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金秋蔗香浓

2020-09-24叙事散文罗从政
季节的脚步踏入秋天,一股从西伯利亚出发的寒流似乎早已等不及,伴着秋风在几天之间就“闯”入我国,由东向西,从北向南。作物听到带着寒意的怒吼,纷纷换上了秋装。玉米和黄豆已早早地被主人收藏起来了,剩下的只是一地的荒芜。庄稼人又出现在地头,他们还在
季节的脚步踏入秋天,一股从西伯利亚出发的寒流似乎早已等不及,伴着秋风在几天之间就“闯”入我国,由东向西,从北向南。作物听到带着寒意的怒吼,纷纷换上了秋装。

玉米和黄豆已早早地被主人收藏起来了,剩下的只是一地的荒芜。庄稼人又出现在地头,他们还在收割,还有什么庄稼呢?高高的个头,叶子已经橙黄,笔直的杆子一排排立着,如同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其实它们也是在等待检阅,等待庄稼人的收割——这就是在金秋散发着浓浓酒香的甘蔗。

家乡的甘蔗并不是市场上可以买到的很粗的南方紫皮甘蔗。家乡的甘蔗又叫甜杆,比拇指稍粗,一身绿装,只有在季节的催促下叶子才会慢慢变黄,甜杆的顶部有种子;其实甜杆很像高粱,只是顶梢的种子没有高粱多,它的精华都集中在杆上。甜杆并不是徒有虚名,确实很甜,和市场上的甘蔗一样,剥开外层的皮就可入口,相比市场上的甘蔗甜杆显得更甘甜爽口。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吃甜杆,上学时走在路上经常偷偷钻入人家的甘蔗林。即使被主人发现,也不会遭骂,主人只会说,吃几根就行了,吃太多了不好,不要乱糟蹋。自家的甘蔗是任我吃的,父亲总会在最后一批甘蔗中挑出很多粗的、汁水好的留着,有时一直能吃到来年开春。后来长大了,在家的日子也少了,父亲还保持着给我留甘蔗的习惯,过年回家时发现屋子拐角放着几根已经干瘪的甘蔗,只是不再吃,于是就嘱咐父亲来年就别留了。

家乡甘蔗成熟在深秋。每年过了中秋,我家附近就弥漫着一股清香,先是带着浓厚的青草味;随着气温的回落,万物的衰枯,青草香渐渐消褪,甘蔗的甜香和淡淡的酒香愈发浓厚。这时节,忙碌在田埂上,嘴里、鼻里、耳里、甚至脑里,满是清纯的甘蔗香。庄稼人闻到这香味就闻到了浓烈的酒的醇香。所以,整个深秋,庄稼人都在酒香中欢快地忙碌。

甘蔗从来不与其它庄稼争抢收获的时节,待庄稼人收获完别的庄稼,也就是蔗香最浓烈的时候,庄稼人知道这时候该走进甘蔗林了。庄稼人一早起来,把弯刀磨得锋利,催促着快点做早饭。深秋时节天也变短了,庄稼人总是在与时间做抗争,生怕庄稼收割迟了,在地里遭受了寒风,收割甘蔗也是一样的。

庄稼人一手握着几根甘蔗,另一只手挥舞着弯刀,一刀下去,一根甘蔗就离开“母体”。庄稼人总是把腰弯得很低,握刀的手尽量向甘蔗的根部深处砍,庄稼人知道每一寸甘蔗都是经过了汗水的耕耘。砍甘蔗是很累的活,尤其是时间长了腰弯得很酸疼,可是庄稼人从来不说累,脸上总是流露着甜美的阳光。庄稼人不是觉得不累,而是他们的神情早已被蔗香征服,早已被蔗香中萦绕的酒香征服,那些酸疼、那些累已显得无关痛痒。砍甘蔗的庄稼人总是满脸喜悦,如同坐在席桌上品味农家醇酒,一杯美酒下肚,浑身的舒适与清爽,一年忙碌的疲惫顿时消失殆尽。庄稼人沉侵着蔗香继续在甘蔗林“砍伐”,如同理发师一样,把一簇簇浓密的毛发割得一根不剩,砍完甘蔗的地也总是光秃秃的。

庄稼人在地里收获的是甘蔗,更是如酒般的甜香。深秋之时,甘蔗在一年是最后一批收获。穿行在甘蔗林,沐浴着蔗香、酒香,回想一年的收成,这是田间地头的一种惬意。

甘蔗砍后背回家,秋天的收获也算是画上了句号。即使大雪来临,庄稼人也没有任何惋惜。在火炉里烧大火,把甘蔗放在火炉边,一边烤身子,一边手不停地给甘蔗“脱衣服”。甘蔗去掉叶子,然后还要用机器剁成小段,入窖发酵,经过蒸馏就成了醇香的美酒。无论是给甘蔗去叶,还是剁成小段,无不感受到其中散发的蔗香、酒香。

甘蔗酒是家乡人每家的必需品,一年能不能喝上醇香美酒,深秋时节闻一闻空气中飘散的甘蔗香就知道了。
[ 本帖最后由 罗从政 于 2010-10-25 19:15 编辑 ]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