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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听 众[原创]

2022-01-13叙事散文程维平

听众爷爷是个十足的报纸迷。在我很小的时候,常常偎依在爷爷的怀中,听他读报纸,读一些生动有趣的小故事,每当爷爷读到那些深奥的“国家大事”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总是逃也似地跑开了,留下意犹未尽的爷爷。旭日东升的早晨,夕阳西下的傍晚,总能见到一位……
听众 爷爷是个十足的报纸迷。在我很小的时候,常常偎依在爷爷的怀中,听他读报纸,读一些生动有趣的小故事,每当爷爷读到那些深奥的“国家大事”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总是逃也似地跑开了,留下意犹未尽的爷爷。旭日东升的早晨,夕阳西下的傍晚,总能见到一位慈祥的老人戴着老花眼镜,泡上一壶茶,点燃一支烟,捧起报纸“刻苦攻读”。我想读报应该是爷爷晚年生活中最大乐趣吧!而我则是他惟一的听众。
  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业负担的日夜加重,我已经无暇再听爷爷读报了,以至于爷爷失去了他最忠实的听众,为此,爷爷也身感遗憾,但是每日晨昏,人们仍能见到一位老人在读报,津津有味的样子,然而他的膝下却少了一个小小的我---他的听众。
  前些天碰上我们这里的邮递员大哥,他告诉我说,我爷爷经常乘他不注意的时候偷他的报纸,他问我,老人家偷他的报纸干什么,我无语。这件事听起来似乎是个笑话,可是细细一想,年过七旬的爷爷除了看看报纸,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上星期六回家办事,我特地从单位带回一大摞新旧报纸,当我把报纸交给爷爷时,他如获至宝,立即找来眼镜戴上,不停地翻阅报纸,还时不时地读出声来,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一阵阵心酸,然后,我悄悄地搬来凳子坐在了他的膝下,就像小时候一样,当爷爷发现时,非常吃惊地看着我,欲言又止。也难怪啊!爷爷生有三男二女,除了我父亲,其他儿女都远在他乡,而我的父亲整天也在为生活奔波着,忙碌着,难得有时间能陪陪爷爷。孤独的老人,只有用报纸打发他所剩无多的岁月。
  当我告诉爷爷报纸上有我写的文章时,他将信将疑地摇摇头说笑着说:“我不信。”我将我的文章指给他看,爷爷笑了,笑得很灿烂:“我的孙子从来不撒谎的,我信!我信!”突然间,爷爷又满脸沮丧:“可惜我只能看到标题,岁数大了,眼睛不中用了,要是能亲眼看到我孙子写的文章该多好,哎!……”
我又是一阵心酸,差点掉下眼泪。我哽咽着说:“没事的,爷爷,我读给您听不也是一样吗?”于是我就小声地朗读起来。听着孙子写的文章,爷爷他那张刻满岁月印痕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我的孙子真有用,都上报了,真有用……
  这一回爷爷成了我的听众,很认真的听众。
  
  
  江苏省宝应县望直港镇贝斯特玻璃厂程维平 225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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