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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逝去的生命

2022-01-14抒情散文xam720
疫情来临后,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刷手机。起初,最为关心的是确诊病例数,但随着时间日久,病例数已过数万,每天增加的确诊病例数加上疑似病例数已近四五千,对确诊病例数已近麻木,人命关天,我的注意力转为关注病亡数了。每天的病亡数基本差不多,没……

  疫情来临后,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刷手机。起初,最为关心的是确诊病例数,但随着时间日久,病例数已过数万,每天增加的确诊病例数加上疑似病例数已近四五千,对确诊病例数已近麻木,人命关天,我的注意力转为关注病亡数了。
  每天的病亡数基本差不多,没有明显上升或下滑的迹象,每天大约有一百名左右无辜的人们,在万般不舍中,失去了他们的生命。从字面上的病亡数,我自然会联想到数字后面具体的人,毕竟,每一个数字后面,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寓示着一个家庭的生离死别。
  一个个陌生人的离去,总是让我心情沉重,虽然是相距遥远,我却总能感到死亡就是身边,总能感到对生命脆弱的恐惧,这些恐惧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逝去的人的人中,有医者,也有平常百姓。武昌医院的院长刘智明,华中科技大学的教授红凌,湖北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常凯,江夏区一院医生彭银华,下岗后作二手车生意的肖贤友,还有许多不知姓名的人。每一个人的逝去,都会触痛我的内心,象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凌晨醒时,看到微博上的消息,武昌医院50岁的刘智明院长离世了,随后微博又发出了更正,说是正在抢救,可我的内心还是沉甸甸的。上午再刷微博,消息确认了,这个著名的医疗专家离开了人世。
  50岁,正值功成名就时,正是厚积博发、造福社会的黄金时光,众所周知,学医是最辛苦的,且一般要读到博,读完博人基本上也就小三十了。艰苦的付出,仅仅才过了二十年,就匆匆离去,怎么不让人伤感唏嘘。
  网上传出刘智明和朋友的聊天记录,刘说,挺过了二十多天了,就会好起来了。我想,这是他乐观的生活态度,是他对生的渴望,也是对生命的追求。
  网上还传出了她的妻子,一个ICUI护士长给他的微信记录。妻子在用央求的口吻,求自己的老公给回个信息,妻子说,你给我回个话吧,要不我实在放心不下。可以想像出妻子一边在ICU工作,一边焦虑的心情,她最希望的,是老公给他发个支言片语。她的老公,这名院长还多次拒绝了妻子要来护理的要求,他知道,妻子的工作需要救助更多的人。
  最后的镜头,是在抖音中看的,殡葬车离开的时候,妻子送别时撕裂心肺的哭声。
  53岁红凌教授,妻子管他叫红小胖,一看这亲呢的爱称,就能感觉到夫妻有多么恩爱。在网上看到红凌教授遗像,胖胖的脸,一看就是个宽厚之人。前几天看到了红凌教授妻子写的《诀别书》,还看到了一张红凌教授弹钢琴的照片,看着《诀别书》,我除了眼泪,还是眼泪。
  他的妻子说,只有听到你的琴声,我才吃得下去饭,你是好丈夫,平时总是迁就我,让我胡闹任性,你经常被人欺负,你还总是善待别人。
  殡仪馆的车很忙,一时半会来不了,他的妻子在楼下等了4个小时,妻子向着他家的十楼说:知道你在附近,肯定看得见我,听得见我,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亲爱的,我们再说说话好吗,你不要嫌我啰嗦。
  电影厂的导演,55岁的常凯也走了,与别人不同的是,他是一家四口先后离世,经确认,武昌医院病逝的护士长柳帆是他的姐姐。本来是一个和眭的家庭,三十丰盛的年夜饭的年味还没有散尽,常凯却不仅眼睁睁的看着双亲先后故去,他自己也要面对死神的来临。现在我们无法了解他当时的真实心境,他一定是有许多无奈,有许多不舍,怀着对故去父母的思念,挂念着远在英国的儿子,还有染病被隔离的姐姐。他离世的当天下午,他的姐姐柳帆也不幸离世。我们所能了解的,只是他在遗言中所表达的真情实感。他留下的遗言是:为子尽孝,为父尽责,为夫爱妻,为人尽诚,永别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如此悲戚之情,如果设身处地,换成我们自己,我们又能如何。
  29岁彭银华医生,是21号刚刚去世的,最让人可惜的是,他因为疫情,推迟了自己的婚期,他的抽屉里,还放着没有发出去的请柬。网上能看着他的婚纱照,这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憧憬,有着满满幸福感的年青人。他本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一个爱他的妻子,有一个很美好的人生,可是,病毒却无情的夺去了他的生命。
  47岁的肖贤友,相对来说,是个最普通的人,我想写下他,只是看到他临终时写的那句话,只有歪歪扭扭的4个字,“我老婆呢”。在他临终之时,他最希望的,就是要再看一眼曾朝夕相处的妻子。他走的时候,一定是带着遗憾和不舍而去。我实在想像不出,他的妻子看到这四个字后,如何忍受那种撕心之痛。
  他们都是身在壮年,有的学有所成,有的是某一领域的专家,有的只是一个失业者。抛开职业不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有着自己的家庭,都有自己所爱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着人性的善良,可是,他们却都不得不告别这一切,离开了这个世界。
  感叹生命脆弱的同时,心中想起了司马迁的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还想起臧克家写的那首诗,“有的人死了,可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我想在这场疫情中,逝去的生命,都将会重于泰山,他们也必将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
  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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