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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田埂上的野草

2020-09-24叙事散文朱荣华
从我家到鱼塘边,必须经过邻家的两条田埂。到鱼塘边去看鱼,喂鱼,每天都得走上好几趟,走多了,也没当回事,只觉得那满埂的都是野草而已。我们这里气候好,一年四季,没啥明显的季节变化,田埂四季也就亦然。立春刚过,嫩嫩的尖尖的青草像一把把小小的冲天宝

从我家到鱼塘边,必须经过邻家的两条田埂。到鱼塘边去看鱼,喂鱼,每天都得走上好几趟,走多了,也没当回事,只觉得那满埂的都是野草而已。
我们这里气候好,一年四季,没啥明显的季节变化,田埂四季也就亦然。
立春刚过,嫩嫩的尖尖的青草像一把把小小的冲天宝剑,从上一年冬天枯干的柔软的草丛中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那些不知名的小花也就脚跟脚地挤到田埂子上来。有米粒大的,有蚕豆大的,也是核桃般大小的;有紫色的、黄色的、红色的,也有白色的。算不上姹紫嫣红,但也在人们的眼前显现出了春天的气息和生机。
要是哪天早上起来,看到干草上浮起薄薄的晨霜,心中会特别地为那小草和小花担心,然而,太阳出来的时候,它们会出人意料地毫发无损的在那里戏耍着五彩的露珠,好像寒霜与之根本无关一样。
到了夏天,那埂上的野草就更加放肆了,青色的,绿色的,翠绿的,墨绿的,淡黄的,蛋青的;宽的,窄的,带锯齿的,挺拔的,弯腰的,要有尽有;花反而显得太少了,偶尔看到高高地伸上去的野白合花或铃铛花,可它们怎么也唱不了主角拉。
哪怕不是雨天,早晨从埂上走过,湿了鞋袜,那是免不了的,甚至还要搭上半截子裤腿给弄湿了。
秋天,霜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厚,野草被渐渐染成金黄了,踏上去滑滑的,软软的,有一种莫明的舒服感。
冬天,我们这里不下雪,早晨依然是白白的冷霜铺在泛着白色的碎草上,着实让人感到寒气袭人。

天天走在田埂上,春夏之中我最关注的是那些我认识的药药草草。
我们这里本来就是植物生长最适宜的地区,老人们说,一屁股坐下去就有三剂药,这一点也不夸张。
你看,就我走过的那两条田埂上吧,有小叶酸浆草、车前草、犁头草、如意草、蒲公英、田间黄、野芹菜、白花蛇舌草、奶浆草……
这些都是常见的中草药,我啥时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或手脚疼痛的,就常常用它们来整治。
虽然现在医药是发达了不少,我自己每月也都有一点差不多的医药费,可我习惯了用草药来治一些小病小痛的,不仅取之方便,而且不用担心有啥负作用。
有一次,我的左脚拇指关节处一夜之间发红,早晨起来,疼痛难忍,鞋也不能穿,脚也不敢着地;好像是别人说的痛风,立时拿来早已存放于家中的“消肿止痛酊”、“云南白药喷剂”反复揉治,又贴上白药膏,折腾了两天,结果见效甚微,第二天下午,我只好撑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跳到那常走的田埂上,在斜坡面处拔了几棵“田间黄”和“小叶酸浆草”,用一根小木棍挖了几株“如意草”,回家用清水洗净了,加了点红糖,用小锤细细地砸柔了,凉丝的包在红肿之处,不到两个时辰,疼痛明显消去,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就当是没事一般地走起了,你说奇迹不奇迹?
嘿,可就在前几天,我从那田埂上走过时,却无意间发现,在这绿荫葱隆的仲夏,那两条田埂上的青草却一天天变黄,逐步干死了,看看别处并无这等怪事,我心中一下疼痛起来,也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主人家用杀草剂灭杀了田埂上的这些野草。我不由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怨恨。
可一想,跟谁过不去了?为啥来着?
是因为主人家的行为不该?还是怨那杀草剂的发明制造者?那都是没来由的。
为了不让野草向田中心处蔓延,杀灭野草是主人家的一种手段和措施,是无可非议的,为了节省劳动力,解放劳动力,发明杀草剂,那是有功之臣,制造商赚点钱也是应该的,也可以算是有功的。
然而,长此以往,生态!生态将会怎么样?谁的心里都清楚,那些野生环境下才会更好地生长的有用的植物,其中有不少药物都将和杂草一起被彻底杀灭掉的呀!
现在农药的为害和污染入地三尺,连根也不留!
人类的文明和进步是以文明的发展和发明创造为标致的;生产力的发展,劳动解放也是社会进步的一个最要标致,然而,许多都是以生态的破坏,人类自身的灭亡和地球的毁灭作为代价的,这不是太悲哀了吗?
当然应该只是一个过渡,如若还不清醒那是更大的悲哀了。
就我们中国的国情来看,是不该大量的使用那些剧毒农药的,我们有那么多的剩余劳动力,有那么多农民,有那么多空闲着的双手。那手空着闲着了,还要解放到哪里?
还是原始一点,多动动手,在我们的手下,该保留的就能保留。
我们的土地能得到保留,生物能得到保留,为我们自己,更为我们的子孙后代
  嘿,矛盾之中,孰轻孰重?现在谁人能与评说?
[ 本帖最后由 朱荣华 于 2009-6-16 20: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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