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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诗人的节日

2022-01-12叙事散文牛学伟

诗人的节日这一天,让我哽咽了许久。当年秭归小城的悲泣,三峡浪里的飞舟,宜昌城头的艾草,都历久弥新,终于让农历五月五日凝结成一个节日。这一天,让我感怀了很久。一个仗剑歌吟的诗人,被邪恶,被狭隘,被罪恶驱逐了,但故乡,但人民,但历史没有驱逐他……
诗人的节日

  这一天,让我哽咽了许久。

  当年秭归小城的悲泣,三峡浪里的飞舟,宜昌城头的艾草,都历久弥新,终于让农历五月五日凝结成一个节日。

  这一天,让我感怀了很久。
  一个仗剑歌吟的诗人,被邪恶,被狭隘,被罪恶驱逐了,但故乡,但人民,但历史没有驱逐他。一部屈赋光耀千秋。

  谁用一颗赤诚的心歌吟祖国,谁就拥有一个诗的节日:端午。

  昨天,我去野外采摘沙枣花。雨后的田野叶绿枝青,露珠如银,满眼都沉浸在清新爽朗的气息里。田埂上灰白的苦蒿稀稀落落,金黄的花瓣像两片舌尖紧贴在一起。少时饥馑,我曾多次随母亲采过这种野草,然后交给集体,堆积成大山,发酵后做成肥料。而今,这些苦蒿早已没人采了,闲散地簇拥在渠畔田埂上,在这端午的前夜,它们像一群委屈的孩子,正诉说着它们的往昔。我不敢轻易采摘它们,尤其是看到它们交口细语的样子,我更不敢轻易下手了。甚至是看到一摊摊蚂蚁紧张地忙碌着,我也不敢惊扰它们。在这个恬静的旁晚,风轻云淡,草动虫鸣。这是多么雅致的意境啊。屈子是否也曾幻想过这样一个田园美景。

  我没有去折沙枣花。

  傍午,我以一个诗人的名义,在氤氲着温馨气息的屋子里,凭一杯清茶寄托我的思念。

  随着茶水的白雾,魏晋的风雅,汉唐的诗魂,明清的诡秘,今朝的浪漫袅袅升起。在这泱泱大国,无论是崛起,是颓废,是奋进,始终有人踏歌而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山下而求索”。一个诗人的名字,就这样演绎成一个节日,一个假日,让人怀念,让人温暖,让人前行。

  二千多年前,三峡尚未截流,江水湍急,波涛如怒。三闾大夫屈原就在长江流域的汨罗江自溺而亡。“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屈原之死就是一句诗,把千里江陵衬托的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就连楚襄王也闹不明白,这个孱弱的老头竟如石头一般溅起了冲天巨浪。

  2007年8月,游历三峡。当我站在屈原祠门口,面对浩浩江水,面对穿梭的巨轮,面对络绎的人群,面对屈子深邃的目光,一股诗情顺着脊背升腾。我浑身的翅膀禁不住想要拥抱一切,我甚至想掬一把三峡大坝下的浪花濯洗屈子满身的疲惫,引逗他满腔的诗情。

  现在当我在田埂上准备折青枝装扮门户的时候,有一朵浪花又一次打湿我的心头。这沾满了草的清醇,沙枣花的芳香,泥土湿润的水花竟也如缪斯的手掌,重重触动了我的神经。

  我飞腾,我跳跃,我和屈子携手沿长江走过。

  彩旗招展,江山如画。这一天,每个人都是诗人。我愿采撷一枝枝诗的花束与屈子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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