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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江山如有待

2022-01-10叙事散文隔雨望红楼
限于种种原因,我去过的地方并不多,即便外出,也多是乘车,很难有古人长途跋涉的苦趣。旅游自古便是很热门的事,古今名篇佳作也多出自行万里路之人,比如司马迁,比如苏东坡。如今想来,他们风餐露宿,竟成了后人追慕的雅风了。中国人有极强的恋家情结,而他……
  限于种种原因,我去过的地方并不多,即便外出,也多是乘车,很难有古人长途跋涉的苦趣。旅游自古便是很热门的事,古今名篇佳作也多出自行万里路之人,比如司马迁,比如苏东坡。如今想来,他们风餐露宿,竟成了后人追慕的雅风了。   中国人有极强的恋家情结,而他们的脚步却又时刻准备迈出家门,如同翅膀才硬的鸟,亮翅欲飞。对自然充满热爱的人,似乎早就在酝酿一场场的相会,在他们前面等待的,不仅仅是一座座山,一条条河,而更是梦中的希望。他们在稍事准备之后,或不加准备之时,便会勇敢前行,如同壮士追求宝剑,才子寻觅佳人。   而江山的确有所等待,几千年,上万年,等待一次次的相遇。山水,因有了这些相遇,为自己蕴藉了沉甸甸的内涵,而旅人们,则树山为碑,祭水为灵,将自己与山水化为一体。   其实,这些饱含期待的山水,未必是名山大川。大自然敞开她的怀抱,展示的皆是无边的秀色,充满诱惑的召唤。你只须随便迈出步履,你脚下的土地总是芳香四溢,裸露的山石,清亮的小溪,路边一朵娇黄的花朵,都是因为你的出现而生机勃发。而有一些相遇则会碰撞出全新的高度。事实就是这样简单,黄州的赤壁,在苏东坡的游船未到之前,一样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一样是白露横江,水光接天,只不过因为苏东坡的到来,黄州才等到了永恒的价值定位。我所居住的山城,山临淮河,遥看洪泽湖,山水相抱,景物天成,因米芾的到来,才得以有了“第一山”的名号,由此名动江淮。   江山也要伟人捧。这也许不是江山如有待的原因,却是历史不争的事实。我们如今看到的山水,也许不再是当年的山水,但的确蕴藉了当年游人的心情。游赤壁,看山水相敌的奇景,惊涛拍岸,亦有英雄如梦之叹。而泰山的雄浑,庐山的险峻,更是千年的老调了,太多的文化在后面追逐,游客们乘着车,一站一站地赶过去,如同落荒而逃,也如同讨乞一般,不同的是,他们似乎知道下一站可以讨点什么。   我如同一只罩窝的鸡,天南海北,多在幻想之中,便伏于案头阅读游记,如同古人的“卧游”了。有机会外出,我也只做被动准备,并不期望到下一站能仰读什么。这样,可以免除讨乞一般的命运,如同化缘,碰上了,等于一次会见,人与山水相遇也便是机缘了。山水等待着一次相遇,而我也竟然去了,就算缘由心生吧。说到底,我还是没有逃掉山水期待的诱惑,脚步不自主地向名山大川迈去。当车辆在行程之中,也许窗外已是深深的夜,我注视着闪烁不清的原野与村庄,便想,这都是机缘吧。忘不了落雨的夜晚,孤寂的旅程,旷荡的原野上终于出现了村落,满村的灯光,温暖,安祥。这时才发现,一程山,一程水,似乎是为了绕个圈子,再回到家中。潜意识中便有了一丝悲哀,一丝温暖而惆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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