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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一次心灵回归之旅

2020-09-24抒情散文高山流水
三角山位于举世闻名的大别山脉南麓,因形似笔架,素有黄州府“笔架山”之称。三角山尽管只是大别山的余脉,但大别山的灵气一点也不会少,相传古代的一些文人墨客在挥毫泼墨之余,常常把笔搁在形似笔架的三角山上,因此也将大别山丰厚的文化底蕴留在了三角山,

  三角山位于举世闻名的大别山脉南麓,因形似笔架,素有黄州府“笔架山”之称。三角山尽管只是大别山的余脉,但大别山的灵气一点也不会少,相传古代的一些文人墨客在挥毫泼墨之余,常常把笔搁在形似笔架的三角山上,因此也将大别山丰厚的文化底蕴留在了三角山,让灵动秀美的三角山变得更加结实,更为硬朗,成为了大武汉名符其实的后花园。

  我到三角山是来参加大别山文化采风笔会暨大别山十佳诗人颁奖活动的,从武汉驱车三个多小时,到山脚下时天已经全黑了。这里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尽管出了两天太阳,但背阴的山路上仍有不少积雪,车轮行在上面,不时发生空转打滑的现象,犹如一位醉汉扶着山壁踉跄着前行。忽然遇一陡坡,眼看车子就要熄火了,只见开车的师傅将油门略松一下然后再踩下去,如此挣扎数次之后,车子终于爬了上来。看来这位师傅很有经验,他说如果一直踩着油门不松的话,车子就会熄火,我们都将会随着车子滑下万丈深渊,由此可见,适当的缓冲也是一种技巧,退一步才可以海阔天空嘛。

  进了第二道山门后,前面是一条三岔路,带路的是组委会的小曾,她的记忆力很好,也有过三角山之旅的经验,她让司机左转,司机也就深信不疑了,因为一路之上她指的路没出一点差错。就在我们对小曾超强的记忆力赞不绝口时,却发现前边已经无路可走了,也就是说是记忆和经验把我们带上了一条绝路。

  当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走上正轨后,又遇到了更陡的山坡,这时车子成了我们的一个负担甚至是一个累赘,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决定弃车前行。这时我们才发现,一轮明月早已挂在天空,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还在对我们挤眉弄眼,路旁的树林里有几棵苍松,间或夹杂着几根翠竹,只是没有见到梅花,或许梅就藏在我们上山的这几人之中吧。我们是以诗歌的名义来赴大别山之约的,岁寒三友自然是不会少的,你看那树林之中隐隐约约漏下的几点月光,不正是我们遗忘在路上的一些梦幻的碎片吗。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旅途的辛劳与惊吓便随着那辆被抛下的车子离我们愈来愈远了,看来学会放弃也不失为一种境界。

  颁奖会在第二天上午举行,会议大厅布置得庄重而肃穆,当我们这几位大别山十佳诗人的代表走上领奖台时,会场上所有的闪光灯都对我们闪个不停。所有的颁奖仪式都是按照固定的模式进行的,所有的姿势和表情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包括如何上台,如何领奖,如何与颁奖嘉宾握手,用什么造型与颁奖嘉宾合影等等一些细节都是由组委会事先设计好的,我们这些领奖的人只不过是一群木偶,组委会的线怎么拉,我们就怎么活动罢了。

  参加这样的活动,照相留影是少不了的,我也不能脱俗,也会见缝插针地找几位名人合一下影,旨在沾一下名人的光,回去到朋友们中间显摆一下,满足一下与生俱来的一点虚荣。在这样的场合,名人大都没有什么架子,几乎是谁的邀请都会满足,如果说刚才我们这些领奖的人只是一些木偶的话,那么现在这一群名人就完全成了照相的道具了,于是心里便找到了一点平衡,看来阿Q先生虽已作古,而他的精神却是可以不朽的吧。当我与名人站在一起照相的时候,我感觉名人的个头并不会比我高出多少,而一旦离开,我怎么总会以仰望的姿势来看待他们呢,或许是他们的头上有一圈光环吧,就像观世音菩萨头上的那样,我们与之合影留念无非是想让这圈光环也能够把我们罩住罢了,而当我们拿到照片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我们只是那片风景底下的一片阴影,而那圈光环,始终都只在名人的头上罩着。

  会议的间隙,导游小姐便领着我们就近游玩一下风景区里的名胜,游玩的途中也是一个劲地照相,一个劲地合影,至于我们都玩了些什么名胜,我是记不起来了,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心事根本就没放在风景上吧,于是只能从一些系列的照片中来依稀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但山林里的雪我是不会忘记的,我说的是那些从山林的缝隙间漏下来的雪,落到山林的草地上,因为上晒不到阳光,下接不到地气,从落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只能这么静静地躺着,躺在树林与草地的夹层,躺在天与地的边缘。其实我们也是一群躺在这个边缘地带的人,只是因为有了诗歌这个中介,我们才得以见到阳光,我们才得以接到地气,我们心中纠结起来的那一块冰雪才得以慢慢消融,并试图用此涓涓细流来滋润自己一颗日渐枯竭的心灵。这,或许就是我的大别山之旅的真实意图吧,那就是以诗歌的名义来赴一场心灵的约会。

  当然这场心灵的约会不是与名人的约会,与名人偶遇只是形式上的,只有我们这群诗歌爱好者之间才能达到心灵的默契。稍有闲暇,我们便三五成群地聚到一起,谈写作的经历,谈创作的感受和体会,只要是与诗歌有关的,我们几乎无所不谈,当然也会谈到酒,谈到梨花体和羊羔体,谈到诗歌与鲁迅的关系。有人说酒是诗歌的催化剂,这是一点也不错的,借着酒兴,我们也会把自己的诗歌大声朗诵出来,尽管我们心里清楚地知道,我们的朗诵水平与专业人员相差何止千里万里,我们的普通话里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乡音,但我们所感受的正是这份放荡不羁的豪情,这份放浪形骸的激情。自古难得几回醉,无论是醉在酒里,还是醉在诗里,那每一句浓浓的乡音都能敲开我们心灵的门扉,让我们这群一直在诗歌里流浪的浪子瞬间找到回归之旅。

  我们都是以诗歌的名义来到三角山国家森林公园的,我们又用朗诵的形式把自己的诗句嫁接到了三角山的每一颗树上、每一颗草上、每一节竹子的节缝里,甚至让其融入到了三角山的每一片雪花上,每一滴露珠里。从这种意义上说,我们的三角山之旅不仅仅是一次文化之旅、生态之旅和红色之旅,更是一次心灵回归之旅。


[ 本帖最后由 高山流水 于 2010-12-22 10: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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