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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纸屑团里的线索 (外两篇)

2020-09-24抒情散文四海文章
纸屑团里的线索“天上太阳,人间电力”,因没有及时交电费而被抄表员贴单,就是一件没面子的事。这不——小徐刚回到家,在自己家楼洞防盗门的外面,就被满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纸屑团给震住了。他只见防盗门的门板上,还残存着“停电通知”的字样,这些纸屑就是
  
  纸屑团里的线索
  
  “天上太阳,人间电力”,因没有及时交电费而被抄表员贴单,就是一件没面子的事。这不——小徐刚回到家,在自己家楼洞防盗门的外面,就被满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纸屑团给震住了。
  他只见防盗门的门板上,还残存着“停电通知”的字样,这些纸屑就是从这上面被谁撕扯掉后刮抠下来的。“俺家有好几个月没交电费了,莫不是这贴的就是咱家的单?!”他慌乱了,放下了手里拎着的旅行袋,蹲下身去,在地上捡拾起这些个纸屑,看有什么珠丝马迹可以证明是不是他家欠了电费被“抓了现刑”。
  第一个纸屑上写着:“你家欠电费五块六毛八”,第二个纸屑上写着:“限你五日内交齐”,第三个上写着:“否则立即切断电源”,第四个上是:“否则后果自负”。
  小徐是上个月头上出差走的,他走后妻就回娘家住了,没谁在家里用电,现在他才回来,就触目惊心般地看到了眼前的这幅“异景”。他在一一地打拉开这一个个的纸屑团后,也没证明出是自己家。他向防盗门上被抠扯后残存的最后一点“线索”注目观瞧,隐约可见“4-3-2”的圆珠笔手写字迹,这下他紧张的脸部表情放松了——自己家的门牌号是“4-2-2”,“4-3-2”指的是他家楼上。
  五天后的晚上,小徐下班回来,他忽然想起了这事儿就特意往楼上瞧去,只见三楼家的灯,噌明瓦亮。
  
  
  按门铃的人是谁
  
  夏天天热,李唯一回到家里,就喜欢把屋前后窗的滑道玻璃都打开,一来凉爽,二来通风。但这可不要紧,这仿佛成了他家有人的“信号”。这“信号”对出入于李唯家楼门的人,可重要了。
  李唯家楼道的门,是防盗门,从楼里出去的人,一转那个插划钮,再用左手一推,门就开了。可防盗门的外的人,要进来,必须得有自家的钥匙或者是屋里有人给开,他(她)才能进去,否则他(她)就得在防盗门外干着急。
  可干着急又不是个办法,夏天还好办,他(她)可以通过往楼上一家家开着的窗户瞅,看哪家的窗户开着,好按这家的门铃,而到了冬天呢,则只好通过亮没亮灯来判断了。
  这天晚上,李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边吃着冷饮边看着世界杯球赛,“叮呤呤……叮呤呤……”,顽强的门铃声在他的耳畔鸣响,谁呢,李唯弹起身子走到门厅操起楼宇对讲电话:“喂,谁呀?”“是露露家吗,露露在不在家?”是个女人的声音。“露露?我媳妇倒是姓陆,可没听说家里的哪个亲戚或朋友叫她露露呀。”李唯在脑袋里画上了魂。
  “不在。”李唯很奇怪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想赶紧扔下对讲电话别错过了精彩进球。这时电话那边的女人说,“那请给我开个门好吗?”语气中既充满了祈求又带着些预付的感谢。李唯“叭”地一声,按下了对讲电话上的那个开门按钮,随即就听到“哐当”一声,那女人进来了。
  “这女人,是在找谁家呢,但愿她所要找的‘露露’的家,家里有‘露露’在家吧”,李唯这样一边好心地想着,一边坐回到沙发里继续喝着冷饮看球赛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唯还睡在香甜的酣梦中,他家的楼门板就被谁敲响了,李唯奶烦昨晚看球赛看到早上四点才睡,这是谁呀这么烦!
  李唯光个大膀子穿个大裤头光着脚丫就打开了门,用手抹了一把昏昏沉沉的头脸,原来是楼上的黄姨站在她家门口双手叉着腰:“你快出来看看吧,你看都成什么样子了,真气人!”
  李唯赶紧慌里慌张地穿起拖鞋从屋里出来,顺黄婶的手指尖看去,只见满楼道里的白墙上,都被盖上了“搬家”、“开锁”的大黑戳子印。又只见黄叔正拿着一把小铲刀从墙上往下刮抠着这些黑印,但是黄叔又不能全抠掉,他把那些“搬家”、“开锁”“疏通下水道”后面留下的电话号码,挑主要的,都抠掉了,一边抠一边说:“让他们白贴、白印”。黄婶说:“昨天白天还没有呢,昨晚睡一宿今早起来就这样了。”
  李唯想起来了,莫非,这是昨晚被自己好心放进来的那个找什么“露露”家的那女人干的。以后自己可得查问明白按门铃的人是谁、找谁家、自己认不认识这家的人,再给开门啊!
  
  抬头纹没开
  
  林丽是胜天堂养老院的护工,一天晚上她回家后累得不行躺倒在沙发上,向丈夫陈峰发出了一声叹息:“哎,每天都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表情是忧郁的样子。陈峰好奇地探问着妻子。林丽摇摇头:“说不出来,反正我闻着好几回都想吐,有一回强忍着不喘气往里送东西,出得那老头老太的屋后,才敢喘气。”
  陈峰向暗影里的妻子投去了同情的一瞥:“唉,人老了,又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味儿怎能好呢。”“非但味不好,那些老头老太真的怕死还迷信,这几天晚上大家伙都睡了,103的白妈总是会跑到206的89岁的赵爷的床上去坐着,如果是单单坐着还好,她的手却总是要背回过去摸赵爷的脑瓜顶,一边摸还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这抬头纹也没开啊?”林丽讲述道,“那她摸他抬头纹干什么?”陈峰进一步追问。
  “谁知道呢,她不知道从哪听说的,什么人要是上了年纪,脑瓜顶的抬头纹要是开了,就离死不远了。”林丽说。“哈哈哈,这白妈还挺关心这赵爷的。”她是不是看上了这赵爷,想给他老伴啊,不知怎么,陈峰在心里竟产生了一丝感动。
  “这还是好的,只是大半夜的有点吓人。你想啊,谁睡睡觉大半夜里冷丁睁眼一看床头坐个人不害怕啊”,林丽拧了一把陈峰:“你还有心开玩笑?”陈峰意识到了妻子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夜色渐渐深浓在周遭偶尔能听到一两声远处人声的静夜黑暗里,他就一点点地抚摸着林丽的身体,慢慢进入了梦乡。他想:人,就是这样慢慢变老的吧,直至走入永远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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