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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夏天的对峙

2020-09-24叙事散文房子
夏天的对峙现在,风吹得柳絮乱飞,毫无声息地粘在身体上。粉尘到处都是,迷住我的眼睛。我停着脚步,一只手揉眼,从一条街道穿过另一条街道。我要从一个人手里要回一件重要的东西。我一边走路,同时接听一个电话。走了十几分钟的路,返回出发的地方。我还在接
         夏天的对峙   现在,风吹得柳絮乱飞,毫无声息地粘在身体上。粉尘到处都是,迷住我的眼睛。我停着脚步,一只手揉眼,从一条街道穿过另一条街道。我要从一个人手里要回一件重要的东西。我一边走路,同时接听一个电话。   走了十几分钟的路,返回出发的地方。我还在接听未完的电话。声音弱小,我多次询问对方说了什么,或者听了什么,我却也记不到心里。我希望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能够大一些,以便能从四周车水马龙的声音里清楚地分辨出来具体内容。   我承认我的想法游离声音的内容。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听这个事情本身。我因此可以救助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听着声音,它们传递过来生命的气息。那个人依靠这个声音活着。这是重要的。   夏天,阳光温和、明亮,风轻云淡。我一直到处奔忙。为了自身安稳,为了孩子成长,为了写作之中不间断的梦想。这些事情堆积在面前。我的身体也出了疾患,自然明白身体的疾患,能够减轻并让身体恢复到健康状况,我想,这是每个人都要去做的。比如我接听电话,也包含了这种对别人康复的愿望。   身体的某个部位疼痛异常,无法躲避。疼痛在很短的一个时间内,破坏了我对生活的感觉。这两天,牙痛发作,我常常失去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由此,我懂得一个人长期不能治愈病体,忍受疼痛,那种磨难足以令人揪心。在需要我出现的地方,有我的存在,我尚可安慰。生命到这个世界上来,它带上了这样的咒符,无异于带着鞍与绳索的一匹马,奔跑在行进的路上。   我安静地坐下,写这些文字。在一个白色空间的包围里。那些潜伏的病菌无处不在,它让一个人的声音沙哑,一个人走路摇晃,一个人的表情变得面目全非。而我在这个医院里谋事,长久以来,从未避免看到各种病症。也从来没觉得任何一个环境可以让人逃脱病症的侵扰。唯一可想的是,一个人在生存的环境里,以粗线条的形式活着,倒更安全一些。   其实,这不过,让人在接受任何病毒侵蚀之后,可以淡然对之。也就因此增加足够的抵抗疾病的能力,或者将痛楚在一个环境之内,相对的忽略掉,而不影响一种正常的生命状态。   一个人来到夜晚,知道一直逃避这个世界的想法,显得有点荒谬。烟尘、病痛、吵杂、黑暗,从来就未曾远离。它们一直以来就在身边。一个人在黑夜里,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之时,才知道被放在一边的事物,其实正贴紧背后。如此,借着月光和灯火,想着置身事外。那一刻把许多堆积面前的事情,交给未来的时间。   我在那里。意识到双脚落地。可以像一个正常的人安心面对日常时光。那些纷乱的东西,都不过是一丛树枝,重要的是人必须要回到树枝的阴影下,坐下来看到它们在地上的影子。低下头嗅嗅从各处飘散、聚集过来的气息。我想,一个饥饿的人咀嚼食物,可以享受食物的味道,在黑暗中行走,想着等着自己一间小屋里的灯火。我们在那里和一丝细微的知觉相遇。事实上,无论过去和现在,它们都那么刻骨铭心。它们在这个夏天,和植物一样,在悄无声息地完成自己的生长。    除此之外,我们看到另一种存在。如果注定仅有一种等待,像时间等待时间。那么我们可以和夏天保持一种永恒不变的距离。那么,就像我懂得一种声音它所传递过的生命气息,以及不管声音在未来走向何方,它都曾以一种恒定的姿势,像一种花朵在一个时空里,随着人的身体行走。它让我们的眼睛和内心,获得了拯救。人可以靠着这样的拯救而活得光彩。   自然,那些辛劳、苦楚,和恒久地陪伴。它们自然借着从远处传来的光,以及光穿透迷雾的道路,也成为内心的光源。如同,我看到《忠犬八公的故事》中,人和狗的关系。主人死后,“八公”十年如一日到主人上班的门口等他下班。它用影象告诉人:一条狗的梦不需要醒来,它就是完美的。这种生命永恒存在的样式,足以令我们的梦想熠熠生辉。树的头发凋落了重新生长,荣枯无尽。但是总有些东西在人的内心,分属于生命,它们无法耗费一层不变的梦的沉重,或者现实对于生命的要求就是那样,而更多的时候,我们仅有梦是不够的。   除了不能消失的梦,我们需要为梦构建它在大地上的巢穴。那个下午,我听到的声音依然清晰:“我说话,一定有一个人听得见。”那些话在空中飞着,去找一个人。春天,它们找到了我,领着我去很远的地方。我看不见家,不见母亲在门口等我,和门口经过的鸡、鸭。你要带我去哪里?才能救了你命,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不知道你为何沉默,你不向任何人说一句话。我觉得你该走,不论沿着什么路走,都是一条路。而惟独不是活不下去。“为什么它一定是死亡?!”,我在你的背后,看着夜晚的黑暗,看着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方向。为什么你一定是这样的?难道没有第二条道路了吗?   爱沿着死走过来。而爱不是叫人死的。冬天,太阳像火升起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做语言的梦,在这里我足以完成自己从未走过的一段道路。道路通向什么地方,我们姑且不去考虑什么地点。一只毛驴撞到墙头就能回头,哪怕头破血出,它也能活着回来,为什么你不能呢?对于你,这是一条超乎人间的道路。我瞪大了眼睛,在无眠的夜晚,不曾明了,人何以这样存在。“我不是故意的。”黑夜沉沉,慢无边际,你的话仍到我面前的深水中,惊心动魄,无人看见,我怎能见死不救,让你的话溺水而亡。   火。火到处都是。我却看不见它们。这个中午的白光中席卷了我的身体。我倦怠无力,“呼”的觉察疼痛不知从何方袭来。肉体,成为一个突破口,口腔中的牙齿四周,火苗烧起来。牙齿象烧红的铁。我知道,肉体的痛,都会走的。而不知道有一种疼却不能从你那里走开。就像无数个夜晚的猫,它们总要从某个时刻出来,它们在寂静的深夜像婴儿一样哭泣。   它们躲在墙头上,发出这样的声音。我刚好从梦中醒来,穿上衣服,走出户外。这时天色大亮。夏天早晨的风,从我的脚边穿过去。我知道,有许多关于夏天发生的事情,在近距离地看着我。那些隐形的眼睛,都会说话,它们从时间、物象、声音中辨别着我走去的某个神秘地方。它们会把怎样的一个未来交给我呢。                            2012年5月15日
[/copyright][/copyright] [ 本帖最后由 房子 于 2012-5-16 11: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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