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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摇曳着煤油灯的春夜》

2020-09-28叙事散文孙光利
春夜悄悄降临的时候,“哧”的一声,母亲就点亮了煤油灯,顿时,整个屋子里便散发出一种柔和而晕黄的光。在我童年那时,乡村的夜,无论你去谁家,你都会看到或许在木格子窗上、或许在锅台上、或许在炕沿上、也或许是在小木柜子上都点着一盏煤油灯。各家的煤油
  春夜悄悄降临的时候,“哧”的一声,母亲就点亮了煤油灯,顿时,整个屋子里便散发出一种柔和而晕黄的光。在我童年那时,乡村的夜,无论你去谁家,你都会看到或许在木格子窗上、或许在锅台上、或许在炕沿上、也或许是在小木柜子上都点着一盏煤油灯。各家的煤油灯也不尽相同,但还是以空药瓶做煤油灯者居多。我家那盏翡翠绿一般颜色的煤油灯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大概是父亲从乡拖拉机站带回家的吧。它的周身刻满了花纹,中间是圆形的把手,点亮后用手端着来来回回很方便的;把手的下边是一个呈圆碟状的平滑的底座;把手的上边圆葫芦般的肚子里才盛着满满地煤油,棉绒搓成的灯芯深深地浸没在里面。   童年时的春夜格外黑。那时,父亲已经从乡拖拉机站回家了,但他晚上时常不在家,我不知道也从不敢问他干什么去了。哥哥跟着奶奶住在西边那两间北屋里,我陪母亲住在东边这两间里。那盏煤油灯照例是放在炕头上的一个红漆木柜上的。我在灯下写完作业后便拿出白天藏在枕头下面的小画书看起来;年轻的母亲盘腿坐在炕沿上纺着棉花。那纺车在母亲的摇动下发出一种抑扬顿挫的“吱吱吱”的声音,听起来有音乐一般悦耳。许多年后,每每回想起来,我依然是心弛神醉。   在煤油灯下看着一本本图文并茂的小画书,听着纺车在母亲的摇动下发出的那种乐曲般的声音,竟一点也没有寂寞的感觉。有时候母亲会停下来,那“吱吱吱”的声音自然也就嘎然而止,哦,那是纺车断了线头吧。也不过有几秒钟,那好听的乐曲又响起来了,母亲接得总是那样快。时间长了,灯光就会暗淡下来,我有时用剪子有时就直接用手,弄去灯芯上端的积碳,屋子里又亮了许多。其实,在煤油灯下面的红漆木柜里放着我的课本,课本的下面藏着我许多精彩的小画书,诸如《三国演义》、《说唐》、《岳飞传》、《水浒传》等不下五、六十本。那时,我自然不会想到自己最初的文学启蒙竟然就是藏在煤油灯下的红漆木柜里的这些小画书。煤油灯燃了几天后,便在某一天的晚上暗了下来。看了看,灯芯上明显没有积碳,原来是它圆葫芦般的肚子里没有油了。不用母亲吩咐,我马上跳下炕,到桌子下面取出煤油瓶来添灯。我那时很喜欢抢着添灯。只是后来邻居家由于添灯引发了火灾,他八岁的女儿小娥也就是在那场火灾里被烧死的。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都不敢晚上添灯了。我也着实害怕的很久。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听,外面又下雨了!春雨贵如油,特别是在夜里还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润润的感觉。微风轻吹,雨点子落在屋顶上、木格子窗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屋内,红漆木柜上的煤油灯散发出来的柔和而晕黄的光也在这春雨之夜一闪一闪的,好象要灭了一般。但,似乎这一切并没有妨碍我做作业、看小画书,纺车也在母亲的摇动下依然发出抑扬顿挫的“吱吱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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