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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来古镇

2020-09-24叙事散文老曲

西来古镇到过不少古镇,江苏周庄、浙江乌镇,上海七宝,四川的黄龙溪,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个散落成都西南80公里处的西来古镇。说起西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只因为她地处偏僻,过去的人不多,所以,或多或少地也被罩上了一点点神秘的色彩。去年曾
西来古镇


到过不少古镇,江苏周庄、浙江乌镇,上海七宝,四川的黄龙溪,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个散落成都西南80公里处的西来古镇。

说起西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只因为她地处偏僻,过去的人不多,所以,或多或少地也被罩上了一点点神秘的色彩。去年曾听一位朋友说起西来,他说西来除了古朴和静谧,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那里不嘈杂,静的出奇,就连最繁华的镇子中心文风塔下人也不是很多,不过西来的建筑到是蛮有历史的,而且保存的非常完好……

说心里话,在成都想找个清静之所还真不容易,特别是听朋友说西来的建筑最少都有几百年的历史,我还真就动心了。恨不得马上就去看看,看看四川的古镇与江浙的古镇哪里不同。上个月底,机会终于来了,一个搞摄影的朋友从北京来成都看我,说是想拍些具有川味的古宅建筑,我想了想对他说,听说西来古镇非常的原始,我们可以过去 。不过,我也没去过,具体什么样现心里也没底,只是那里地处偏僻来回差不多要一天的时间。他说那好呀,就去西来。顺路我们还可以看看四川的风土人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匆匆上路了。车子驶离了市区大约经过了3个小时的样子,从路牌上得知,西来已经离我们近在咫尺了。当车子驶过一座长长的古石桥,西来终于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这就是西来吗?朋友问我。

是吧。我回答的有些犹豫,很明显我们都有一种失落感。

街路两侧的房子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老,我们缓缓前行,搜寻着传说中的古老,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古镇,最后还是在一位老乡“底拢到拐”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块巨大的西来赋壁……

西来受外界的影响的确相当有限,所以相对就保存的比较完好,说西来像一幅残缺古卷,那一点不过,即便我们在今天仍能领略1000多年前远古建筑的神韵和风骚,因为西来坐落在汉唐大军西征的古道上,所以在过去的数千年里可以说是相当的繁荣和昌盛,当我们走在镇子里的褐色石板路上,我们在真仿佛又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世纪前那叮叮当当的马帮铃响,当我们停住脚步,环顾四周,再揣摩一下那古板却又似乎有100年都没有打开过的门板,我们隐约地又看见了那横刀立马的壮士,摩肩接踵的商贾……

西来就这么静悄悄的斜卧在大山的深处,远离尘器,远离人们的视野,即便是在旅游的黄金旺季这里也少有游人的眷顾。如果说非要给西来加装个什么特色,好像除了古一下子还真难再找到别的字眼来。西来的静、街、景、人都显得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不过与其它到过的古镇相比,西来的最大魅力还是它的原汁原味,既不是修旧如新的败笔,也不是修旧如旧的高仿真,这里的一块街石,一张门板都承载着蹉跎岁月留给它的印记。这里的人们仍生活在传统的日子里……

门楼上的巨额牌匾默默而伤感地斜视着偶尔路过这里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块块新漆的牌匾虽然看上去很新,却也总是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虽然还没有到10月份,镇上的人们老早就都穿起了成都平原初冬时才穿着的衣服,从他们那凝固了的表情上我忽然发现西来的天是凝固的、地是炭化的、人是历史的……
进到西来,给人的第一感受就是时间会在不知不觉中倒流了,建筑、街路、行人都仿佛都变成了考古专家们笔下的尘封往事,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陌生、那么的久远、那么的不可思议。空气的微粒中流淌着汉唐明清的遗风,时不时地还会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被溶解在了那早已固化了的、似乎还没有走远的记忆里。
西来的四周矗立着望不到峰顶的山峦,黑的是山,灰的是“云海”。站在文风塔下,极目远处那摧云断雾、刀削斧凿般的呼唤,一缕情思、一挽惆怅、一声感叹、一种遐想………

天边的阴霾又给古镇凭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麴香确伴着晚风款款而至,使人如痴如醉了。当落日的余辉重新照亮那些古老而又有些不堪负重的楼台飞戟时,我忽然觉得那一块块刻着沧桑、破败,那些坎坷,那些漫不经心的石阶承载着的不单单是岁月的遗憾,它还记录着曾经的繁华和昔日的风采……
街面上静悄悄的,静的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无奈,偶尔的才才会看到一些着装厚重、表情木然的老者在那褐色的石板路上缓缓走过。或许是山区的缘故,镇上的人大都穿起了厚厚的冬服,仿佛冬天会同夜幕般一同降临。我下意识地压低目光,瞧了瞧自己身上那件薄的不能再薄的黑衬衫,唉,如果不是身在其中或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了……这时一个头扎礼帽、身着马褂,度着悠闲方步的乡绅缓缓从我身边走过,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扣问起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我开始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睡梦里……望着这既陌生,又熟悉,即远古,又有现代的故事,脑子里竟突然冒出了这是乌鸡帮?还是西凉女国?,是现实中的神话,还是历史留给我记忆的疑问来……

镇西头的文风街是西来的经济文化中心,那里店铺林立,虽然算不上商贾云集,但在街中心处,十几位菜农一字排,用那种最最原始的钩子秤向路人兜售着他们自产的空心菜,西兰花、红苕叶等……相传在汉唐时期,这里曾经是商贾云集,兵家必争的要塞。从成都平原出来进入川西,西来是必经的重镇,据说,诸葛丞相平定西川时曾屯兵于此,由此可见,古时候的西来在军事上和战略位置上确也相当的重要。

街心广场上,那尊建于清朝道光年间的“文风宝塔”在晚霞中露出几许羞怯来。此塔塔身不高,但仔细观瞧确是玲珑剔透,做工精细的很。塔的主体结构是由砖石搭砌,只有在塔的顶部才镶嵌着墨绿色的琉璃飞脊。虽然外观看上去文风塔少了许江浙风格的妩媚夸张,但它简洁的轮廓,青灰的色调确始终透着几许灵气,几许威严、几许希望……

塔身上的龛位里供奉着历代圣贤们的牌位和神像,而塔前的香炉几百年来却一直是香烟缭绕,文风未尽。或许古镇上的人推崇文治、乐于文风,所以,塔基外面的基座上早已挂满了几百年来慢慢堆积的、一道道凝固着历史的、红而亮的蜡油子……

巷子里寂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跳声,只有那一块块粘金烫银的牌匾高高地座落在寂寞并不孤独的排排门板之上,一些个老字号的米行,银号、典当铺是大门紧闭,悄无声息地徜徉在夕阳的暮色里……当泛红的天空成为了记忆,当记忆的闪光淡忘在落日的余辉里,那些个招牌、那些曾经的繁荣都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凝聚成为了时间的休止符,画卷上的落款。看看吧,门板上的毛主席语录依然清晰可见,当我重温那即熟悉又亲切,即历史又并不感觉遥远的尊尊教诲时,确不知道该把这一切归类为记忆,还是画面上的落款了……
一家茶馆把“机麻”摆在了门口。里里外外的洗牌声响成一片,走到这儿我们这些个仿佛在时空隧道中漫步的行者又一下子被麻将声追回到天边还剩一点微红的现实世界中来……

在四川,一个小茶馆,就是一个小社会,一副麻将牌就是现代与远古沟通的桥梁。喝茶、打牌、听川剧、是蜀人的最爱,摆龙门。吃辣子则是蜀帮的快活,他们喜欢安逸,爱说巴实,四川如此,西来亦是如此。从川味的叫和声、喧闹声里我们号到了古镇的脉搏,从川锅中的麻辣味中我们也嗅到了当代人的品位……

大概是过了饭口,茶馆旁边的小吃铺显得空落落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在向锅里舀着开水……
过了小吃部,是个大门四敞的理发馆,厅堂、二堂空空如也,一柄老式刮脸刀,一副好动的手动推子,有电吹风,还有两把默默等待着客人的旧理发椅……

对面老街的杂货铺里传来了说话声,只见一个老婆婆正佝偻着腰在货堆上找着什么东西,门口立着个身材单薄的汉子,从他那木然的表情里,我能想象出这是个本分的农民……
“漫步井市,恍若隔世” 这是《西来赋》中对西来古镇的描述。可不是吗,漫步在这个已有着3000多年历史的古镇里,给人的第一感觉真就是“恍若隔世”,光阴倒流!

一位老者危坐在自家的门前眯缝起目光,不经意地打量着我们这些个外来客。我缓缓的从她身边走过,读着她脸上那镌刻般的深深惬意,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是吗,在这里,女人是天,男人是地。或许,就是这种理念创造了西蜀文化,让迷一般的古镇在大山的深处得已传承和延续。“民居青瓦连低壁,商铺彩楼园高墙,条条老街联匾书文采,深深幽巷华灯照吉祥。茶坊满座,听川剧清唱,饭馆拥堂,闻美酒飘香,临溪河畔,草木花香,积善桥头,夫随妻唱,重礼仪而好客,守诚心而善良”。听听,这《西来赋》中的讴歌,再看看那一串串垂直而下的火红灯笼,古镇的轮廓似乎又变得清晰起来。这风、西来的风,这赋,西来的赋…… [ 本帖最后由 老曲 于 2009-5-31 10: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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