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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家有女儿心难安

2020-10-01叙事散文周生发

家有小女心难安都说女儿是小乖乖,可我家的女儿不是,她让我幸福的同时也累心。女儿刚出生,我们就为她设计好了美好的未来,一定要把她培养成一个能歌善舞的人。
为着这目标,还在女儿上幼儿园小班时,妻就给她报了舞蹈班,周末两天,每天两个小时。起初她
家有小女心难安
都说女儿是小乖乖,可我家的女儿不是,她让我幸福的同时也累心。

女儿刚出生,我们就为她设计好了美好的未来,一定要把她培养成一个能歌善舞的人。
为着这目标,还在女儿上幼儿园小班时,妻就给她报了舞蹈班,周末两天,每天两个小时。起初她还很有兴头,等到上了一段时间后,她就有点打退堂鼓了,每次送她去学校,她都和我们要这要那,如果不能满足她,她就借故耍赖,要么就要求爸爸妈妈都陪她去。没办法,每次我们都两个人去送她,然后在那等她两个小时,等她学完了,接了她才一起回家。大约学了一年多,别的小朋友们都能跳好多舞了,一进练舞厅,都兴奋地压腿、打叉,可她只能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在老师上课时,我们偷偷地观察,发现别的小朋友们把老师教得动作做得很到位,唯有她像是领会不了老师的意图,常被老师训斥,看着她那样难受,我觉得她是不是真的没有跳舞的细胞,就对妻子说,还是算了吧,别在为难她了。妻子不同意,说她不愿意学民族舞,就让她去学拉丁舞。我们征求她的意见,不想她很高兴,说她不喜欢民族舞,想去学拉丁舞。于是我们又给她报了拉丁舞班,不想她学了几天,就再也不想去了,任凭我们如何恐吓利诱,她死活不再去了。没办法,女儿的学舞生涯就这样有始无终地结束了。我想她真的是对跳舞不感兴趣,尽管妻子一再不愿意她就此放弃,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女儿不想学舞蹈,但总不能让她不上特长班吧,妻子要我做决定。我发现女儿性情急躁,做事毛毛糙糙,就想磨磨她的性子,就给她报了一个书法特长班,妻子觉着一个特长班不够,就又给她报了一个英语特长班 ,好在两个班相距不远,每周六日,我们就送她去学书法和英语。没到周六,天还没亮,我们就早早地把她叫起来,尤其是冬天,起得早,叫她几遍了,她还赖在床上不起,嘴里在答应,可人就是不起床,即使起来了,也是磨磨蹭蹭地,洗漱吃饭,磨蹭不上好久是办不完的。有时看着她这样辛苦,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可是没办法,这一次我们说啥也不能再给她让步了,否则,她有可能再一次半途而废。就这样,坚持了两年多,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每个周末都会按时去特长班学习。每当看到楼下的小朋友们快乐地玩耍,她也会停下脚步羡慕地看一看,然后恋恋不舍地走开。我知道她心里是多么渴望也能在周末自由快乐地玩耍啊,尽管她嘴里不说,但心里一定是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为了让她写好作文,她上二年级时,我们就要求她每天晚上必须写日记。起初她不会写,我们给她买来了许多小学生日记大全之类的书,有了范本,她也就照猫画虎,记一点和小朋友们玩游戏之类的事,尽管言之不详,但为了不打击她的积极性,我还是极力夸奖她,不想我的赞美竟让她几乎所有的日记,都成了记她和小朋友们玩游戏的流水账,我说你别老写玩游戏啊,写点别的。她说写啥啊?我说写点你的见闻和感受,她说没感受。也难怪,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她有啥感受啊。有时她趴在日记本上,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就讨饶似得说,今天实在没写的啊。我看她实在可怜,就说你如果实在没写的,可以写个“今日无事”。她一听,兴奋极了,说真的吗?我说真的。她高兴地去了。没想到,从那以后,她动不动就在日记上写下“今日无事”四个字,就算完成了日记。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写呢,他说不是你说的吗,没写的就可以这样写吗?我无言了,我的目的是培养她写真情实感,没想到竟成了她不写日记的挡箭牌。

  其实女儿很喜欢看书。这一点很像我小时候。她不但爱看小孩子的书,似乎更喜欢我看的那些大人书,我在家里看的《小说月报》、《十月》、《飞天》、《读者》、《人民文摘》等等大人看的书,她常常爱不释手。如果你不让她看电视,或者她一不高兴,她就会抱着书,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看。她还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坐在马桶上看书。在她不想做作业的时候,她就借口去上厕所,其实拿本书,坐在马桶上好久都不出来。后来被我们发现了,就将她拿到厕所里的书全部清缴出厕所。你不让她看,她就悄悄地从怀里揣本书进了厕所,并把厕所门反锁了,防止我们发现。她爱看书是好事,可她看书的习惯不好,不是躺着就是坐在马桶上,从不坐在书桌上正儿八经地看。她看书还很快,在我们看来她一定是走马观花,我们就让她讲讲书里的内容,她却可以毫不含糊说出来。但我知道,她看的肯定不仔细,以她那样的性格,认真是做不到的。

  有时为了鼓励她,我就给她看我发表的文章,她好像对我的这一本事毫不生敬意之情。有一次,《读者》选发了我一篇小文,我把样刊故意放到她跟前,看看她有如何反应。没想到她一点惊奇也没有,她看完了随手一扔。我忍不住了,我说上面有爸爸的文章,她说知道,看了。就这样,我想在她心目中树立一个高大的形象,让她敬仰我,崇拜我,乖乖地听我话,可是没用,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爱唠叨的人,惹她不高兴的人,不给她快乐的人。我有时也反思,是不是我们做老师的唠叨惯了,在家也唠叨,引起了孩子的反感?我们能教好那么多学生,却教不好自己的孩子,有时想想,真是悲哀。

  都说女儿和爸爸亲,可我家的女儿和她妈妈更亲。妻子对女儿比我严厉,可她还是觉得她妈妈亲,即使她刚挨了她妈一顿揍,她也不和我有意亲近,我真实欣赏她忠贞不渝性格。

  女儿才10岁不到,她的一些做法好像青春叛逆期的表现,我真的担心,等她到了真正的青春叛逆期,我该怎样面对她?

  就在我敲打这篇文章的时候,女儿正欢快地帮她妈妈跑前跑后侍弄阳台是那个的花,如果是我,她绝不会这么热心地帮我。

  我对她说,想不想看看我写你的事,她正拿着一个塑料瓶去浇花,她说不想,我只想知道你写了多少。说完就走了。

家有小女,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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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周生发 于 2009-3-8 12: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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