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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风云舞破《洞仙歌》

2020-09-24叙事散文风清
据道教书籍记载,道家有王屋山十大洞天、泰山等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人历红尘,纷纷扰扰,曾经痴问这人世的洞天福地何在?洞府中是否真的住过神仙。神仙虚无缥缈,答案便也缥缈虚无。只是不时,心灵的脚步在古诗词的洞天中,在《洞仙歌》的袅袅余音中驻
据道教书籍记载,道家有王屋山十大洞天、泰山等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人历红尘,纷纷扰扰,曾经痴问这人世的洞天福地何在?洞府中是否真的住过神仙。神仙虚无缥缈,答案便也缥缈虚无。只是不时,心灵的脚步在古诗词的洞天中,在《洞仙歌》的袅袅余音中驻足。 《洞仙歌》本来是一曲唐教坊曲,最早的曲子就是用来描绘仙人故事的,只是这个调子在北宋时候已经失传了,我们下面看到的这首《洞仙歌》应是苏轼自创的词牌。 《洞仙歌》 苏轼 余七岁时见眉山老尼,姓朱,忘其名,年九十余,自言尝随其师入蜀主孟昶宫中。一日,大热,蜀主与花蕊夫人夜纳凉摩诃池上,作一词,朱具能记之。今四十年,朱已死久矣,人无知此词者,但记其首两句。暇日寻味,岂洞仙歌乎?乃为足之云。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苏轼这首词, 元丰五年作于黄州,时年47岁。苏东坡七岁的时候,在眉山听一位九十余岁的朱姓老尼姑说起过当年随其师到过蜀主孟昶后宫的情景。当年她还是小尼姑。那年的夏天,天气酷热而漫长,她睡不着,便在宫中信步闲走,隐隐约约中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婉转悠扬的歌声,于是循歌声寻去,便看见摩诃池中的凉亭上,孟昶和花蕊正在纳凉,孟昶当时作一词,花蕊夫人唱的是孟昶的新词,朱姓尼姑当时记得很清楚,和苏东坡说起时,东坡才七岁,现历经四十年,也只能记得头两句,后来的就记不得了。那两句美丽的诗句深深打动了苏东坡,闲暇时用《洞仙歌》的曲调将那两句补充完整,想来其中的细节也是来自当年老尼姑娓娓动人的述说。
先让我们走近孟昶和花蕊夫人的故事:
孟 昶,字保元,初名仁赞,五代后蜀高祖孟知祥第三子,后蜀末代皇帝(第二代,934年~964年在位)。孟昶即位初年,曾励精图治,实行“与民休息”政策,国力一度强盛,可在位后期,朝政十分腐败,沉湎酒色,广征蜀地美女以充后宫,其中最宠爱的便是徐贵妃,别号“花蕊夫人”,后又升慧妃;奢侈无度,连夜壶都用珍宝制成,称为七宝溺器。公元965年,宋师在大将王全斌的指挥下以两路伐后蜀,蜀军与宋军在剑门关外进行一场大战,蜀军全军覆灭。宋军包围成都府,孟昶投降,后蜀灭亡。孟昶被俘后被封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秦国公,居住在汴京……据传很快便被宋太祖赵匡胤毒死。
孟昶好学喜文,算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主。“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这幅有记载,最早的且最规范的对联便由他制成。孟昶作此联时是公元964年春节,965年,宋太祖赵匡胤派兵统一了后蜀,孟昶投降,同年委用了一个名叫吕余庆的人去做成都(原是后蜀的都城)地方长官。更巧合的是,宋太祖在公元960年时将每年的农历二月十六日自己的生日定名为“长春节”,即所谓“圣节”。孟昶降宋之时,正是宋太祖诞辰之日。这种情况与联语果真只是一种巧合吗?还是诗谶..... 花蕊夫人,后蜀主孟昶的贵妃,青城(今都江堰市东南 )人。幼能文,尤长于宫词。得幸孟昶,赐号花蕊夫人。后蜀被宋灭后,花蕊夫人和孟昶一齐被押解的途中经剑阁时,在葭萌驿站粉壁上曾题写《采桑子》词自解: “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据说当时只写了上半阕,就被宋军催促上路了,后有无聊好事的文人增补了下片:“三千宫女皆花貌,共斗婵娟,髻学朝天,只恐君王宠爱偏”。上片下片词意词境截然不同,以花蕊夫人对蜀主的感情和当时所处的环境及心境,是不可能写出如此不堪的下片的。
国亡入宋,宋太祖对花蕊夫人一见倾心,召见时命她呈诗陈述亡国理由,花蕊夫人当即写下了: 《口占答宋太祖述亡国诗》五代后蜀花蕊夫人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这首诗写得不亢不卑,是针对“女祸亡国”而作的自我申辩,诗人以女子身份骂人枉为男儿,极富个性色彩,写出了亡国之痛和对误国者的深切痛恨。宋太祖当时大悦,把她留在宫中不愿放出,据史载,花蕊夫人入宫后,未几日蜀主孟昶便突然猝死,距离他到达汴京归为臣虏后仅仅十日。花蕊夫入宫后后很快封妃,但心中一直未忘却孟昶,常在暗室悬后主像以祀,被太祖发现后诡言是送子之神张仙,得以蒙混过去。史书没有交代花蕊夫人是何时死的、是怎么死的,有记载宋太祖赵匡胤在“烛影斧声”疑案死后,花蕊夫仍活着,也有野史记载花蕊夫人后来因介于宋廷权力之争,触犯了太祖弟弟赵光义的利益,在一次打猎时,被赵光义,也就是后来的宋太宗乱中一箭射死。赵匡胤“手足”情深并未严惩赵光义。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我们暂时还是回到《洞仙歌》的余韵里去品味一份曾经的美好和旖旎。 这首词描述孟昶与花蕊夫人夏夜摩河池上纳凉的情景,词境婉约出尘,清空灵隽,语意高妙,想象奇特,也寄寓词人对时光流逝的深深无奈和叹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女主人公丽质天生,冰肌、玉骨,清凉无汗,绰约风姿常得君王带笑看;水殿的风吹送暗香,吹开绣帘,似乎连窥人的月色也对不做雕饰,钗横鬓乱的美丽女子心生羡慕。用水、香、月衬托出人境双绝的意境,反映了花蕊夫人资质的美好。“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帝王和嫔妃携手而行,宛如寻常小夫妻,庭户无声,携了她的手一遍遍数着天上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岁月静好,将爱定格在人生最美丽的时刻。无论今古,无论角色如何转变,爱的内涵永远不变,对真爱的向往也不会轻易改变。尤其是当今,欲把爱情当快餐的青年男女,是不是该在古典爱情的氛围中重新树立自己纯洁的爱的观念、美的真谛呢!“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试问夜何其?月下徘徊,斗转星移,静谧的世界,美丽的佳人,何不永驻?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屈指间,却是不堪抵御时光之箭的侵袭。这是词中的点睛之笔,西风无情依旧,流年被时光之羽箭射穿,也在美丽女主人的心头留下疤痕,词人的笔无奈间黯然神伤的游移…..恍惚间,笔者写的一首洞仙歌也浮上心头,不辞浅陋,附于后: 洞仙歌 夜感  风清
暮云收尽,沐灯河星岸,一缕清风指间散。敛愁眉,未惯世路烟尘。呼明月,掛上鉤帘為伴。  依稀回梦里,寂寂无声,身外人寰几经叹。 转欲问浮生,此又何年?浑不觉,流光浅淡。任镜底双眸染寒霜,恐霎那芳菲化成千片。   
《洞仙歌》已然远去,时光如电抹,载着今天的你我驰向未知...人生感慨古今皆同,所谓沧海桑田想来只是用一代又一代人的骨骼血肉化为泥土流水在历史老人的回眸中不时模糊闪过吧!
[ 本帖最后由 风清 于 2012-6-14 10: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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