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

摇醒记忆(三)

2020-09-24抒情散文娴情逸致
岁末的忙碌与光阴的行走纠缠在一起,使平日里多愁善感的我,在心底的田野里少了许多的湿润。在一个如常的周未里,我看到报纸上写着的这样的生活感悟:阅读不为功名,书写只为叙述。此句话正暗合了我当下沉静、淡漠的心境,由此产生了认识上的共鸣。当我在岁未
  岁末的忙碌与光阴的行走纠缠在一起,使平日里多愁善感的我,在心底的田野里少了许多的湿润。在一个如常的周未里,我看到报纸上写着的这样的生活感悟:阅读不为功名,书写只为叙述。此句话正暗合了我当下沉静、淡漠的心境,由此产生了认识上的共鸣。

  当我在岁未的工作忙碌中,继而有意无意地对一年点点滴滴的事情进行盘点的时候,接到了三姐的电话称:她刚结婚不久的女儿,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外甥女楠楠怀孕了。听后,在高兴的同时嗟叹着岁月的奇伟,它用一只隐手,操纵着万物的运行及时世的变迁,也让人类生生不息地的传继下去。当年出生的婴儿,现已也在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新的生命,让我颇生出些感慨。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三姐结婚的前夕,正在求学的我,利用暑假时间,和高中时期非常要好的女同学淑梅,一起搭上我们当地的一所学校,为组织教师去北京观光旅游,包下的她父亲所在单位市公交司的大轿子公交车,踏上了第一次去遥远的外地,也是第一次去北京的旅程,而且我还肩负着给即将结婚的三姐买婚礼上用的水果糖。

  坐在大轿子车的走道里临时加上的小凳上,当时18岁的我心里充满了对首都北京的遐想,十几个小时的一路颠簸劳累,都被青春的血液稀释。窗外交替出现的日暮和沿途景色,仿佛都携带着生命的细语,渗透入我的眼帘和思想里,我知道了外界地域之大。尽管我和淑梅不约而同的都在旅程中来了例假,但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阻挡了我们的热情,那是青春的活力和热情的真实写照。

  我们到了北京并没有随那些教师们住进了宣武区的一所正在放假学校的教室里,而是寻找到了我的一个本家老姑姑住的四合院,在她一个人居住的小屋里住了好几晚。那是当时北京的胡同里随处可见的一个普通四合院,院子里居住着五、六户人家。十几平方的小屋里光线昏暗,房外堆砌着炉子和煤炭,与我们的居住条件没什么区别。

  而四合院外的景致却是宏伟、绮丽的,我们白天相随的教师旅游团观光了北京的标志建筑和景点。故宫的博大、以及散发出的雕梁画栋和明艳色彩的流砾深厚韵味,让我的目光一下跟着历史的岁月变得深邃起来。站在雄伟的长城,看着连绵蜿蜒的城墙和一个个的峰火台,我的胸襟变得从来没有如此宽广过。而静谧的颐和园,在一湖碧水昆明湖的旁边,对映着幽雅的曲径长廊,如此惬意的境地,当年一定陪着慈喜太后,渡过无数个闲暇时光。而香山的枫叶,虽然我们去的季节还不足以让它红的醉人,但它外形特有的棱角和挂在枝头的姿态,已是让我爱慕不已。一直很没理由地喜欢枫叶,仿佛它是我肉体和灵魂的化身,在一处阳光明媚的山坡树林里,独身迎风摇曳,绿得窈窕、红的醉人。

  在大学里学生物专业的淑梅,非要让我这个学医的和她一起去趟北京植物园,去见识园中各种在课堂上学过和没学过的植物。在植物园里,淑梅认真地观察园中的各种植物,而我却被园中的的宁静所打动。原来植物的世界是这样安宁、美好,少了人世的许多喧嚣和烦燥。我用目光亲抚着它们可爱的姿态,在心中体会一份静默的美丽。

  结束旅程的最后一天,我和淑梅逛了北京几个大商场,除了每人各自买了一双当时流行的厚底、泡沫凉鞋外,便是我用绿色的军用旅行袋买了整整一大包水果糖,有话梅、牛扎糖等。这些糖果,是我从北京一直携带到回家,最后用在三姐的婚礼上招待客人。三姐的婚礼是简朴的,但那些话梅、牛扎糖当时在本地还是不多见的,也就给三姐的婚礼增色不少。能为从小一起长大,而且手足感情甚好的三姐做点什么,一直是我的心愿,也是我的心灵安慰。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虽然日后多次去过北京,但18岁那次去北京的旅程,是我的初次远行。人生的第一次,总是在自己的脑海里留存着深刻的印迹。

  如今,三姐的女儿也即将成为一名母亲,而我也已变成了饱尝了喜怒哀乐、得到与失去等诸多生活滋味的中年人。如今也悟出了一些道理,行走在中年边缘的人,不管曾经拥有过多少值得荣耀、欢喜和高兴的事情,如今一旦失去,也能在略微沉吟后而坦然接受。生活中的种种变故,与其归属于命运不济,倒不如说是如自然界的日月星辰及寒暑阴晴,变化始终涌动在平常岁月生活中的不变中。

  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永远抵达你的心灵而没有变化,只有一点,就是自己要永远主宰自己的心灵,让它时时刻刻得到自己的关照,而不干涸、寂灭。叙述和表达,此时便如文字畅游出的一条涓涓细流,在时世的流泄中,带着温润的气息,流淌出一条轨迹,真切地表述出一种心语。

  阅读不为功名,书写只为叙事。在漫长的、平凡的岁月里,我们需要把心态经过生活的磨砺后变得平和,需要把生活的经历用文字书写叙述。叙述就是调整,让往事的美好记忆成为今后生活的比照。我们的行走需要一种淡定的步伐,
需要自我内心的强大,需要一种精神的境界。

  (2009年12月22日写于枫叶阁)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