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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那条河叫萱麻河

2020-10-17叙事散文刘梅花

那条河叫萱麻河萱麻是一种植物,生命力旺盛的很,但是不能碰的。指尖偶尔不小心蹭它一下,手上立刻红肿起来,又疼又痒痒,过个一两天才可消下去。论理它是含着些毒性的,可是我奶奶用开水烫熟了喂猪,猪们吃得可欢呢,从没种过毒的。依稀记得偷偷尝过一口,
那条河叫萱麻河    萱麻是一种植物,生命力旺盛的很,但是不能碰的。指尖偶尔不小心蹭它一下,手上立刻红肿起来,又疼又痒痒,过个一两天才可消下去。   论理它是含着些毒性的,可是我奶奶用开水烫熟了喂猪,猪们吃得可欢呢,从没种过毒的。依稀记得偷偷尝过一口,扎嘴戳嗓子的很难吃,不如别的野菜绵软可口。   大约萱麻这东西个性太强,象征一种气势吧,所以那条河就叫做萱麻河,我们的村庄也跟着就叫成了萱麻河。就算现在,常常有人问我:你老家是哪儿的?不用思索,顺口就回答:萱麻河的呗!这五个字念叨了好多年,说不上自豪,但亲切感还是很浓的。   一条沟里的七八个村庄,笼统的都称萱麻河,都吃这条河里的水。过去吃,现在吃,未来估计也得吃。现在离河远的人家都修了水窖,是国家扶持的“雨水集流工程”,天上下雨时接雨水,不下雨时,用农用车从河里拉水,灌在水窖里存着吃,水质倒也清澈甘甜,一点也没啥改变。河里的水是奔跑的水,窖里的水是躺着的水。想来运动着的水多些筋骨,休息的水绵软一些,区别仅此而已。   离河近的人家就不必存水了,反正河里的水大。不像别的地方,水淌着淌着就干枯了,前几年还行,如今几乎没水了。我们村的人有个毛病,从很早起河岸两旁都栽满树,大树伐了小树补上,一个萝卜一个坑,决不让地闲着。所以生态保护的好,水流几乎没怎么改变。天旱的时节河就痩些,来几场雨,又恢复了原来的肥样。   挑水必然在清晨。前面是晃荡着水桶的人,后面是晃荡着尾巴的牛羊。吱呀吱呀的扁担,牛哞哞的呼唤,和美的都快溢出诗情画意了。   每次回老家,清晨不愿起床,喜欢趴在窗前看这种亲切的乡村田园景致。可惜婶总是不好好搭理我,只好蹭几天就溜走的。我的好多诗意就忍痛割爱了。   总想啊,如果我父亲还健在的话,他一定清扫干净院落,炖一锅小鸡蘑菇等我回家。红泥火炉煮酒,赏阶前山花,听河水流过山村,看小桥流水人家。父亲的笛音渐起,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人间景致呢!    就在前几天老家来人,说新修的一条高速公路要打村子里穿过。新公路顺山脚下走,我家的老院子被征用了,叔得搬迁。我问什么时候修啊?她说还没定下来,只是征用地段打了记号。估计快了。   于是一种粘稠的乡愁糊在我的心上。山脚下那一河岸的树肯定要被伐去一半吧?老家的院子拆了,叔可以得到一院子新房子。而我,再也无法找到栖居内心的家了。多少年漂泊在外,但只要想起那个童年的现在的老房子,内心都是安宁的,充实的。   每次回去,甚至都能捡到幼年的脚丫印儿。不管童年快乐与否,但保存童年的记忆对人生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可是一条新的公路崛起延伸到山外的时候,许多我美好的记忆都将被带走,留下残缺的梦。   老家的人们都非常兴奋地巴望着公路早些动工。路不是一年可修好的,修上两年,村里靠拉沙运土家家都可锦上添花进财了。社会在飞速发展,生活在高速运转,没人理睬我多愁善感的记忆,没人在乎我饥馑的童年梦。只在现实生活里打捞着越来越殷实的日子,盘点愈来愈现代记忆。一切都在改变,生活加速还原其固有的美好。   也许现在挂在山腰里的那条大路,多年以后就成了回乡的人们怀旧的乡间小道了。一河水,承载游子们的漂泊了许多年的足迹。那份清冽,可洗去一身的尘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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