋律,让人在梦幻的世界里沉醉。                木铧犁   木铧犁是乡村深深皱纹里的淡淡记忆。如今,是悬挂在马厩山墙的孤独风景,与土墙顶上随风摆动的茅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干枯的洋芋秧、抛扔于墙角的树根干柴,共同守望乡村的黎明和黄昏。由祖辈们布满老茧的大手磨砺过的手柄,如今还残存着圆润的痕迹,流泻着一些很遥远的讯息,只是那些粗造的碴口里,褐色的的素螾灰丝沾满褶皱,透露出古旧的影子。当我端详这种即将从时间的流通邻域里消失的农具时,我总会产生幻觉:短短十数年,在我这样三十左右的在农村度过漫长童年的一代人,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其实,木铧犁离开肥沃的河西旷野,不再从事它弯弯曲曲的书写历史,不过很短的时间。但是,我可以从我的子侄辈的眼神中看出,木铧犁对他们而言,已是一种很遥远的历史,就像我们曾经当作主食大吃特吃过的青稞面馍馍、珍子汤一样,当人们过分追逐锦衣玉食、挑肥拣瘦的时候,它却从我们的视线中悄悄消失,多少年后,当食素食粗成为前卫时尚,青稞野蔬又成为一种奢侈的回忆?   突突的四轮碾过了乡村的沟沟坎坷,深翻了乡村每一寸待耕的土地,就像化学肥料取代农家肥一样的自然,新式的铁犁代替木铧犁是时代发展的必然,可目睹山墙上的凝固时间,总会让人想上许多、许多…               麦秸垛   与杨树、屋舍、土墙一起站立的乡村的打眼的标志。静静的摇曳着乡村眼帘的静物,默默的给乡村涂抹上乡村的色彩。麦秸垛,无法忘却的乐园,永久的搭建起回忆的平台,让我在生生不息的生活大河中喟叹。   村边路畔,麦秸垛是最忠实的守望者;屋后墙角,麦秸垛以一种不变的姿势向我们炫耀:庄稼收获后的残余,其实是可以以另一种丰收的形象出现的,燃尽或者腐朽,都是乡村收获的有效展示。我们可以忽略乡村的任何事物,可不能够漠视麦秸垛的存在,麦秸垛在乡村广阔的空间里,是一种明确无误的参照物,它放射乡村的讯息,让你找到切入乡村的支点;它是坐标,由纵横向的分支,锚定沟沟坎坎的走势,凸现家家户户的布局;它是缩影,浓缩着乡村今年、近几年、近十几年饥馑与否,丰收与否,快乐与否。   在堆满麦秸垛的地方,我深情凝望,童年画屏上的一幕又一幕,清清楚楚告诉我,跌宕我的童年欢乐的蹦蹦床,牵引我向上飞翔的羽翼,收藏我秘密和忧伤的地方,麦秸垛,就是这样,我的童年和同伴,我的少年与“少年”,我的信心与幻想,就是这样,在高高的麦秸垛上,在蔚蓝的天空下,在黄土夯就的土墙围成的麦秸垛的围墙上,深化和升华的,那柔软的厚垫,承载我们无尽的折腾打闹和无休止的纠缠,爬起与跌落、翻滚和跳跃……于是麦秸垛,在乡村少年的成长史上浓墨重彩的书写了一笔,这一笔不是劣质的涂抹,而是永不会褪色的油画,会在记忆的画廊里天长地久的悬挂。                深巷   不是戴望舒笔下那种爬满青藤的雨巷,也没有丁香那样的姑娘和淡淡的惆怅。我的乡村的深巷,只是飘逸着牛马气息的地方、曲曲折折坎坎坷坷的地方、是那种让路人迷失方向的地方,但是,深巷以其蜿蜒绵长、连接乡党的特殊印象,深深的拷贝在我的心上。   我清楚,我的乡村的深巷,比不得城市中如画的长廊,我的乡村的深巷,只是我们的遥远的祖辈随意留下来便利交通的过道,他们肯定没有预先丈量,也没有截弯取方,他们仅仅为了方便或者省力,渐渐的就把巷子摆布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九曲十弯,高低起伏,有土堆横亘在路的中央,已经被人和畜力和机动车辆践踏辗碾成僵土,连铁镐敲击都叮叮当当;两旁,那些我曾经攀爬过的院墙、我们曾经用脚或土坯攻击过的门窗、还有我们齐心协力捣过老鸦窝的白杨,甚至一片屋瓦、一扇窗棂、一截椽头……一切熟悉而又亲切,古旧却又让人新奇,这样的地方,我笃定伤心的啜泣过,但我一定会开怀大笑,因为朴质的地方总会让人久久的、久久的凝望。这就是深巷,贯穿小村东南西北的引线,连接家家户户的津梁,曾经被无数足音深情叩击过,所有乡村的往事都经历过,曾经让骡马木车碾压过,于是就平平仄仄的,难以深入又难以走出。   这条深巷,联系了乡村多少的故事呢,难以知晓。只知道,那些身体佝偻满头银发的公公婆婆,拄着硬木的拐杖,蹀躞于深巷,蹒跚艰难,碰着小孩拍拍头,遇见老姐妹抓住双手大半天说个难休;那些衣着随意大大咧咧的村妇闲汉,在农闲时节,拿着针线活抽着纸烟卷,说一些无聊的闲话,张家猫儿李家狗,时而发出放肆的笑声;那些浑身沾满泥巴拖着鼻虫的丫头娃娃,追逐蝴蝶蜜蜂,尖叫声不绝于耳,场面混乱却热闹有趣,有摔了跟头嚎啕的,有扯了头发骂娘的,有拣了便宜怪笑的,有满足愿望吹嘘的……深巷,是浓浓乡情聚焦的地方,是浓浓乡情深化的院场,是浓浓乡情永远让人铭记的津梁。                油菜花   乡村最常见的色彩,就是油菜花的色彩,那是乡村最亮丽的围巾,在乡村边缘、茫茫的田野,维护着乡道、点缀着乡野、美化着乡村,乡村因油菜的色彩而多彩起来,油菜因乡村的守望而更加充实丰盈,满眼满眼的油菜,金黄金黄的菜花,那样的田野那烊的乡村,该是怎样的一幅图画呢!   使乡村倍加醒目的就是油菜花,在乡村的夏野,那由过滤过的颜料精心勾画的大片大片的、遍地遍野的金黄,纯粹、亮泽、细腻、耀眼而又充满质感,让人催生抚摩的欲望,产生据为己有的迫切愿望,但又没有杂念和臆想,胸中勃勃升腾的只是一种庄严和神圣感觉,一股热热的企冀来回窜奔,似乎要急于表达些什么,倾诉些什么,然而,这种感觉又十分模糊、短暂,稍纵即逝,难以把握和捉摸,若有若无,如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游走于心房,蹀躞在胸中,欲说难休。   漫步在田野,徜徉在油菜遍布的田畴之中,金黄的色泽包围在周身,除了草色、土色和天空的湛蓝,没有其他的颜色,有时使人觉得恍入仙境一般,色彩的单一可能给人的感觉是单调呆板,但是,置身于油菜构筑的世界,这样的认识会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沉醉、迷恋、慨叹和难以割舍,我不知道,时隔多少年之后,远离地垄的我,仍然对金黄的油菜抱有热切的新奇的意念,到底意味着什么。似乎唯一可以用以解释的就是,这种与一种金属的颜色非常相似的色彩,放置在乡村,已经完全剔除了那种金属的铜臭气,变得身清气爽,以一种清醇剔透的形象出现,才让人倍加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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