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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棵树

2020-10-03叙事散文寻梦天涯
怀念一棵树文/张 军庭院中的那棵花果树今年夏天结束了生命,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弟弟要翻新房屋,小康住宅规划后,那棵花果树正好在新房的墙基。全家斟酌再三,最后还是不得不将它砍倒。我今年三十八岁,那棵树的树龄比我岁数还大。听父亲说,那棵花果树是我

  怀念一棵树

 文/张 军

  庭院中的那棵花果树今年夏天结束了生命,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弟弟要翻新房屋,小康住宅规划后,那棵花果树正好在新房的墙基。全家斟酌再三,最后还是不得不将它砍倒。

  我今年三十八岁,那棵树的树龄比我岁数还大。听父亲说,那棵花果树是我伯父年轻时栽植的。那年,伯父到天水市的一个山村里做工,那地方家家户户都有花果树,夏天果熟时节,满街满院清香四溢。果子很好吃,香甜可口,一个送到嘴里,面面的,细腻而温润。伯父将一棵花果树幼苗从外地移植在故居的后院里。从此,每年暮春时节,后院的半墙腰里便挺出一丛新绿。椭圆的叶片疏疏朗朗鲜嫩而耀眼,像一个个初生的婴儿随风窜动着,张望着。当时,家里人谁能想到这棵枝干酷似榆柳的小树以后能结出可口的果实。不经意间,花果树的枝条已经爬上了墙头,而且有一年春天开花了!乒乓球大小的花朵挤满了枝头,五片白中略带粉色的花瓣围着中心七八根细若发丝的花蕊。朵朵如含羞的少女,藏眉露眼,特别招人喜爱。花谢以后,可爱的小果果挂满了技头。夏日的一天早晨,母亲到后院的菜地里摘菜,突然发现菜地里有一个比鸡蛋略小的圆溜溜的果子。捡起来一闻,很香!尝了一口,真甜!一时间,到我家看稀奇的,讨果子的人络绎不绝。花果树一下子成了家中之宝,树干四周地面上的杂草除尽了,水给它浇透了,每隔两三月还在离树根不远的地方掏几个洞穴,填进一些鸡粪之类的补充养分。

  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棵花果树的树冠已经高高地送上屋顶。第一年分果子的情形如今还记忆犹新:婶子们先把树上的果子一个不剩的摘下树来,堆成一堆,再仔细地数,有几家就将果子平均分成几份,每家一份。那天,分完果子回到屋里,母亲给我们几个孩子每人分了两个。我们都舍不得吃,找来一根棉线绳,绳子的两头拴在果柄上把两个果子连在一起,挂在脖子上,隔一会儿拿起一个闻一闻。第二天,脖子上挂着果子去上学,整间教室里都洋溢着果香,同学们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那种自豪感绝不亚于老师在“六一”儿童节上给我戴红领巾。

   八十年代初期村里规划居民点,我们和叔叔几家都搬出大院单家独院排列在居民点街上。那时,花果树树干的直径有一尺左右了,将它移栽成活的可能性极小。不移吧,故居拆平后那里成了一片荒地,它长在荒郊野外结了果子不好管理。最后,叔叔们决定:把它放倒等晒干后加工成木板每家做一块擀面的案板。于是,叔叔们一起动手,将花果树连根放倒扔在那片荒地上。四五天以后,不知父亲当时是怎么想的,匆匆踏进院门对我和弟弟说,世间的万物都和人一样渴望生命,那棵树也一定想活,娃子,走,把它用架子车拉回来栽到咱家院子里,试试看活不活?一顿饭的工夫,那棵只剩主干的花果树便在新院子里直起了腰。树是头一年秋天栽的。第二年,我们盼了一个春天,不见花果树发芽。一直到了秋天,一日黄昏,全家在院子里吃晚饭,突然父亲惊叫起来,快看,花果树发芽了!我们立刻围上去,果然发现花果树突兀的主干上冒出了一些嫩芽。一棵古树移栽后在一年以后活过来,现在说来有谁相信呢?可这是绝对真实的事情。也许是那棵树极为珍视再次获得的生存机会,与死神奋力抗争的结果吧。

   两年后,我们又吃到了果子。自家吃不完,大包小包提着走亲访友。数十年的风风雨雨,花果树享过荣耀,也遭过摧残,如我们过去的,或正在延续的人生。这次,花果树被砍倒的时候,正是草木发芽的春天。想到掩埋在墙基下的树桩,心里也有了一丝期盼。人世间的事情,都在不停轮回,人这一辈子也如那棵花果树沉沉浮浮起起落落。老屋拆了修建新屋,老树砍了能否再抽出一根新芽? [ 本帖最后由 杜永生 于 2009-2-12 00: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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