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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冬日行歌

2023-06-24抒情散文阿胜
在仁怀老家,那几天降温,天阴无雨,故而干冷。这日午后,出门去那些承载着儿时记忆的地方走走。小时候常走的小路,曾经人来人往,如今已少有人走,都长满了荆棘杂草,我只能凭着记忆去……

在仁怀老家,那几天降温,天阴无雨,故而干冷。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日午后,出门去那些承载着儿时记忆的地方走走。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小时候常走的小路,曾经人来人往,如今已少有人走,都长满了荆棘杂草,我只能凭着记忆去辨识那些熟悉的印迹。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来到岩边,一株两米多高的茶树挡在眼前,深绿的茶树枝上,结满了拇指头大小的茶果。暗红色的茶果缀满枝头,见到我,都羞涩地闪闪躲躲。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绕过茶树,几坡豌豆苗长势正旺,如绿色的翡翠,镶嵌在这个静默冬天的黄昏。一些来不及采摘的豌豆苗伸出头,开出雪白的花,如密密麻麻的白蝴蝶在翻飞。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轻呼:“好美的豌豆苗花呀!”正巧在地里掐豌豆苗的一位邻家大嫂听到了,接嘴道:“兄弟,这个看着是美,可开了花的豌豆苗就不能掐了,卖不到钱,一会儿我就要把这些花打掉。只有这样才能再次冒出新苗,我们才能掐来卖钱。你看,这一大片地里都是豌豆苗。”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顺着大嫂指的方向看出去,真的看见远远近近的土地里,星星点点的豌豆花丛中,都有人们忙碌的身影。他们仿佛是没有冬眠的蜜蜂,正在嗡嗡忙碌。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一阵风过,岩边藤丛簌簌响动,在空旷的原野重复着一首首悠扬的山歌。我俯瞰岩下那条静静流淌的小河,小河两岸是翠绿的田土以及被翠绿围着的人家,如一幅油画,横亘在大山的黄绿之间,在我眼底徐徐铺展开来。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棘丛终是挡住了记忆中熟悉的小路。于是,我不得不右转,另辟蹊径。不一会儿,我看到那几栋熟悉的但已无人居住的木房子,看到那几棵兀自挺立的杨梅树、橙子树和乌桕树,还看到岩壁上的周家洞和岩头上的山隍庙……这些地方都是我儿时的乐园,它们依然缄默于山间,在这蓄势待发的冬日,欢喜地接纳着田土里盎然的绿意。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往远处望去,视野开阔处,层峦叠嶂。只是在对望的两山之间,横跨了正在修建中的金仁桐高速路桥梁。桥梁上一盏盏明亮的灯光,映照着两边的黛色山峦,像无数根琴弦,弹奏出美妙的旋律。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继续右行,我被土里的野葱吸引着,只后悔没有携带挖野葱的器具,错失了晚饭时餐桌上的美味。忽在山坳尽头,出现一堵石砌围墙。早年听老一辈说过,此处乃一大户人家住处,后因不堪盗贼骚扰,才搬离此地。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不禁让人慨叹。站在断墙上回望,一条柏油马路东西延伸。马路两边,都是白墙绿瓦的小楼房。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右行往东,只见几个邻居正在荞麦地里忙着收割。荞麦花期已过,成熟的荞麦果粒,呈黑色菱形状挂在枝头,几个邻居把割后的荞麦堆成一个个小金字塔。我跑过去,边拍照边问:“大哥大嫂们,你们怎么不种豌豆苗掐来卖钱,种荞子干啥子?”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一位嫂子直起腰说:“兄弟,我家田土每年种高粱,能卖不少钱。现在入冬了,一部分土种豌豆,掐豌豆苗来卖;一部分土种荞子,弄点荞面条来吃。”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正说着,不远处那栋砖木结构四立三间的房屋,门一下打开了。原来是本家大爷在屋里透过窗户看到了我,出来向我边招手边打招呼:“三儿,好一阵没看到你了,快过来,到屋里喝杯茶。”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进屋,看到不大的客厅里,摆着转角沙发和圆盘回风炉,正对窗户的电视柜上,那台占了半堵墙面的电视机正播放着精彩的节目,屋里家什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我接过大爷递过的热茶,开始听老人家讲过往的事情。在地里掐豌豆苗的大娘听说我来了,也急忙回家,推开房门就“三儿三儿”喊我。然后递过她的智能手机,让我看看村主任发给她的微信红包,怎么收不了钱?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惊讶地说:“大娘,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也玩微信呀?”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大娘说:“村里什么通知都发在微信群里,拉肥料呀订合同呀领补助呀等等,我不用微信,就跟不上形势。村里领导又体贴周到,知道我们认不到几个字,都发语音。”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需要实名认证后才能领红包,就叫大娘拿她的身份证给我。在帮她实名认证后,她顺利领到了红包。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两位老人一定要留我吃饭,说着就端上了糟辣椒炒肉、酸菜豆腐条、炖猪脚。我赶忙推辞,说:“老人,这么好的菜,你们自己留着吃,我来时刚吃过。”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两位老人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就说:“三儿呀,这些菜,以前穷,是难得吃一次,如今我们是天天吃,顿顿吃……”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说:“以前总干旱,靠天吃饭,经常因为天干青黄不接,有上顿没下顿,这些年生态环境好了,雨水多了,大家的庄稼收成有保障了。”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大爷说:“现在天干也不怕了,家家户户的田土里,政府都安装了水管,水管上都有喷洒龙头,一打开,可让庄稼都吃饱喝足……”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告别两位老人,出门时,已暮色沉沉,璀璨路灯早在纵横交错的山路上亮起。几辆农用三轮车,正在马路上“突突”奔跑,应和着山里千门万户的窗灯,在这个无雨干冷的冬天,漾起一曲祥和温暖的歌曲。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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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23年1月8日《遵义日报•大娄山》副刊7mT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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