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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Daisy,你在我右边

2022-01-19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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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isy,这个名字一直在我心里,如一种疼痛,用过很多种方法,但一直没有根治。渐渐地,她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因为她,我开始孤独,也开始担心。
       她是一种力量,排斥的力量;孤独是一种力量,令孤独的人疯狂。
       疯狂的人往往会做出令人惊讶的选择,但我一个人背上行囊,悄然离开她,离开熟悉的家乡的时候,她红扑扑的脸庞,就像车窗外早晨的太阳,很遥远,很温暖,却令人不能细看。路边的白杨树,像她的身姿苗条挺拔。而路外的田野却令人哀伤,一片青色,随着汽车的前进而延伸,平平展展,像农民毫无波澜的一生。农民怎么配得上柔美的Daisy?或者,Daisy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农民?农民,不就是辛苦、愚昧、短视、偏见、穷困窘迫、无知……的汇集?
       我有点庆幸,我在逃离农村。没有一个人送行,也没有人知道我要去向何方。我像一粒尘埃在家乡消失。
       我有点失落,Daisy不在我身边。
       我点期待,对海阔天空的未来。
       我有点紧张,前路漫漫,我会怎样面对新的生活?
       我也有点欣喜,Daisy看不到我将要品尝的辛酸与煎熬。
       我将要在Daisy面前呈现的,是一个新的面貌。我要用事实告诉她,我们并没有错过。我的选择,是对的。无论她冷漠,无论她嘲讽,无论她逃避,无论她拒绝,无论……我要让她感受到,我爱她,胸口里时常裹了一团火一样为她燃烧。她喜欢,不喜欢;她爱,她不爱,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爱,不需要回报,只需要感应。只要她感应到了,这一场充满挑战、艰困、甚至危险的旅程是多么值得!
      南方以南,太阳如火,生活如炉。每一个来南方寻梦的男人,在璀璨的灯光里几乎都过着不眠之夜。无论哪来的,只要来了,都有一个重生之梦。而重生之门就在脚下,眼睛看得到,而要得其门而入,这过程却十分的艰辛。有的在天桥下仰望秋月,有的在荒草里与蚊虫对决,有的在路上不计日夜跋涉,有的在码头汗流浃背地面朝大海等待春暖花开。生活让一部分懦弱者麻木退缩,也让一些坚韧者坚如磐石。
       Daisy,这异乡的月亮就像你的眼神。灯光让月光朦胧不能落地,你凝眸在我头顶的天空,明亮更加放大了你的温柔,温柔更让仰望的人迷恋。这里的生活像审判官的手,在一层一层剥落人的伪饰,让人穿越文明回到丛林。真实、残酷、冷漠,热血、不屈、期望,交杂在一起,成为一个简单的愿望,骑着高头大马回去娶你。  Daisy,此时在客家山歌的嘹亮与婉转的歌唱里,一如离别前那样单纯,忧郁又迷离的目光,慌张的凝望着现实生活真实的变幻,在扑朔迷离中捕捉青春的希望。我们谁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魔术师在操作这个时代的生活,释放了全部的能量,让人措手不及,又让人认为目标就在正前方。Daisy也感觉到了,做新娘的梦里,泛滥着不着边际的浪漫。这么一个美好的时代,自己应该拥有幸福和圆满。
       生活处处在让我们变形,让我们变得柔软,变得无可奈何,又非如此不可。Daisy去了上海,大山里的客家姑娘看到了东方明珠,也快乐的沉迷于外滩的夜景。而小梅沙的海水,却带不去我一丁点的关心与问候。我在成为孤岛,Daisy是孤岛上唯一的椰子树。我成了孤岛,她拥有了玫瑰花的种子。这个结果,让我不敢面对,异想天开,痴心妄想,她只是一艘被海水托走的一只小船,飘飘荡荡,但会回到我用真心筑起的港湾。
      思恋中的男人,常常会把爱人化作力量。
      青春耗尽,才知道成长是多么的荒唐!
      时间的隔离,让彼此仅仅剩下一副熟悉的躯壳。Daisy还是当年的Daisy,明眸皓齿,明艳照人,依然在我身边,却始终碍于两人之间的那道玻璃墙。可以笑,可以做鬼脸,可以发信息,却始终无法携手谈笑人生。因为Daisy是Daisy,她说她从来就没有变过,在客家大山里,在上海淮海路上,在广州的上下九,她依然是她,初心仍在。我执念于人生之若如初见的美好,从未去想秋风的疏离。
      明月照大江,一江春水向东流。
      北上,回家。
      家,已经历经沧桑,用新的样子呈现了一桌三十年的盛宴。
      我看着脚下,脚下是高铁的铁轨。
      Daisy,我在左边,你在右边。
     各种行色的旅客,男的靠左,女的靠右,迷迷离离,还是清清醒醒,都是一成毫无交织的前行。Daisy,我不会祝福你,你就在我右边,尽头是一生一世的前行。一生一世我会看着你,不发一言。
       2017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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