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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画一个亲爱的月亮在心里

2023-06-25抒情散文杜官恩和宋红莲
一、月亮宝贝刘月香跟女儿起名叫刘馨月,很让人莫名其妙。刘月香是当着媳妇嫁给何丛德的,再说刘月香的几个兄弟打得死老虎,根本不需要刘馨月来“延续香火……

                 一、月亮宝贝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跟女儿起名叫刘馨月,很让人莫名其妙。刘月香是当着媳妇嫁给何丛德的,再说刘月香的几个兄弟打得死老虎,根本不需要刘馨月来“延续香火”。人们都晓得这里面有故事,但人人都讲不清楚里面的故事,包括刘馨月。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有一次,刘馨月犹犹豫豫地问何丛德,“爸,我想问你个问题。”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什么问题?”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个问题可能对您有些伤害,但我不问清楚对我又有伤害。我又不敢问妈妈,怕冒犯她。只能问您了,您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经得起风吹雨打!”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就直接问吧,咋还整这么多迷魂汤灌你老爸呢?”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那么多人在议论,我为什么姓刘,而不是姓何?我不是您的孩子吗?”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看你这孩子说的,你咋不是我的孩子呢?”何丛德说:“不用怀疑,你就是我的孩子。要姓刘,是你妈坚持的。”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就是想问这个为什么喽?”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没有为什么,你妈就是说,你是她的宝贝,你是她心中的月亮。你妈爱做布鞋,喜欢画垫底花。刘馨月,就是你妈画的那个亲爱的月亮。”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噢,我懂了。”其实,刘馨月嘴里说懂了,心里还是模糊的。她又不能继续问下去,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观察,慢慢揣摩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馨月嫁到了城里,老公是她的同学,在城建局上班,小两口恩爱有加。就是一个婆婆,退休前在一个单位当主任。有职业病,追求完美,把家里的事情也当着工作在抓。丁是丁,卯是卯,一丝不苟,严肃得像个木头机器人。刘馨月感觉,很难和婆婆融合到一块儿去,很难融入到这个家庭。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馨月跟老公提起,“我们到外面租房子住吧?”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老公很为难地说:“我爸不在了,只有我妈一个人,她把心思全部放在我们身上。我们搬出去,这不摆明了伤她的心吗?再说,你马上就要生了,我妈总比我会照顾‘月母子’吧?”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馨月说:“我请我妈来照顾我。”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一月两月可以,时间长了,谁来照顾你爷爷呢?”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噢,对!”刘馨月又明白了一个“糊涂问题”。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馨月生小孩,刘月香来城里照顾刘馨月。婆婆管生活管清洁卫生,刘月香管照顾“月母子”,管照顾外孙。按理说应该是“天作之合”了,然而,人的生活习惯各有不同,硬捏到一块儿总是疙疙瘩瘩。你要吃咸他要吃淡,你要吃稀他要吃干。虽然都是以“月母子和孙子”为中心,但刘月香能明显地感觉出很多憋屈和难受来。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他们楼上的住户,是一家投资房,年年都有新客户住进来,基本上都是出来闯事业的年轻人。这一次是一对夫妻,每到半夜,不是工作才下班,就是两夫妻的“活动”过于频繁,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每逢楼上有动静,婆婆就会皱眉头,就会发无名火。“半夜三更整得咯咯啦啦响,在搞些么事?让不让人活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此时,刘馨月就会偷偷笑着对刘月香说:“婆婆的日子过傻了,忘记了人家是年轻夫妻,喜欢闹闹哄哄。”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看架势,刘馨月的婆婆还真是忘记了楼上是年轻夫妻,有些“揪着胡子打嘴巴”之嫌。因为她忍无可忍,曾跟楼上的房东打过电话,提出过疑问。要求人家选租客时一定要认真,不要选那些“不注意邻里关系”的人。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不是为难我吗?这种要求我怎么开得了口?”房东老板解释了半天也没有解释清楚。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而刘馨月的婆婆竟然不依不饶,硬生生的,像吵架一样地将楼上的夫妻赶走了。她对房东老板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只当我租下了,行不行?”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馨月满月之后,刘月香一天也不想多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馨月问:“您回去干什么呢?”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说:“我怕我隔得时间长了,吃不起那个亏种田了。”刘月香知道,有些问题一句两句跟女儿说不清楚。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家里的田有爷爷在种,又不多?”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爷爷总归是老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哦,明白了。”刘馨月感觉,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不明白的心思始终还是不明白。像夜半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如水如梦,都知道那是落到人间的柔情蜜意,但也需要人们来慢慢揣摩,慢慢品味和体会。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二、月亮照着清净之地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回来,村里多少有人理解不了。都以为她这次进城,就会巴在女儿身边,不回来了,会让女儿为她养老送终。然而,她回来了,是舍不得村里的什么吗?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虽说是农村人,但却从小到大很少干农活。在娘家如此,嫁到何家亦如此。刘月香所在泥塘村,挖了一条笔直的新河后,就在河边。显得离集镇很近,很方便。没挖新河的时候,也在老河边处。老河弯弯曲曲,森林荫蔽,泥塘村就显得荒僻原始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泥塘村人进出,就靠刘家的一条渡船。挑活上下,十分不便,经常有人落水。不过,水乡泽国之人,会水的多,秤砣入水的少,多是有惊无险。既便有落水者,人们也会施救。刘月香和她的母亲是渡船工,救了不少落水的乡亲。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家一直在当渡船工,这是有根有源的。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的爹是木匠,不仅会打桌椅板凳、犁耙车槽,还会造船置棚。本来是刘月香的爹打的一艘渡船,生产队里用坏了,却没有适合的材料修整。队长求到刘月香的父亲面前,问他怎么办?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父亲两手一摊,“没有材料,我也不晓得怎么办?”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队长急得没法,“你想想办法,村里人不可能不出去啦?不能被一条河困死在屋里啦?”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父亲沉吟半响,“也不是没有办法。公屋不是有几块跳板吗?”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队长问:“那能行吗?那是平整田地时挖出来的几块棺材板子。”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父亲说:“能行。”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队长说:“我是担心有人害怕,不肯上船。”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队长的担心是对的,渡船整修好了,许多人因为害怕棺材板子沾有“鬼气”,不敢上船当船工。但刘月香的母亲不怕“鬼气”,接手当了船工。都说可能是刘月香的父亲,像道士一样使用了“驱鬼却邪的法术”,“鬼气”不敢沾刘家的身,才使得渡船平平安安了很多年。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部分人上船时,吓得赫赫业业,紧绷神经,总担心翻船淹水。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陈家小子陈万松,小时候有一次在水埠头落水,差一点淹死。之后就特别怕水,见水就晕。加上怕“鬼气”,每次上船,吓得脸上像白刹鸡。每次都是刘月香在热情鼓励,“上来,别怕,慢慢上来。有我在船上,不用怕。”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陈万松每次都要鼓起勇气上船。“是啊,这小女子一天到晚都在渡船上,人家都不怕,你还是个男子汉呢,你怕个锤子?”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后来,陈万松到外面去读书去了,每个星期天回来,到渡口都是半夜。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此时,渡口是没人的,刘月香她们两母女回家了。渡口处安有一道拉绳,两边有人来来去去,自己拉。河岸边立柱上有一个篾篓,人们会自动往里投钱,很自觉。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陈万松一个人,万万不敢独自上船,一定得等有人做伴了才敢移步。有时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有一次,刘月香夜晚返回到渡口窝棚里取东西,发现对河有人。“谁呀,你怎么不过来呢?”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陈万松尴尬地笑道:“是我,我在等人一起过。”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这才想起陈万松胆子小。“好,下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在渡口等你?”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每次星期天。”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说话算话,每个星期天都在渡口等着陈万松,不管刮风下雨。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陈万松从初中到高中读了六年书,刘月香就在渡口接了六年。两个小年轻人,经过六年,都有了很大变化。一个长成了大姑娘,一个长成了毛头小伙。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不知是年龄越大,还是刘月香在身边,陈万松渐渐克服了胆子小的毛病。碰到刘月香,两人的话渐渐多起来。有时候,和刘月香呆在渡船上,一讲半天不走。直到有人喊渡船才发觉,月亮已经爬上头顶,同时也跳进了河水中央,来到了他们的身旁。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后来,陈万松的学业紧,回来得越来越迟,刘月香等待得越来越辛苦。每每等到陈万松,已近半夜。有时候,夜里有月亮,天上有星星。刘月香和陈万松一起,就拴了渡船在拉绳上,让渡船停在河中间。两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聊天,有时候聊到东边天上发白。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陈万松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听说他上了师范大学,毕业回来留在城里当了老师。几乎是每年年底才回来看望他的老父亲。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再后来,开挖了新河,老河废弃了。有人在老河里用推土机打了一个一个土垱,截成一个一个鱼池喂起鱼来……渡口消失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坚持等了几年,等不回陈万松,这才嫁给了何丛德。何丛德是刘月香父亲的徒弟,两人之间既像有“夫妻之情”,又掺有一点“兄妹情谊”,感觉上怪怪的,总有点说不出口的“膈应”。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听人说,何丛德与刘月香过“夫妻生活”,总想变着法子让刘月香把衣服脱干净了。刘月香每次都发火,“我就这个样子,你爱过不过,随便你!”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是很私密的话题,不知怎么传出来的,也不知真假。暗地里,有人议论,说刘月香心里有一块“月亮照着的清净之地”,一直为陈万松留着。说不定,女儿刘馨月就是陈万松的孩子,不然,怎么不跟何丛德姓何呢?这是寄予了很厚重的愿望。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何丛德和几个师兄弟做完一个工程,带有庆祝性质地在一起喝了一顿酒。回家之后,在他自己单独的一个房间倒头就睡,竟然一睡不醒。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三、画月亮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在农村种田,相比于其他,只是体力重一点,收入少一点。认真沉静下心来,究其环境,是其他所无法比拟的。冬天的田野,虽然枯黄,但一片高远,会给人带来一阵阵轻松。土地和人一样,都需要歇息,都需要储蓄能量,等待再一次萌发活力。春天来了,百花竞放,哪一个城里的公园花园都比不上乡村景色的宽广和美好。农村人很少有机会看到海洋,但无边的稻菽千重细浪,就是海洋,绿色就是梦想与向往。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如果想看天上的月亮来到自己的身边,可以坐在小河边等待,小河不会令人失望。如果想看月亮在身边穿梳,那就等一个季节到来。到时候,一片一片水田,像一块一块玻璃镜片,镶嵌在大地上。天上的月亮捞不着,但水中的月亮你可以轻松地追逐,可以摊在手上轻轻抚摸。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陈万松每年都会回来,至少一年两趟。他有亲戚在村里,要走动。他有父亲的坟墓要祭拜,他的根在村里。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每年都能见到陈万松,对他的感情,储蓄到一定程度,快要爆发和决堤时,总能恰到好处地找到一块地方倾泻,像一年四季周而复始。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现在种田,也像一个季节,轮回到一个当口。不再使用耕牛,不再使用原始的犁耙车槽,而是使用机械化作业。整田有旋耕机,收割有收割机,撒药巡田有无人机。都是一套一套的,生产农产品,秩序井然,田野成了一个“车间”。农民也不必要风里来雨里去,大多数开始种心情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像刘月香,把田野当成了一块平静的心湖。她想在心湖里画一个月亮出来,也能称心如意地实现。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回来,正好赶上栽秧。刘月香的公爹正在愁,老腰硬骨的,几亩水田无法栽完秧。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七月,江汉平原的气温有点高。中午大太阳时,人们大多不会硬杠,都会躲到树荫底下跟老天爷躲迷藏。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水田平整如镜,天上的蓝天白云全部落到了水里面,像蓝宝石,像薄银片。连太阳的金黄色也被压成一块一块薄片,塞进水里面,如同黄金。只等刘月香下田去,伸手便可以捞起这些宝贝来。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没有着急,而是用在女儿那里拿来的吊床,绷在田野旁边小河堤上的树丛里,悠闲地享受着太阳的花晒。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她心里有个盼望,有个等待——等待太阳西斜,等待月亮升上来。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哟嗬嗬……哟嗬嗬……”秧田里,有人开始往田里撒秧把了。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吆喝声叫醒了刘月香,她一个翻身从吊床上下来,开始穿戴“防护套装”。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的公爹,顺河堤开来一辆“三匹子”拖拉机。拖拉机上装满了从秧田里扯来的秧苗,开始一把一把抓着往水田里提,一把一把往水田里打开。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刘月香在水田里扯上一根很长很长的塑料线,开始插秧。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傍晚,月亮如期而来,照在田野上明晃晃的。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每一块水田都有一个月亮,有一个亲爱的月亮。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说是天上的月亮落下来了也可以,说是人们比照愿望画出来的也可以……月亮落在心间,将心间照得通透而又明亮。dxJ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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