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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人生】调色盘里的爱(外一章)

2020-09-24叙事散文冷晰子

调色盘里的爱
【壹】蓝花的瓷,清凌凌的水。这像爱。只是像,没有谁可以定义爱是什么颜色或者什么样子,但它一定无比清嘉。它让我忆起童年田野里大片大片开放的紫云英,忆起晨阳里满满一篱笆的牵牛花,还有,爬满老墙的淡淡粉色的蔷薇。在爱里,我从来都是
调色盘里的爱
【壹】

蓝花的瓷,清凌凌的水。

这像爱。

只是像,没有谁可以定义爱是什么颜色或者什么样子,但它一定无比清嘉。它让我忆起童年田野里大片大片开放的紫云英,忆起晨阳里满满一篱笆的牵牛花,还有,爬满老墙的淡淡粉色的蔷薇。

在爱里,我从来都是沉默的,就比如童年我面对那些花,但我的心里,是欣喜的,满是敬意。我很想要一朵,一朵就好,可我舍不得伸手,怕这些花儿到了我的手中,瞬间失了青春的姿容。只是更深的把它们藏在专属的圃园,让它们自由生长自在繁茂。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于爱的懂得。很多人说:爱,就一定要说出来,要让爱在尘世绚烂开放,哪怕只是一瞬。这多像年少的誓言,许下,只代表一刻,没有想过,要是一生。年少,有大片的时光,可以肆意挥霍,有大段的时间,来得及一次次重头来过。细水长流,在年少的张扬里,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

无论我的心在前一刻有多么浮躁与不安,站在蓝花瓷边,它会瞬间安妥下来,就像蓝花瓷里的水,清澈无尘。

你是不是就是这蓝花的瓷呢?让水,在尘世的一隅,沉静安宁?

【贰】

白。清白。

我总是把这两个词语紧密关联。由此对白,深喜厚爱。

我很少画红梅,红梅画得粉了,近似桃花,颜色浅,不够热烈。红有红的美啊,我们不能随意撰改。而那艳丽的红,常常让我心生惧意。不敢碰。

于是,我把白,置放于所有颜色的顶端。雪莲一样开放。

夏天,你给我看一个网站的衣服。那里的衣服,手绘,白为底色,每一件都是唯一古典而优雅。我喜欢唯一的东西。你明白我的喜欢。比如,古典的一切,比如,白。可除了在当当网买书,其他一应网路购物,从来都陌路生径。花了10元钱,买回60公分的纯白棉质床单布,裁成两件小衣。自己在上面,画了两朵粉荷。

画得真是稚嫩。可比买的,更多了几分喜欢。有什么比喜欢更快乐呢?你的喜欢,我的喜欢。我们的喜欢。


【叁】

花青。

花青,可以和藤黄调成嫩嫩的绿,可以和墨,调成深沉的墨蓝。亦可以独自成为白梅的雅淡背景。

多么好,可以深,可以浅,可以与人为伴,不争艳,不夺色。亦可独自成林,安于陪衬。

你说:我爱的,你不能藏在岁月的拐角,像一只可爱的绒毛小狗,让我怜惜到心疼。可是,你知道么?如果有爱,绒毛小狗一样藏在岁月的拐角,这其实是安然的幸福。能有一面墙,可以遮风挡雨,能有一盏灯,给我们明亮的温暖,在爱的诗歌里,花一样沉睡。

是的,我喜欢花青一样的爱。不争,不夺,善良而沉静。

【肆】

赭石。

赭石是绘画里面常常用到的色。它能让绿,不绿得招摇,它能让红,不红得刺目,它能让黑,不黑得焦躁。它就像一个温厚的长者,能用自己敦厚宽容的品性,将事物的锋芒毕露化解于无形。

赭石,我常常用于填涂石头的颜色,或者土壤。它沉厚的品性,一如石头无言的千年静守,一如土地始终如一的博大包容。

麦子在天涯。

只有土地才能懂得麦子。

爱的童话,一如土地的深沉,一如百草千花对于土地的依恋。一如麦子,留恋淳朴的家园。

于是,在每一次画里,我用笔,走进色彩的内涵,让那些陈年暗香,一朵一朵,在宣纸上,绽放有爱的流年。

【伍】
大红,艳得像夜空中的星。
冬日的一个清晨,给一位朋友发短信:不要过多的沉迷于虚幻的世界里,要多关注周围亲人的爱与温暖。写字,并不是生命的唯一,生活万岁,在字之外,还有很多美好。

这是我很贴心的一个朋友,虽然她比我大,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一直当她像妹妹一样。她有一颗美丽,善良而热情的心,只是,太过封闭自己。

偶尔我会想,在她的世界里,一定是有着大红的色彩,那种激烈的,火热的,燃烧的。

可是,在绘画里,单独用大红,会显得非常招摇,我经常用一点白,调成浅粉。那份张致瞬间在白的融合里,一若温柔的女子,敛眉低首,乖巧可爱。或者,点蘸一点胭脂,跳跃不安的大红,瞬间沉静。拥有了一种深刻与优雅。

烟花璀璨,是爱,可不是我心仪的爱。那种水乳交融的温和的细水长流,才是我要的。

向着阳光生长

梅,不能倒着画,所有花朵的生长,都要朝向阳光。

老师说。

年近七旬,白发如霜的老师,在点评我的作业时如是说。随即,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那一刻,忽然念起子青,念起子青在篱落疏疏的牵牛花前,指着不远处的向日葵,对我说:这个世界,并不只有牵牛花,你看,向日葵多好,每一朵花盘都追寻着阳光。念起,某一个清晨,子青特意牵着我的手,跑到半坡上的玉米地里,看玉米地边生长的向日葵。

童年阴晦的天空,云开雾散。子青在细风温柔的晨光里微笑。

也许,老师感觉到了我内心的什么,接着又说:我们画画,不是要带给观者阴暗的一面,而是要把明亮和美好,通过画笔展示传递。

老师的下一句话,大概没有说:只有心存温暖的人,才能让画的内涵,明亮美好。而画的明亮美好,又能带给画画的人和观者明媚心情。

我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慈父一样的老师,谆谆教导的,不仅仅是画,更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与人与事的态度。

老师,原是区级领导。工作期间,两袖清风,以刚正耿直闻名。退休以后,才开始习画,老师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刚劲有力。老师的梅、竹、兰、松,四君子,均画得出神入化,大概,与他耿直的个性不无关系。

画,是有情的,每一副画,都是一个人的心灵所在。

临走,老师把课堂上教我的那副画,题了一首毛泽东的《咏梅》:“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盖上章,给了我。老师的梅,在宁夏书画圈小有名气,那一张三尺整张,如果按市论价的话,上千。

老师盖上印章之后,告诉我卷起,带走,叮嘱我,回去,要好好练习,要用心画,不要马虎。画,是不能马虎的,用心画,才能画出一张好画。

我知道,老师是说:做人和画画一样,要用心。让内心开满向着阳光生长的花。

[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11-1-22 16: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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