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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没人时走两步

2020-10-24叙事散文运涛涛
街头有很多乞丐,很大一部分是腿脚有残疾的人,有的可以拄拐挪动着用脚走路,有的只能坐在安着小滑轮的一块椅子座大小的木板上,靠手撑地向前滑行。见到残疾人出来乞讨,大多数人是同情的,有一个坐在木板上的残疾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本城最大商场的门口,
 街头有很多乞丐,很大一部分是腿脚有残疾的人,有的可以拄拐挪动着用脚走路,有的只能坐在安着小滑轮的一块椅子座大小的木板上,靠手撑地向前滑行。   见到残疾人出来乞讨,大多数人是同情的,有一个坐在木板上的残疾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本城最大商场的门口,在高出路面的台阶顶上跪了一天,衣裳褴褛,面目脏兮兮,头前摆着一个小碗接受人们的同情和怜悯。到了傍晚,他的碗满了,街上行人也稀少了,他撑着木板向台阶边走去,台阶很高,距地面一尺有余,他如何下去呢?有一位正在收摊的报贩看到这里的情况,动了恻隐之心,他力量不足,准备找个人一起帮残疾人一下。但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幕他想象不到的场景。   那个残疾人到了看似无法越过的台阶前,突然双腿一支,站了起来,手拿木板轻盈地跳了下来,跑几步到了平坦的马路上,才放下木板坐上去,用手撑着地好似无比痛苦地滑行而去,报贩看了个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这里卖了一整天的报,每次抬头看到残疾人的痛苦情形,心里就也跟着痛一下,甚至中午自己买午饭时还带了一份给残疾人,并打算每天都帮残疾人买午饭的。很多时侯碰到别人买报,他找了零钱后,都会无限同情地望着残疾人,有意无意地说:“多可怜的人啊!”于是那些买报人本打算放到自己兜里的零钱,就扔到了残疾人的碗里。报贩将心比心,原想这个人残疾了不再会走路,如果出现奇迹,这人能象正常人一样行走,心里该会是何等幸福的呢,恨不能马上让可怜的残疾人站起来走两步。现在这个残疾人果然站起来了,不但能站,也能走能跑,这本是报贩的心里企盼的奇迹发生了,可是他没有高兴,反而更加心情沉重了。   如果你现在问他,难道你恻隐之心是假的,希望那人是残疾而不是健康人吗?他应该不至于有那样幸灾乐祸的心理。但看到残疾人突然不残疾了,他确实又高兴不起来。   其实,所有的人都有行善的动机和行动,并都会为自己的善举而感到良心的安慰,但一切行善的固有原则是只有对方比自己弱小时,自己付出了才会高兴,所谓“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这时的付出是和谐的欢乐的。而如果实际情况不这样,受助者居然比资助者还要强大,这时人们感到的就是受骗是屈辱是愤怒。   但这事也可以换个角度看的,如果我们把“残疾人”看做表演艺术家,在扮演一个本不是他自己面目的人,居然如此成功,如此神似逼真,我们做为观众,对这样高超的表演,只花一元两元甚至几角钱就近距离观看到了,岂不也是很廉价很占便宜,我们付的是看“艺术家”演出的门票钱而不是捐助残疾人的善款,应做如是想。   我们看舞台、银幕上的艺术家,明知道是在表演,却乐意付钱购买艺术。而我们看街头残疾人,当知道是“艺术家”的表演时,却拒绝付钱,同样是“表演”,“差距咋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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