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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幽幽丁香谷

2020-10-23抒情散文抚琴伴萧
时间的流逝似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不知不觉中,夏天来了,从窗望去,棠梨山经过一场小雨的洗涤,宛如一幅淡雅悠远的水墨画,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苍翠欲滴,一脉脉蜿蜓的青山,朦胧地接向淡远的天际,天空明澈得如同一片无波的静水,几朵白云悠悠拂过山顶,
  时间的流逝似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不知不觉中,夏天来了,从窗望去,棠梨山经过一场小雨的洗涤,宛如一幅淡雅悠远的水墨画,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苍翠欲滴,一脉脉蜿蜓的青山,朦胧地接向淡远的天际,天空明澈得如同一片无波的静水,几朵白云悠悠拂过山顶,突然想念我的丁香谷,想念那满坡满谷的丁香花,想念那些悄然逝去的花香弥漫的日子。   很久没有上山了,想来丁香花已静静开放在那杳无人踪的山谷里了吧?日复一日的忙碌和琐碎,自己也就一天天淹没在万丈红尘中忘记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什么是闲情逸致,忘记了抬起头去看看天上的白云,看看天上的蓝天,看看夏夜的繁星,去听听小鸟的歌唱。   初识丁香谷,十分偶然。   那时刚参加工作没几年,本来就落落寡欢的自己在人事关系复杂、明争暗斗的单位里更是显得与同事们格格不如,在惨遭数次打击和不公平的待遇之后刚出校门的棱角和锋芒已被磨得所剩无几,渐渐不知道什么是争强好胜,在单位时只是埋头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下了班立刻就走。在那些心灰意冷,心情暗淡的日子里。唯一能与自己相伴的只有书籍。渐渐习惯了我行我素、独来独住的生活,喜欢一个人在黄昏时分到效外去散步,喜欢到离家不远的山坡上独自徜徉。   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懈逅丁香谷。   是一个星期天的午后,随手抓起一本书,走出家门,一路呼唤着亲爱的小狗,延着蜿蜒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山路清幽,林中偶尔有鸟鸣,嚣杂的人间在远处,车声和人声越来越如梦境般的遥远。   路的两旁有茂密的小草,还有一些黄的、紫的野花细细地开放了许多,野花们独具一份清逸之姿,不着一点修饰,不必一丝造作,就那自得其乐、那么怡悦地开着,一点也不希求谁来关注,谁来欣赏。开了就开了,谢了就谢了,无需在意,不必介怀,生命是如此真实而单纯。   是路边那几棵盛开的丁香花吸引的我的眼眸,那一树的丁香花开得如此鲜艳,粉红色的花瓣纤尘不染,就那么静静地、幽幽地散发着醉人的清香,使我不禁驻足停留,然后走向那片山谷——我的丁香谷,这是我初遇丁香谷时就蓦然想到的名字。   一路呼唤着小狗,向着山谷的深处走去,风轻轻地掠过山谷,带着几分干净的寒意,林木蓊郁极了,林间的鸟声此起彼落,也有些像是很超然地隐在丛林树木之间,柔柔细细地,一句一句地唱给自己听,没有什么其它鸟与它应和,它也不在意,就那么一小节一小节地自言自语着。   满山满谷绚丽的簇簇的丁香花静静地绽放着,没有一丝喧哗和张扬,以一种独有的姿态—安恬闲适甚至不谙世事的娇憨。有的正满树繁华,有的已是满红满地,朵朵洁白或粉红的丁香花使整个山谷弥漫着醉人的芳香,那样甜美、那样香醇,使你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   隔着谷涧,对面山坡上,盛开着一片纯净无杂的粉红色的丁香花,远远望去,满坡的丁香花开得象一席粉红色的霞坡,一树一树如云似霞,开成了锦绣的灿烂繁华。   那个下午我采了一大抱丁香花回家,找了一个特大的土罐注满清水,把花插在上面,放在客厅里,在满屋的花香弥漫中看书、写字、听音乐,心里是满满的喜悦和快乐。   那以后的许多年里,我又经历了许多事,事业的挫折,亲人的离去,朋友的背弃。在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感情浩劫之后,我常常对这个物质盛世充满了一种荒芜感,然而在无数个剪不断、理还乱,千头万绪一起涌上心头的不眠之夜,在心情象是潮湿、阴雨的十一月天气的时候,我仍会想起我的丁香谷。   选择一个悠闲的星期天出门,延着蜿蜒的小路向山上走去,不消一个小时就可以抵达丁香谷。不必叫任何人,只需一个人独自上山,我需要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漫游,需要肉体与灵魂步调的一致,需要单身奔扑大自然的怀抱,就象一个裸体的孩子扑入母亲怀抱时才知道灵魂的愉快是怎样的。   那样的孤独已不再是孤独,而是一种逍遥。   在那样安闲与清幽里,你可以放开一切的顾虑和杂念,没有人告诉你今日的物价又涨了几许,房价又涨了几多,没有人自作灵通地向你报导谁又升官了谁又发财了,谁又结婚了谁又离婚了,没有人问你今日因何还穿旧时裙?更没有人提醒你人生能有几回搏,要经营经营再经营、努力努力再努力,积蓄积蓄再积蓄。   在一棵盛开的丁香树下或坐或躺,静听花的低语、鸟的歌唱,你心里是一种绝妙的感觉 ,象一块冰糖在心中慢慢融化。或静静看一本书,任时光从身边一分一秒地溜过去,阳光透过花瓣投照下来,斑驳地洒在地面和身上,山谷里是如此的安静,耳边除了风声、林声、鸟叫声之外再无别的声音,恍惚中,经常萦怀的那些得失荣利,那些伤痛和无奈,那些不顺心及不如意事不觉淡焉若忘。   看累了,就躺在花树下,用书蒙住脸沉沉而睡,无声飘落的花香轻轻覆盖着我沉睡的梦,醒来时丁香花落满了一头一身,抖落了花瓣却抖落不了满怀的花香。   几年后,我爱上了书法,爱上了那一纷心静如水、与世无争的心境,我仍常常一个人到丁香谷去徜徉,然后采一大抱丁香花回家,放在我的案头,在满屋的花香中握一毛笔,摊一张洁白的宣纸,一路挥笔写去,是一种多么宛约而流畅的快乐。抬头看看窗外,窗外是一片白的世界。月光弥漫着,是一种清淡的白。年复一年的春光明媚,依旧不变的花红柳绿,而自己已不复是往日那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不会再无端地悲伤或流泪。   这样的夜,让我静如处子。   想起很久以前在左中美的一篇文章中看到的话:“人,更多的时候只是被缚在凡俗的网和自制的茧中,想要挣脱却又永远身在其中。从苦难到幸福也许很远,中间有着苦海无岸,或许挣扎一生也无以有岸,从挣扎到解脱也很近,中间只有一念,放下,即到达,从此岸到彼岸,跋涉的不是脚,而是心。”

  也曾向朋友说起我的丁香谷,说起丁香花的美好和芳香,说得她们悠悠神往。我们骑自行车前往,上山的时候推着车去,下山时每人的车后已放了一大束芳香四溢的丁香花。我们骑车飞快地溜过山谷下的大道,一路上大声说笑,肆无忌惮地欢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那时我们是那样年轻,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花开得正好。   跟好朋友海萍和竹辉说起我的丁香谷的时候,我已经为人妻也为人母。岁月如歌,十多年的时光,早已改变了许多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只不过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对生活的感悟不同,在越来越现实的生活中,那些为成长而付出的代价或是曾经一度称之为伤痛的记忆在悠悠岁月中渐行渐远,只是从来不曾真正地忘记,有的事,忘不了的就不要去忘记,就让它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伤也好,痛也罢,总是过去的自己,它们是构成现在的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有一次雪阳从曲靖下来,我们带了帐篷以及各种零食驱车前往,在丁香谷照了很多照片,海萍为此写了一篇图文并茂、题为《丁香花开了》的散文发在云之南社区,成了我们美好而珍贵的记忆。   雪阳说,等老了以后我们在丁香谷建一间小屋吧,每年丁香花盛开之时就写短信,邀好友来丁香谷小住几日,我们可以竟日高卧,不问世事,可以谈古今,读旧书,可以饮酒吹箫弹琴,那该是何等畅快逍遥的事!   我说,好啊,只是不知道那时我们是否还有足够的健康和这份逸兴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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