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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用心攀爬岁月的枝丫

2022-01-12抒情散文王建荣
用心攀爬岁月的枝丫王建荣还有十五天就是2012年元旦了。忽然觉得现在是时候该停下来回头打点打点过往的行程。有时候忙碌总是充实了时间而却空虚了心灵。找个安静的向阳处坐下,慢慢的在时光的金树上攀爬,浓密的叶子像是一页页写满光阴的日历。人,难免要……
                 用心攀爬岁月的枝丫

                        王建荣


  还有十五天就是2012年元旦了。   忽然觉得现在是时候该停下来回头打点打点过往的行程。有时候忙碌总是充实了时间而却空虚了心灵。找个安静的向阳处坐下,慢慢的在时光的金树上攀爬,浓密的叶子像是一页页写满光阴的日历。人,难免要低头,要伸展胳膊,或向下看,或向上爬。在岁月的树上拨开遮蔽,寻找更蓝的天空。

  我轻轻的取下几片叶子,上面镌刻着深情的故事。没有洗涤,没有拭去尘土,只是静静地平铺在心灵的湖面,品味思索着生命与时光的脉络。

         落榜时分   这天,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我的第十九个生日。   当沉痛绝望与庆贺祝福相撞时,无可避免,像冷暖气团相撞一样。晴天霹雳,风雨交加。下午时分,母亲便早早下班了。仲夏的日落是最美的。一抹夕阳把遥远的山尖染成金黄,四周的云彩像是披了霞衣的古典侠女,热烈而又柔情,更像是闺妇醉酒的双颊,又若一杯打倒的红酒,在大团的棉花里洇开。气温开始下降,乘着清爽,孩子们都带了自己的滑板车在小区的院子里玩耍。   我,有些不知所措。所有之前的“乌托邦”成为彻底的“乌托邦”。留下的只有后悔和失落。母亲不语,父亲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吸吮着烟,烟头的红光怎么也照不亮他眼眸的灰暗。烟灰缸里还有未熄灭的烟头,静静地升腾着心神憔悴的细烟。父亲猛猛地咳着,几乎是想把所有的压抑都咳出来。
父亲很少抽烟,甚至是不抽。   我们有的只是沉默。想想十三年的付出,想想一个个黑夜,想想父母的期盼,心里便是一阵阵的酸楚。我没有想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也没有想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五味杂陈,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和歉意。母亲为了这个四口之家操碎了心。她等待与付出的目的永远是那么简单而又坚定——让儿子考个好大学。母亲等了十三年。父亲,有时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倒是从心里渴望被父亲狠狠地责备一顿,可父亲一直是沉默,屋子里的烟越来越浓。   我走进卧室,不自主的关上门,把父亲和母亲丢在了冰凉的客厅。我不敢想象关门的那一瞬间,是否也将父亲与母亲的心门关上。   天渐渐的暗了,又是熟悉的路灯光带上夏夜的伤愁爬进五楼的窗户,可屋子里的夜仿佛分外浓重些。或许,黑暗可以稍稍给人一些安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保留一点点的幻象。那一夜,月光倒是格外的明亮,我一夜未睡。隔着两道门,仿佛可以清晰地听见父亲的叹息声。泪,便从男儿的腮帮子大股大股地淌下。   第二天,母亲便带着红眼圈来叫我,声音有些嘶哑。她问我怎么办,三本、高职上不上?我摇了摇头。不上怎么办,你知道的,复读一年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母亲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我咬咬牙,挤出两个字来——复读。   不得不说,父母承受着比我更重的压力。开校那天,父亲没有多说,只给了我一句话——今年好好来。又是熟悉的路途,又是起早贪黑的日子,又有做不完的试题,背不完的课文。就这样,我在两点一线的路上疲劳的奔跑着。   十九岁生日这天,我没有想起霍去病,没有想起王勃,没有想起海子,没有想起许多人的许多个十九岁。就这样难过又难忘地度过。用高考的失败洗礼了十九岁的道路里程碑。

         父母的火锅店   我不清楚,人到四十岁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状态。会不会再有昂扬的斗志,会不会为了生活水平不停地劳累着,又会不会在不惑之年依旧感到无助的迷茫。   但我觉得父亲会。   父亲决定将新开的店起名荣宏小火锅,是取了我和弟弟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我知道父亲那一眼便可明白的深刻用意。   店铺已经装修了快两个月,这样或那样的耽搁,总是难有较大的进展。紧挨着的两家已经开始营业,生意红火。父亲没有眼红,只是着急,父亲为别人打了二十年的工,是个老司机。开店做生意,做的还是饮食业,这是头一回。上下两层要怎么装修,上面要几个包间,下面摆几张桌子,厨房怎么弄,中午要不要买些小饭,晚上的砂锅该怎么做,火锅哪种的好……就连卫生间的马桶,父亲也是在建材市场整整挑了一天才买到。每天晚上一边看电视便一边讨论该怎么开,怎么拉些回头客。在饭桌上也总是讨论,这种家常菜会不会有人吃?   父亲和母亲感到无从下手。没有经验,也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人可以指导。母亲,开始不耐烦了,常坐在沙发上想该怎么干,做好做不好。有一天父亲和母亲争吵了。要贴墙砖,母亲说花钱请人,而父亲则要坚持自己去贴,贴一面墙需要好几百块,很不划算。母亲没有去店铺看父亲贴砖。对于泥瓦匠这样的活计,父亲要属业余中的业余。一连好几天,父亲穿着脏衣服,灰头土脸,浑身满是土和水泥,吃饭时,手也来不及洗便端起了饭碗,一言不发的吃完,又转身去店里。那几日,父亲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双鬓的白发清晰可见。吃饭时,我总是不忍心,可又忍不住去偷看父亲的白发,三分之一已经白了。心里便一阵阵的难受,喉结哽咽,总是有一句话塞在那里,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爸,你看头发都白了,去染染吧,已经好久没染了。那几个夜里,我总能听见父亲雷鸣般的鼾声。父亲累了。   放假那天我去店里,竟有些惊呆。整整三大面墙,墙砖贴的整整齐齐。我不知道父亲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把墙砖贴的更专业。父亲总是这样,认定的事儿就往好了做。   去年春节,我们一家四口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套房,父亲从家乡来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小城已经快二十年了。二十年里,记不清搬迁过多少次家,记不清受过多少次冷,挨过多少次饿。乔迁新居的那天夜里,卧室的灯像白天一样,明亮乳白的墙壁,漂亮的窗帘,干净的地板。我们都很兴奋。那夜,或许父亲又一夜未眠,也或许睡了二十年最舒服的一觉。   店里要买锅买碗,炉子,冰柜,桌椅,要找员工,父亲和母亲总表现的畏畏缩缩。岁月的蹉跎,让父亲和母亲做事不得不瞻前顾后,反反复复思索千遍。我是多么理解,这样的动作往往是举棋不定的心理煎熬。那一阵父亲似乎迷茫了,“不惑”的人生阶段压力重重。   我不清楚,我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敢去懂父亲的四十岁。过了2011年父亲就该四十四岁了。我想,父亲一定是把荣宏小火锅看作四十三岁后的起点,在平淡,宁静的生活中,挨着时光的打磨与雕琢,看着他的儿子和店一起成长。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了。我似乎嗅到了火锅的香味。

         月光,回家的路

  西伯利亚的寒冷季风突然袭来,给小城带来了一场真正的雪。跌跌撞撞的落了整整一天一夜,手机上来了短信,说寒冷空气南下,本地气温剧降十五度,做好保暖准备,注意身体。我想想也是,心似乎也跟着降温了。   晚上下自习将近十一点。不知什么时候天偷着晴了。浩浩的夜水洗一般干净,繁星闪烁,像是墨玉上嵌着的玉珍珠。抬头,一弯残月正挂在楼房的一角,孤独的注视着每一个人的眼眸。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张狂的一瞬即逝。竟莫名的想到此地的月,他乡的月,一万年前的月,一万年后的月都是这样始终如一吧!可人又在哪里呢?我们永远无法超越月亮不老的魔力,也无法超越它永远银光闪烁,生生不息的品质。

  还是喜欢穿这件稍长的灰色大衣,围上一条黑色的的围脖。年轻的心总认为这样既有温度,又不失风度。喜欢宽松的衣服将肢体包裹,在天地浩大的自然生活里,我可以舒适、自由的活动。我竟有些由着夜的性子,在它包罗万象的时候,我也用宽大的衣服包着我装着月亮的心。而我也终究不敢尝试那紧紧裹在身上的衣裤。想想不禁自己笑起了自己。   任所有人都吵着,笑着,说着从我身边三三两两的急急走过。我也不去听,不去看。下课后,那么多人将教学楼到宿舍的路走的那么紧张。而我似乎有些很不合气氛,独自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学校到家只有一百米米左右。慢走也不仅仅因为离家近。   雪下的很厚,我们只是在苍茫大地上走出了各自回家的路。其它的地方依旧是静静的挨着月光的轻吻。呢喃着天地的对话,人儿,是听不懂的。人儿,还是那条路,把雪踏平了,踏实了,还在上面撒了一路的喧器。人走后,校园的操场上留下了各种各样的脚印。有一个人的,过去又过来;有两个人的,在操场中心逗留了一会儿;有一群人的,走出一条大路来;有长的,有短的,有大脚印,也有小脚印。这之后雪地还是印上了人们的痕迹,就像岁月的录相机,在长长地胶卷上刻着过往的故事。我的脚步也混在许多人踩出的大道中,难以寻找。   尽管步子极缓,可还是很快就到了家门口。站在小区大院里顿时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开阔。新住宅楼上,稀稀零零的亮着几家的灯光,被楼房围起来的一片夜空反而更显得深不可测,浩瀚无边。寒冷刺骨,打了个冷战,满怀余味的走上楼梯。   回到家卸下厚厚的装束,任家的温暖拥满怀抱。坐在窗前,打开电脑,播放一首恩雅的《only time》悠扬而又激荡。那弯残月又正对我的窗户,我猜我们是约好了的。有一排平房,雪平铺在屋顶,吸收着月光的精华,跃着最自豪的柔光。我静静地坐着,心想又是一天。
  我在光阴的路上行着,在岁月的树上攀爬,在温暖的家庭里成长。用心接受着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爱,并感恩着他们。难道这样不好吗?   顿然觉得生活就像熬粥一般,纵有万般粥品也离不开白米做底,然后再锦上添花,文火慢煮,才能煮出其中的真滋味来。在今天,这是多么难得的“粥”。   我,也一样,是大圈子里的小个体,用心攀爬岁月的枝丫,拨开时光的树叶,看一个本真的世界。在最平凡中体味生活和灵魂的高品质。地球又将绕着太阳转回起点,也是终点。就像黎明,是终点,也是起点。
那夜,我梦见高高的大树,枝丫上建着我们的房子。早晨,金灿灿的太阳从大海里跃出,被水洗过的光芒,映着我书桌上一张薄薄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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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王建荣 于 2011-12-24 23: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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