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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我想有个家

2020-09-24叙事散文刘玉清
爸爸,你曾经给我讲过你小时候的日子非常贫穷。你说你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所有衣服都是哥哥穿过的;你说父母从来没有给你买过玩具,所有玩具都是你的父亲手工制作的;你说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能吃一顿面条或者白面馒头,平时都是窝头就咸菜。你说我赶上了好时
  爸爸,你曾经给我讲过你小时候的日子非常贫穷。你说你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所有衣服都是哥哥穿过的;你说父母从来没有给你买过玩具,所有玩具都是你的父亲手工制作的;你说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能吃一顿面条或者白面馒头,平时都是窝头就咸菜。你说我赶上了好时候,过上了好日子。可是,你知道吗爸爸,我却真的好羡慕你,虽然你出生在贫穷的家庭,生活在困苦的年代,但是你的父母同甘苦,共患难,贫富相守,不离不弃。在艰难的岁月中努力为你们兄弟姐妹们营造着一个温暖和睦的家庭。这就足够了,   爸爸!和你相比,我宁愿舍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我可以不要赛车,不要摄像机,不要名牌服装,我只要一个家,一个团圆和谐的家!哪怕茅屋三间,哪怕身居村野,我都愿意!这不过分吧,爸爸?这应该是一个孩子对父母最最简单的要求啊,可是爸爸,我却从来没有得到!   从我记事开始,你和妈妈就在不断地争执僵持中度日。虽然你们和我在一起时,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但是,敏感的我还是感到了家庭的摇摇欲坠,不堪一击。为此,年幼的我总是特别的乖巧懂事,从来不给你们惹事生非,事事做个好孩子。我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们的家啊,即使它已经阴雨连绵,但毕竟还是一个完整的家。   我的努力并没有成全我们的家,我七岁那年,在风雨中苦苦支撑的家仍是坍塌了。我不懂得大人的感情大人的事。我却深深懂得一个七岁孩子在家破之后内心的痛苦。   你们离婚之后,妈妈从我们家搬走了。她搬家的那天,在咱们的房子里收拾东西,我像影子一样贴在她的后面,跟随她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看她把一件件物品放到她的箱子里。妈妈收拾完以后,坐在床上,把我搂在怀里,她眼里流淌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她亲吻着我的脸颊,对我说,听爸爸的话,有空来看我。那时,我多么希望我是在做噩梦,很快我会从梦中醒来,可是,没有,我的梦在继续。妈妈提着包走出了家门,那一刻我好难过,仿佛生离死别的感觉,止不住嚎啕大哭。我追出家门,一直到妈妈的车前,我看到妈妈在车内泪流满面,却毅然开车离去。   你们离婚之后,我在同学面前从来不肯提起你们,同学们总喜欢谈论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时的趣事,看到他们幸福的笑脸,听到他们甜甜的笑声,我的心像针刺一样疼痛,我会赶紧逃离。爸爸,你知道吗,我多么渴望在同学面前骄傲而幸福的谈论你们啊!可是我不能,我知道妈妈每天都是痛苦的,我知道不久之后你会迎娶另一位女人,我知道我的心每天都在流泪。   爸爸,你知道吗,我最最伤心的莫过于参加了你的第二次婚礼。在市里最豪华的大酒店,在众多的亲朋好友面前,你们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结婚庆典。在婚礼乐曲中,当身穿整洁西装的你挽着身披婚纱的新娘,走进我的视线时,我伤心的泪水止不住喷涌而出。怕被你看见,也怕被别人看见,慌忙躲到人群后面。泪眼中我看见你们走到我的爷爷奶奶面前弯身行礼,两位老人端坐着,脸上勉强挤出了微笑。一老本等而又传统守旧的两位老人从来都不同意他们的儿子走离婚再婚之路。我不相信爸爸,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父母,你的孩子心里的痛吗!当我们痛着时你真的享受到新婚的幸福了吗!   我流着泪从婚礼现场逃回了家,可是,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家啊!客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你和新娘的巨幅结婚照,它深深刺痛着我的眼,更刺痛着我的心。这还是我的家吗?那一刻,我感觉我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一个,可是我又能去哪,我竟无处可去!   你婚后不久,便决定把我转学。去到离家四百里外的省城学校。从此我开始了背井离乡的学校寄宿生活。那一年,我八岁,读小学一年级。   我像一片被风吹卷的落叶,无依无靠,形单影只地飘零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当同龄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我却孤独着一个人生活。没有人知道,每天从教室到宿舍,从宿舍到教室的那条窄窄的石子路上,踩下一个孩子多少密密麻麻的心事!无人问津的忧伤,无人分担的孤独。那时,我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家庭的弃儿!爸爸,这是一种让我终身不忘的痛苦,你品尝过吗!   有一次,在看电视,节目中,一位单亲家庭的四岁小女孩紧紧抓住妈妈的手,痛哭流涕的喊着:妈妈你别走,妈妈,你留下!孩子的哭声撕扯着所有人的心,主持人流泪了,制片人也哭了,电视机前的我更是伤心地泪流不止。爸爸,我不知道这样的场面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落泪?父母是孩子的天,父母是孩子的地,没有了天地,孩子的世界是会坍塌的。   所以,爸爸,我想对你说,我可以舍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我只要一个家,一个温馨幸福的家,随时安放我的快乐和忧伤,你能理解吗? [ 本帖最后由 刘玉清 于 2012-8-31 21: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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