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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搂着你睡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2022-01-10叙事散文孙光利
因为天生胆小,每晚,十二岁的你依旧睡在我的怀抱里。有时深夜醒来,胳膊被你枕的发麻,我就推开你的小脑袋瓜歇息歇息,过不了一会儿,你就迷迷糊糊地又依偎过来。我不知道你为何是如此胆小怕事的。在学校里被同学抓破了脸你就撒谎说是不小心被楼梯划破了;天……

  因为天生胆小,每晚,十二岁的你依旧睡在我的怀抱里。有时深夜醒来,胳膊被你枕的发麻,我就推开你的小脑袋瓜歇息歇息,过不了一会儿,你就迷迷糊糊地又依偎过来。

  我不知道你为何是如此胆小怕事的。在学校里被同学抓破了脸你就撒谎说是不小心被楼梯划破了;天黑了自己不敢呆在屋子里更不敢独自外出。还记得在更早的几年里在你伯伯家里你与你姐姐捉迷藏,我曾经笑着对你姐姐说:“妮子,你藏在后面那间黑屋子里你弟弟就永远也找不到你了。”你姐姐依言藏进了后面那间黑屋子里,果然,你就在我们身边东瞅瞅西看看,从不去那些黑咕隆咚的屋子里找。

  有时候,我也想锻炼锻炼你,可是看着你害怕的样子,我实在下不了狠心。唉,还是由着你吧!又不是做了错事,何必让你在如此小的年龄去承受不该承受之重呢?忽地想起你伯伯儿时也是这般胆小怕事的,长大后胆子就慢慢大了起来,于是心里也就释然了。

  搂着你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自小睡觉就爱蹬被子,怕夜里照应不上着凉感冒,你妈妈搂着你嫌累,于是就由我搂着你睡。久而久之,习惯了,若是节假日你回老家你奶奶住些时日,我还真不习惯。一觉醒来,猛地发觉伸出的胳膊上空空的,心里就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你自小睡觉就不老实,竖胳膊蹬腿什么姿势都有。睡梦中的你身体一翻,小腿就结实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小手还不停地在我身上乱掐乱捏,而我觉得还挺受用呢。

  不知不觉你就十二岁了,我感觉搂着你睡是越来越累了。我想,你脱离我的怀抱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久了。那不是因为我已经开始慢慢变老,而是因为你竹子拔节般长得太快了。读中学、上大学,你要离开我的身边;工作、娶妻生子,你要组建自己的小家庭,到那时,若是再想见你,就像你爷爷奶奶望眼欲穿想见我那样,一年到头我回老家也就有限的几次,且来去匆匆。更何况,我还是在离家乡不远的小县城里,若是你展翅高飞远渡重洋呢?而那一切,不正是我所盼望的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地看了看睡梦中的你,把你搂得更紧了,好像你就要立即飞走似的。

  搂着你睡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儿子,你不知道,我知道。但愿多年后你会感觉依偎在我怀抱里的日子是一种幸福、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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