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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雨意朦胧

2020-10-20叙事散文汤如浩
雨意朦胧 汤如浩几点细碎的雨,倏地,从发际滑落,钻入颈项间,凉凉的,肌肤猛然有一种抽紧的感觉,一丝冰凉,透过表皮,向深处传达,一点,一点,渗入内心。眼前,雨,在滴落,无声的滴落,一滴,两滴,三滴……细小,间隔,凌乱,是小孩子在率性而为,缺少

          雨意朦胧

            
           汤如浩   几点细碎的雨,倏地,从发际滑落,钻入颈项间,凉凉的,肌肤猛然有一种抽紧的感觉,一丝冰凉,透过表皮,向深处传达,一点,一点,渗入内心。   眼前,雨,在滴落,无声的滴落,一滴,两滴,三滴……细小,间隔,凌乱,是小孩子在率性而为,缺少章法,没有一点节奏,有着很长的休止符,这是音乐的慢板,悠悠地滑过琴弦,做了长久的停顿,才轻轻的一顿,传出一点悠长的颤音,便停歇了,斯文,轻柔,疏淡,漫不经心,心不在焉。   远方,虚空起来,扑入眼帘的,是一片葱翠,一片新绿,一片氤氲。几只飞鸟斜倾着身子,无声地远去了,微微颤动的翼翅,鼓着风声,裹挟着几粒水珠,远去的背影都有点湿漉漉的;有些蚊虫在迁徙,拖家带口,步履维艰,行动很是有些涩重,风尘仆仆的样子,慌不择路的样子,莽莽撞撞的样子,看来有远足的可能;蚂蚁们在忙着修筑防洪设施,出出进进,忙忙碌碌,把一些细碎的土粒都搬运到家门之外,一点儿也不在乎,一堆高耸的小小土丘,对它们而言,不啻是太行、王屋,不久的将来,它们给如何去开辟一段坦途?   阵阵微风徐徐吹来,漫过田野,拂掠草木,缠绕我的周身,有细微的凉意,这种从朔方迤逦而来的无声的风,一改往日的粗暴、剽悍、强劲,有些温吞吞的味道,掠过人的面颊,只有一点轻微的感觉,茸茸的,是女孩儿的手,小巧,冰凉而细腻,似乎只是轻轻拂过,不愿意留下过多的痕迹;树叶儿刷刷,哼着夜曲,很是无意,只有些若有若无的旋律,时断时续,时长时短,像一个随意的乡村歌手,就这么一直沉吟、低回、缠绵,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多愁善感的绝代佳人,似乎还将一直扮演下去;小草晃动着,轻盈、柔曼、舒展,透明的露珠滚来滚去,犹犹豫豫,迟迟疑疑,似乎在不停地揣度和思考: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和速度,才应该适当地体面地跌落下来呢?   天空中,铺满的是暗色的云层,毫无表情,肌肉紧张,是一个紧紧板着脸的冷漠的人,似乎有很强的戒备心,时时防备,时时躲闪,好像生怕有人会从他那儿夺走什么似的,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山峦缥缈,露出疏淡的轮廓,只有一两处模糊的边角偶露峥嵘,其余,都羞涩得躲藏在后面,似乎它们是一些窈窕的淑女,唯恐被人看到靓丽的容颜,可能会春光乍泄一般。小村,时隐时现,被包裹着,被掩映着,被掩藏着,被笼罩在一种很难言说的虚幻里,收起了原来粗粝的棱角,没有一点真实感,疏淡,缥缈,朦胧,只有几缕淡淡的白色烟雾,袅袅上升,缓缓飘散,此时,也被几滴细小的雨点淋得湿漉漉的,潮乎乎的。   田野,沉浸在朦胧的烟雾中,清晰的,是树和苗的绿色,无边无尽的绿意似乎统治充满整个世界,放眼望去,到处是一片些许鹅黄色和绿色相混合的色泽,它们携带着一种新生的蓬勃,铺天盖地,好像势不可挡。盛夏季节,在这偏远闭塞高寒的地界,一度阳光炽烈,空气清新,到处是生长的信息,迎来了一季的繁华和孕育,植物们似乎也只有欣喜若狂了,是啊,它们好不容易摆脱了乍暖还寒冰雪覆盖的春天,它们刚刚到了焕发生机的最佳时期,这样的时刻,只有撒着欢儿,尽情地泼洒生命中最绚丽的色彩——绿,似乎唯有如此,才会不妄在这个世界行走一场。高的是树,婆娑飘逸,是大地的英俊男儿,孔武有力;矮的,是草和麦苗,温柔有加,娴静可爱,高矮俯仰生姿,相互配合,使这种绿有了很强的层次性、纵深感,向天边蔓延,与灰暗的云一并游走,构成了一幅色彩对比强烈的画图,而且,偏向于冷色调,暗色调,让人有些微的忧伤慢慢地潜滋暗长,如同细密的暗云,在随着风的吹拂悄悄浮动。   这场雨,似乎应该是入夏以来的第二场雨,是的,是第二场了,这些日子以来,旱情如此嚣张,我们都成了被抛至岸边的鱼,离开了水的滋润,干渴得厉害,雨水,甚至雨点,都吝啬得叫人不敢相信,多少时间没有降临了,多少时间了?空气中处处弥漫的是干涩的土腥味,阳光灼热,晒得人皮肤生疼,河西偏僻的高原地界,灼人的阳光和寒冷的天气总是同时诞生,随时阴霾一样弥漫在天空,久久不肯很爽快地露出明朗的面目,似乎是美国的两个党派,你方唱罢我登场,各自玩弄它们擅长的把戏,热极冷极是它们的伎俩,闹得人毫无脾气。就像这些日子,严寒过后不久,炎热就接踵而至,田野里,植物们一片枯焦,蔫蔫的,没有一点生机,刚刚从土里钻出头角不久的麦苗,耷拉着脑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泥土一片干涩,大张着嘴,唇焦舌燥,它们不再在意当中的麦苗会怎么样,夸张地将自己突出出来,似乎要把麦苗们生生地落到身后去,以期获得最鲜活的水的有利地势;我曾经可以观察过的树木,似乎也有些气馁了,它们的叶片,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渴啊,它们!现在,千等万盼,终于来了丝丝细雨,但是,纤弱,细碎,零散,总是形不成一定的规模和气候,是几滴干巴巴的泪滴,从深幽无底的的眼眶中流出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长途跋涉,回旋曲折,总是涩涩的,流不出舒畅的旋律,呜呜咽咽,凝滞到几时呢?   是的,曾几何时,我们厌恶冰天雪地的天气,在那些瑟瑟发抖的日子,多么渴盼阳光明媚的清晨,像在盛夏希望一杯冰凉的圣山雪水,而当阳光像要撕裂大地一般当空高照的时候,干裂的土地张大着口,发出沉重的叹息,沙质的土地难以承受阳光无情的炙烤,火辣辣的阳光爆晒,灼伤的,似乎不仅仅是那些像孩子一样嗷嗷待哺的植物。乡村们留守的老人们唉声叹气,蹲在小巷子的树荫下,怀里搂着最小的孙子或者孙女,一语不发,那么长长的烟灰,竟然久久不肯弹去,任凭其自然的垂落在地,任凭烟蒂灼黄手指,看着伸长舌头的狗,看看天空中漂浮的一丝白云,他们赭红色的面庞写满无奈。那些此起彼伏的叹息声,是院墙上风干的洋芋秧,只是偶尔被旋起的热风吹动一下,发出一点点毫无意义的回响,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干旱少雨的夏天,壮劳力都纷纷跨出家门,游走在他乡,在烈日下,在艰苦的条件下,汗流浃背,出卖劳力,为生活奔波,千里之外,难得再回首看一看田里的庄稼,孩子和老人也是他们的庄稼啊,只是,已经荒芜了。   终究,这样的季节,雨还是终于来了,就像夏天该有的那样,只是吝啬小气,总是零散地播撒那么几点,就销声匿迹,再无影踪,一副守财奴的架势,总爱虚张声势,大造舆论,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完全来自小户人家,羞羞答答,拿拿捏捏,似乎在诱惑于人,又不愿把真面目示人,而我们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里,心底的希望与失望共生,焦灼和盼望同在,这样的心境,最难将息。是啊,生活在这样的地界,有多少年,有多少年了?我们就在这样的等待和焦灼中,一年又一年,盼望雨露,也盼望阳春,可总是得到一些零碎的雨滴或者是乍暖还寒的天气,惊喜也许只在一瞬间,就像是天边的彩虹,惊鸿一现,留下短暂的艳丽的镜像,在没有什么了,更多的,似乎只是失望、忧伤、叹息,雨意朦胧,表意不明,不知是不会表述自己观点的小孩子还是内心叵测的奸人,总是让我们不置可否。   眼前,细碎的雨,在滴落,无声的滴落,一滴,两滴,三滴……    <BGSOUND balance=0 src="http://www.tqbaby.com/wangye/miaowh/images/M_A9CC4889C0D58F5D.wma" volume=-240 loop=infin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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