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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地坛庙会

2022-01-20叙事散文潇湘渔父
漫步地坛庙会 今天是正月初六,我本想坐在家里看看冬奥会的比赛项目,可到了十一点时女儿突然说要到地坛去看庙会,我有点不情愿,可女儿说:“那么好的天气,不到外面去看看热闹,老窝在家里,太可惜了。”妻子也在一旁帮腔,我一想别拂了她们的好意,于是跟……

                 漫步地坛庙会

  今天是正月初六,我本想坐在家里看看冬奥会的比赛项目,可到了十一点时女儿突然说要到地坛去看庙会,我有点不情愿,可女儿说:“那么好的天气,不到外面去看看热闹,老窝在家里,太可惜了。”妻子也在一旁帮腔,我一想别拂了她们的好意,于是跟着出了门。

  到外面一看,的确是好天气:只见晴空万里,阳光普照,连风也带上了几分春意,不再那样刺骨,吹在身上已有点暖暖的感觉。街上已是人潮涌动,车子也形成了车流。女儿说:“爸爸,怎么样,是不是该出来走走?”我点了点头。

  从女儿家到地坛很远,要先坐公交到刘家窑,再坐地铁到天通苑北,路上就要花去一个多小时。从地铁站出来正是地坛公园的北门方向,于是我们三人步行了几百米,来到地坛公园的北门。一看,门前灯笼高挂,彩旗飘扬,一幅幅春联映入眼帘。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正在排队买票。票价倒不贵,每人十元,女儿赶忙上前买了三张票,然后相携着进了公园。

  才进园门,举眼一看,早已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人群只能慢慢地移动。人群中还有七老八十的老爷爷、老太太,甚至还有坐着轮椅的老人,也时而会出现几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不管男女老少脸上都满露喜色。最为醒目的是无处不在、不可胜数的大红灯笼:只见树枝上、旗杆上、屋檐下,都挂着成串的灯笼,少的一串五六个,多的则有十几个。挂得最多的是松树、槐树上,有的一棵树上就挂有十几串,就如北方农家屋檐下挂的红辣椒一样,红通通的,煞是好看。挂得最高的当然要数旗杆了,一二十米高的旗杆挂上一串大红灯笼,被轻风一吹,不断地飘动,就象一位窈窕姑娘在蹁蹁起舞一样。庙会的组织者们为了突出喜庆气氛,还在空旷地带拉起彩色绳子,再把灯笼系在彩带上,形成一条条灯笼带,无数条灯笼带又形成一个巨大的灯笼网,人站在下面,就象进入了一个灯笼世界。那些经过竞标来到公园摆摊设点的商家们也很合作,他们也都以大红或金黄作为主色调,把自己的摊位、店铺、门楼都布置得红艳艳的;就连那些来园内义务演出的单位也都把自己的舞台一律设置成红色。这么一来,整个公园就成了红色的海洋,放眼看去,全是红艳艳、亮晶晶的,一片喜庆气氛。

  离园门几十米处,是小摊位最集中的地方。小摊位一个接着一个,在道路两旁列成整齐的两排,举目远看,竟然看不到头。他们穿着不同的服装,操着不同的口音,呼喊着不同的叫卖声,招揽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推销着来自天南地北的不同货品。在东西方向上则是一幢幢临时搭起的大棚,棚内多是卖一些五颜六色的布老虎、布免子,尤以布老虎居多。再往东走,一些本不是商家的人们也打起发财的主意,玩起了一些带有娱乐性的玩艺:或是用飞标投气球,或是用气枪打气球,或是用别的什么东西投壶,投中了有奖,当然凡参与者都得交钱。别看都是些老套套,并不新鲜,可游园嘛反正是玩,谁又在乎那几个钱呢,因而吸引的人还不少。

  再往西走,只见前面一片黑鸦鸦的人群,我们出于好奇,也赶去凑热闹。走近一看,原来这里搭起了一个临时戏台,台上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北京叫卖剧表演”,一个古装打扮的小伙子正在激情洋溢地介绍表演节目和表演特色,最后他故作神秘地大声说道:“观众们,请大家注意啦,下面将有一位天将出现!”台下的观众听他这么一说,都不由得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这位天将的出现。片刻之后,一位身穿黄色古装袍子的男演员迈着方步走上舞台,他手上提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篮子似的东西,用近于京剧的韵白高声叫道:“我乃是财神爷赵公民元帅,恭喜大家发财,下面我给大家发放财物。”说完即从篮子里不断地抓出糖果抛向观众,台下的观众为图吉祥纷纷伸出双手去抢抓糖果,抓到的自是开心大笑,没抓到的则直摇头。开场节目一过,那位报幕的演员立即引导演出人员上台与观众见面。只见他(她)们一律穿着旧时各种叫卖者的服装,鱼贯来到台上。年龄最大者已近八十,最小者也有五十大几,虽然装扮不那么出采,可一个个都精神钁铄、意气扬扬。考虑到要去的地方太多,不能在这里久呆,我们就没有看叫卖剧的表演,而是继续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就闻到一阵阵扑鼻的香味,往前一看,前面又是人山人海,只见有的人往外挪,有的人往里挤。这里有卖狗不理包子的,有卖羊肉串的,有卖烙饼的,有卖烧卖的,各种小吃应有尽有,那味道的确很诱人,只是我们三个肚子还饱,一时尚无味口,于是就折向东面。

  来到东面的直道上,见一个棚子前挤满面了人,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我们三个也挤进人群。近前一看,原来这里在拍卖书画作品。老伴退休后一心学绘画,因而对绘画作品有着特别的兴趣,也想趁这个机会拍下一两幅好作品。我们刚到时,正在拍卖一幅署有启功先生大名的书法作品。令人想不到的是,以启功先生在书法界那么大的名气,这幅作品竟然只拍得三十元!我心里不由得叹道:“启功先生地下有知,只怕要伤心落泪呢?”我不是书法圈中人,对书法少有研究,欣赏水平有限,但也觉得这似乎有点“阳春白雪,和者皆寡”的意味。只是本人历来对瘦金体书法不大喜欢,因而明知三十块钱将启功先生的东西贱卖了,也无心掏钱给启功先生去正名。拍卖者鉴于书法作品没有市场,也就不再将书法作品拿出来,而是清一色地拍卖绘画作品。可不管他们如何叫卖,最高价也不过一百一十元,而装裱精致的画幅单是装裱费也要八九十元,这多少让人有点斯文扫地的感觉,我不由得低低地叹息了几声。

  我们三人从书画棚出来折向南面,来到叫卖各种工艺玩具品的摊位。虽然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但因我们都是成人、老年,对这些东西产生不了兴趣,只是女儿出于童心,掏八块钱卖了一个五颜六色的拨浪鼓,然后就离开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注意路边的提示牌,看到牌子上指向北面有北京人家的现场展示,想去看看究竟,于是又折回到北面。来到现场一看,原来那里临时搭起了几间旧时的北京民居,形制上象是四合院,材料主要是黑色帆布,也没有斗门,没有进深,远远看去黑不溜秋的。走近一看,临时凑合的一户人家正在吃饭,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坐在靠门的地方,不管男女老少都穿着旧时的布襟衣服,差别只在于男的是长袍,女的是斜在一旁的大襟短装。里面的人就象是从时间隧道里走出来的古人,显得灰扑扑的,却无古雅之气。说实话,我看了并不大舒服,觉得这种旧时民俗文化展示反而贬低了中国人的形象,有损于中国古老文化的价值,今后不搞也罢。

  听别人说再往北有天桥绝活的表演,本来我们也想去看看,但考虑到妻子前年春天在南方冰灾中受过重伤,至今还未好利索,不宜走的时间太久,于是只好割爱了。女儿说:“我们回去的方向在南面,天坛的主建筑——方泽坛就在那里,我们还是往南走吧。”我与老伴点点,表示同意。

  当我们来到方泽坛时,仿古的祭祀大典早就结束了,只有向北的一面还有一个小棚子,里面正在表演皮影戏,我们三个都对皮影戏毫无兴趣,也就无心去看,只把眼光投向方泽坛。祭祀的大场面虽然看不到了,但坛上的人还不少,而且多是一些善男信女,手持着长约一米的香棒在虔诚地跪拜。只见上面香烟燎绕,云雾氤氲,有一种特殊的氛围。我历来不信神鬼,对烧香拜神的事往往敬而远之,看了一阵,就与妻子、女儿离开了方泽坛。

  只走了几十米,就见靠近东门的地方有一个大戏台,上面正在表演竹秆舞。伴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一些穿着节日盛装的青年男女跳起了欢快的竹秆舞,台下的观众则合着节拍鼓掌欢呼,气氛很是热烈。过了一阵,又是传统的狮子舞表演。只见那些高大、威猛的狮子时而向上腾越,时而在地下翻滚,时而相互嬉戏,时而激烈搏斗,台下的观众看到精彩处都不由得纷纷欢呼叫好。

  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多,我们三个的肚子也开始叫起来了,女儿说:“爸妈,算了吧,一时半刻也看不完,我们还是找地方吃饭吧。”我和妻子都表示同意,于是在东门照了几张相后就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地坛公园。

  以地坛为代表的庙会活动是北京民间民俗文化的集中展示,既可增添首都的春节喜庆气氛,又可给北京人的出行游玩提供去处,也可给人们的现代都市生活增添一些怀旧的色彩,自然受到北京人的欢迎。不过,就我眼中的地坛庙会看,似乎文化的东西还少了点,而商业的东西多了点。无庸讳言,庙会的组织者们除了给人们提供一个展示民俗文化的舞台外,只怕商业利益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动机。虽然在当今市场经济时代考虑商业利益本无可厚非,但如果过了头,庙会就失去了它的传统意义。何况有一个问题只怕是庙会的组织者们始料而未及的,那就是公园的环境保护问题。春半以后,公园本是绿草如茵、绿色满眼的地方,可经过九天的庙会,地面已踩踏成不象个样子,那些本就枯黄的秋草差不多已变成泥土,要想恢复它本来的样子只怕是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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