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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校工老李

2020-09-29叙事散文邓荣河
校工老李老李走了,走的那么坦然,那么悄无声息。今年寒假期间,干了多半辈子校工的老李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俗话说人走如灯灭,无论是大人物也好普通百姓也罢,走后总会有那么一段灯下黑的时光。吊唁完老李回来,晚上久久难以入睡,老李虽然算不上和我是忘年交
              校工老李
  老李走了,走的那么坦然,那么悄无声息。今年寒假期间,干了多半辈子校工的老李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俗话说人走如灯灭,无论是大人物也好普通百姓也罢,走后总会有那么一段灯下黑的时光。吊唁完老李回来,晚上久久难以入睡,老李虽然算不上和我是忘年交,但整天价抬头不见低头见,人一咋走总会多多少少的留下些不肯轻易消逝的留恋。
  按说,每月的工资满够孤身一人的老李消费的,但他从不讲究吃穿,一日三餐清汤素菜,很少见他置办什么行头,唯有寸把长的山羊胡子彰显他几分长者的气派。据小村人讲,老李从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叔父长大的,他把自己多余的钱全给了在吉林念大学的堂叔伯侄子。老李打小没有念过几天书,但在我们眼里老李算得上绝对的聪明。有时老师们遇到个“鸡兔同笼”“盈亏”之类有一定难度的应用题,老师们往往先通过列方程才能推导出数学算式。可很多时候还没等我们列出算式,一旁倾听的老李已经有答案了,且一点不错。我们问他是咋算出来的,老李说是咂摸出来的。不过,在计算应用题这方面,老李挺佩服我,他说我虽然最年轻,但计算起来比他慢不了多少。
  老李对学校的事情特别上心,在他的精心看护下,上级部门配备的各类器材一样不少。不过,更让我们吃惊的是,老李天生就是一个当“特务”的料儿。有一阵子校长每周开例会时,总能把每位教师迟到、旷课、早退的次数及时间如数家珍般摊摆在每位教师面前。我们在排除了我们内部出现了“内奸”的可能性以后,一致认为是老李向校长打了小报告。从那以后,即使校长不在,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办自己的私事了,因为我们总觉着有一双“老而不花”的眼睛在盯着我们——那就是老李。
  老李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底子,但对周易有一定的研究,每每我们小聚“吃扒户“(我们这的所谓吃扒户,就是饭钱由参与的每个人平摊),我们总会叫上爱热闹的老李。当然,饭钱我们绝对是不让老李摊的。不胜酒力的老李三两杯下肚,脸面便有了些潮红。此刻老李便会从衣兜里拿出那六枚已经摩的锃明闪亮的铜钱,煞有介事的摇上六次,给我们算上一卦。还别说,有时还真灵,那次他算得我们最近要“见财”,果然,不到几日拖欠了我们近一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差的下发了下来。每每寒假暑假,闲得没事的老李便搬着一个小麻扎,到村头义务给村里人看相、算命。乡亲们虽然知道他算得不准,但前来的却也络绎不绝——只当没事找乐子。“俺家的老母鸡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他叔,你给算算在哪儿……”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们更是老李的常客。
  老李出殡那天,全村人几乎都参加了,一些老头老太太哭红了眼睛——他们明白,从此他们身边又少了一个为他们解闷子的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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