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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少年捡菌

2020-09-24抒情散文王人天

少年捡菌王人天进入夏季,又到了菌香时节。从乡街上经过,农妇、大姑娘、小伙子的提篮盛满了各种鲜菌,什么青头菌、大把菌、鸡油菌、荞面菌、小麦菌、开荒菌、花椒菌、见手青、大花菌(松茸)、干巴菌、奶浆菌、木耳等等,如数家珍,太多太多,一溜儿摆满了
少年捡菌 王人天
  进入夏季,又到了菌香时节。从乡街上经过,农妇、大姑娘、小伙子的提篮盛满了各种鲜菌,什么青头菌、大把菌、鸡油菌、荞面菌、小麦菌、开荒菌、花椒菌、见手青、大花菌(松茸)、干巴菌、奶浆菌、木耳等等,如数家珍,太多太多,一溜儿摆满了小街,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止不住想清晨上山去转转,也拾它两篮山珍回来,全家一起分享美味。   云南地理独特,气候宜人,享有“动物王国”、“植物王国”的美誉,其实除了动物植物之外,云南还盛产珍菌,钻进森林,遍坡遍林皆是,让你拾个欢天喜地,好不快乐!近年来,许多珍菌出口外国,成为千家万户的桌上餐、口中美味,譬如松茸(就是我们地方上说的大花菌)、鸡枞,真是香味可口,吃了不忘,怎么也要到云南来看看这产菌的地方。   这样就让我想起了少年捡菌的时光。捡是滇东北方言,意为“采”。我大约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捡菌。进入夏季五六月,小伙伴们或相邀或单独行动,每天清晨天不亮就早早起床,上山捡菌,有时到了山上天才亮,有时不亮得打着电筒捡菌。首先的时候,有的菌品种,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吃得吃不得,就捡了拿着问父亲或者舅舅。大人们说:“吃得的菌无怪味,吃不得的则是辣味或者麻味。”后来就成为我辨别菌能吃不能吃的一种方法,捡到不认识的,用舌头轻舔,凡是具有麻味或辣味的都不要了。   捡菌的时光让我认识了许多菌的品种,读书了,又让我对它的读音进行过考证:菌,普通话读jūn,滇东北方言读“借”,是菌的儿化音。   捡菌非常讲究技术。一般来说,许多品种的菌都有菌窝,譬如青头菌、鸡枞、母把、鸡油菌、大红菌等,这些菌常在一个地方出(方言,生长之意),只是有的窝大,有的窝小,甚至于有的就是一个树桩或者一个箐蓬下;还有的菌具有对头菌,譬如青头菌、鸡枞、大把菌,若发现了一朵,那么离它不远的地方一定有另一朵,鸡枞则是一窝。去的早,就直奔大菌窝,这些地方比较出,地方大,认识的人多;去的慢,就专拣小菌窝寻,因为这些地方认识的人少,再者由于小,许多人并不在意。一个菌塘每早上不知要转过多少人,不过捡菌的人全靠眼光,眼睛朝高看的人捡不到好菌,因为他们只看得到全张开了露在外面很明显的菌,而好的大多还是骨朵,只是顶破土面或者在蓬下,这就需要捡菌的人仔细、眼力紧才能发现,由此也给了我一种全新的认识——做人也应该这样注意细节。至此,由于我注意了许多环节,每天早上,无论去的早晚,总能捡回来满满的一篮子菌,让全家人尽享美味。   其实,捡菌捡的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捡得了心情。每天早上,遍山均是人,你转过来我转过去,见着了,打声招呼,相互看看捡得多少,比眼力、比耐心、比智慧,每一次的发现都是一种喜悦,收获的是全新的概念,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珍菌的味,我最喜欢的是鸡枞和母把,其次才是鸡油菌、荞面菌、青头菌之类。鸡枞要到邻村兔场才有,所以很少得,我们英角盛产母把。母把多生长在冬瓜树、响叶子树、刺树、核桃树桩上,一团团的,形如现在的人工菌,色全白的是成年菌,黑黝带白的属于幼菌,一般舍不得采,折些树枝或者蕨棵拦着,待长大成熟了再采,那样又多又好又不浪费。母把炒吃或者炖汤都鲜味无比,现在的人工菌恐怕只及得它百分之一的味道。有时捡的多,吃不了,就把它晒干摆着或者用油炸了装起,待到冬天没有菌的时候,拿出来煮面条或者是炖汤更是说不得的美味。   回忆捡菌,我更贪恋那少年时捡菌的时光,无忧无虑、天真快乐,每天都在寻找新的东西,每天都想拥有新的发现,至于其它,现在的我——想——都居于其次。
2010年7月1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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