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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走出小路深处

2020-09-24叙事散文曹国魂
走出小路深处文·曹国魂我若有所思的走着。傍晚的小村显得格外静谧,枣花上落满了巧小的蜜蜂。除了我,它们是忙碌的。我好像对小路有了敬畏的感觉。好似我有意打搅了路上的石子,以及两旁一花一草一木的宁静。树动了,接着是草丛倒向一边,蜜蜂顿时戈然而止,
走出小路深处

文·曹国魂


我若有所思的走着。

傍晚的小村显得格外静谧,枣花上落满了巧小的蜜蜂。除了我,它们是忙碌的。我好像对小路有了敬畏的感觉。好似我有意打搅了路上的石子,以及两旁一花一草一木的宁静。树动了,接着是草丛倒向一边,蜜蜂顿时戈然而止,风从我的身体里转移到我视线之外,脚下明显平缓了许多。

其实我是茫然的在行走,由于我的慵懒,我总喜欢夏天的午后漫步,看天上减薄的晚霞。我低着头,手里一亮一息的烟头分明是试着接近嘴唇的萤火虫。鞋底在路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有意无意数着脚步,尽管我不止一次这样丈量过这条路的距离,过了路的尽头,国道上南来北往车辆载着落日呼啸而过,发出夜色的膻味。

路两旁除了原有的枣树,槐花也有了角荚。路是熟悉的,走着也觉得平坦,和我一样没有过多的杂念。路一年四季送走村子里的羊群、玉米和该到达某个地方的人群。有些继续着生命,有着和路面的尘埃一起被风吹散、消失。

时间在路上把我的身影放大,随着树木的弯曲而弯曲。我怀疑天上即将出现的繁星有一日代替村庄忽暗忽明的灯光,它们不像灯光的亲近,会是拿诡异狡黠的目光吞噬我的村庄。黑暗和光明会把我隔开,我和我的树木一样枯燥,甚至压抑。月光穿越村庄,我想我就是路边废弃的柴火,令人厌恶。

我走着,我的想法总是多余的。晚霞把村庄和树木的阴影隔开,和我的曲线隔开。几只归巢的鸟雀比我脸上的黑痣更为自由的停息在大地上。它们寻找自己的家园,生儿育女已经是这个夏天最为忙碌的事,愉悦啼叫大面积的随风摇摆。它们全然不顾我的存在,相互嬉闹、调情、舞动着翅膀划出漂亮的弧线。

晚霞暗了下来,路面却热闹了起来。打工回来的自行车摩托车接踵而来,他们和第一批星星而来。树木和草丛散发出体味,潮湿的气息浸淫着我的肌肤,我感觉晚霞在身体里流动,我的骨头开始坚硬。

因为有了视觉的限制,鸟儿的声响不停牵引我的目光,我似乎听见遥远的声音,类似于模糊。我从树叶的姿势中听到这种微细的声音。

是蛙鸣。先是沉闷短暂的一声,与远处的相互衔接后趋于洪大。

走了这么长而熟悉的路,竟然忽视了应和的天籁之音。浮躁、压抑的生活方式带给我无限制的单调和郁闷。身子里无法节制的血液日渐落满浮尘,尽管用文字的方式漂白,我常常无济于事。

我开始猜想草丛中的蚂蚁,一定开始进入睡眠,它们纤细的触角相互碰及对方,打着招呼,问安,然后一起吃夜宵,舒适的草丛,搂着白白胖胖卵,打着鼾,梦想弥漫粘液的树干。或者也有醒着的,或教育子女,或谈论白天觅食的地方,总之它们在月光上来之前会进入酣梦。

“你累了,歇歇吧。”是一阵风的声音。

“我的生长,不为自己,为我一身的果实。”树木回答。

风和树木的交谈很低微,怯怯的。

“你也歇歇吧,走了这么长的路,费这么大的劲也没摁倒一棵谷物”

树木略有同情地口吻对着风,似乎它也忘了自己,或是大量的家族横亘在风行的路口。

“没有倾覆的对象出现,可能我不会停止下来。”

风很自信,一贯的个性回答很倔强。

树木不再理会风的任性,满树的果实坠得它有些弯腰,做着使劲直起来的样子,土地足够的养分使它变得累赘、艰难。但浑身的幸福又让它泛出得意的臃肿。

夕阳努力板着山的指头,深怕一松手就会掉下去,挣扎、祈求、无望,沮丧的神情收拢着。我欣赏着这悲剧场面,一面转回脚步,一面把自己准备的心灯点亮。

[ 本帖最后由 曹国魂 于 2010-6-24 03: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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