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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寂寞的兰

2020-09-24抒情散文风向北
我喜欢兰。喜欢它狭长的一丛绿,喜欢它易活好养,喜欢它花开时朴素到极致的雅,如果非要评品一棵花草,我想,这便是它高贵的气质,是任何姹紫嫣红的主儿所不能攀比的。于是,旧年一过,在江南老家的山上寻得一株树兰,有一个花苞,更是如获至宝。带回江北,用
  我喜欢兰。喜欢它狭长的一丛绿,喜欢它易活好养,喜欢它花开时朴素到极致的雅,如果非要评品一棵花草,我想,这便是它高贵的气质,是任何姹紫嫣红的主儿所不能攀比的。   于是,旧年一过,在江南老家的山上寻得一株树兰,有一个花苞,更是如获至宝。带回江北,用透气的瓦质花盆栽下,放在院子里,走来过去都要瞅一眼。往年,到了三月,花苞像吃奶的孩子见风一个劲地往上窜个子,杆粗个长,子花苞一个一个从中分离出来,到了四月,雨水充足,阳光刚好,它们就一朵一朵地开,把那股馨香一股一股地传到你的鼻息,沁人心脾。   然而,到了今年,这株兰却很反常。两个月了,花苞像个营养不良的儿童,虽喂给它水,透风,避光,矮墩墩的个子总也没有动静,叶子逐渐暗黑。我以为,可能是土壤不行,便急得挖塘泥来给它改良土质,极尽投其所好地侍弄它,我想,它会慢慢如我所愿地开出一朵一朵嫩黄的花儿来吧。   到了四月,我回了趟老家,才发现别人家的树兰早已杆长花香了,稍稍靠近一点,甚至连你的魂魄都能勾了去,流连当中不免对自家的兰失望极了,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痛惜。我不知道这株来自江南的兰,是不是因为离开了故乡带着腥味的黑土,而患了水土不服或者孤独的病呢。   那天,在江南办完事情,家里催促着回江北。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用短信告诉他,难得回家一次,我想和家里的朋友小聚一下,在江北,我很孤独,这是你这个江北人所体会不到的。当收到一个“好”字的回复后,我居然坐在那儿心生酸楚,使劲忍住才打电话联系朋友。   约的几个老友都到了,午饭时间,席间他们问喝什么。我含糊其辞地说随便,这个潜台词是我在江北对酒绝对不会有的暧昧的态度。这一次,回家了,我想喝点酒,借酒壮胆,让不胜酒力又不善言谈的我,打开喉咙和家里的人唠唠嗑。然而,推杯换盏之后,除了客套,我仍然紧闭着嘴巴,仿佛我已失去交谈的能力。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离开久了,我的方言被一江之隔所异化而产生隔膜了,让我总也提不起话题来。   回江北时,只承载了我一人的渡船飘在苍茫的水中央,站在船头,回望着江南岸,那种没有着落的空茫还是让风将我的眼睛吹得模糊一片。已经接近不惑的年龄了,方知道故土难离是怎样的一种情愫。   我想,被我移植到江北的这株兰,也应该有些年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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