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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看雪的人

2022-01-10叙事散文寻找文字

陪我看雪的人外面的风一阵赛过一阵大,呼啦啦地比风箱抽的带劲多了,让寒冷的冬天越发显得寂寥和凛冽。在我们北方,冬天的景物多半是灰蒙蒙的,单调而乏味,下一场雪就成了北方特有的景色。白白的雪不仅为冬天增添一抹亮色,也突出了冬季人们对于温暖的渴望……
陪我看雪的人
外面的风一阵赛过一阵大,呼啦啦地比风箱抽的带劲多了,让寒冷的冬天越发显得寂寥和凛冽。在我们北方,冬天的景物多半是灰蒙蒙的,单调而乏味,下一场雪就成了北方特有的景色。白白的雪不仅为冬天增添一抹亮色,也突出了冬季人们对于温暖的渴望。 从我懂事起,第一次陪我看雪的人是我的父母,说看雪,乃是浪漫的词语,确切地讲是父母抱我到风雪中走了一遭。我四岁那年的大年初二,父母带我去看母亲的娘家人。虽说姥爷和姥姥两位老人都已不在了,但是故乡仍有母亲的血缘亲戚,逢年过节父母都要回娘家拜访亲人。我家住在靠海的村庄,离母亲娘家的村庄至少有五十多里的距离。那时候家里穷。没有任何一件代步工具,回娘家全凭两条腿。由于路途远,母亲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和拎着几样年货的父亲,没等天亮就出了门。那时风正没命地呼啸,雪正撒欢地狂舞,我们三口人一下子就陷进白茫茫的世界。 一开始,我还努力把小脸挣出棉衣之外,小眼珠骨碌碌地看漫天的雪花,而这群白色的精灵好像也和我有某种默契,东飞一下,西舞一下地和我捉迷藏。怎奈寒风挟着雪片如小刀子割我的脸,兴趣不一会就被疼痛打没了。我把头缩进棉衣里,小鹌鹑一样往母亲怀里扎。一路上,父母轮流把我抱着背着,我一会贴在母亲的胸口,一会又伏在父亲的脊背,虽说身外就是天寒地冻,可我没有感到特别冷,倒有一种被娇宠的幸福。 天已大亮,风一点点地收起肆虐的翅膀渐渐停息,雪也止住了舞步。这时我们正身处郊外,没遮没拦的白展现在我们面前,快让我的小眼睛承接不下了。我执意要下到雪地里,为了这还吃了母亲一巴掌。母亲怕我湿了鞋没有替换的。但是母亲经不住我的折腾,最后还是放我到雪地上。我的小脚一下子陷进雪里,跟在父母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一行小脚印在两行大脚印间显得稚拙而可爱。 因了这些情景,所以我对这场雪的记忆特别深刻,它在我小小的脑海里烙下重重的一印,白色的痕迹至今仍时常出现在我的梦境。 一晃的光阴,我少年的冬天就开始了。冬天打雪仗是我们那些小伙伴在那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每当大雪下过,皑皑白地之上,一群脸蛋被冻成红苹果的小伙伴叽叽喳喳地奔跑,就像一群快活的麻雀。雪团如炮弹一般漫天横飞,孩子们东躲西闪,互相追逐。如若其中的一个被对方捉住,那就有苦头吃了,雪团会被塞进脖领,冰凉的滋味有一种彻骨的刺激。 那时的生活虽然不富裕,我们这些孩子却没有难熬之感,没心没肺的童趣如白雪一样纯洁,把苦日子当成甘蔗嚼,年少的哨音能不快过箭吗。 随着春夏秋冬不断地更迭,我终于遇到了那个愿意陪我看雪的人,她就是我的妻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雪也是和我的妻子,那时我俩还在恋爱。 那一天只吹着微微的风,雪花像白蝴蝶一样缓慢地飞。我俩一人穿着一件军大衣,相互依偎在凉亭的木栏上,看天地洁白,静落无声。一开始我俩坐的还有一点距离,随着雪越下越大,我俩靠的也越来越近,最后便拥在一起,我们攥着彼此的手,被攥着的手自始至终都热热的。我真想时光就此止住,那我们也就成了俩个不老的雪人了。 从那时起,我从心里就认定了她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小时候妈妈曾经告诉我:能够陪我看雪的人,她一定懂得珍惜温暖,一定能够疼爱身边的人。 自从有了孩子,每到下雪天,我都会带孩子观赏雪景。看孩子舞着小手迎接飞落的雪花,天真无邪、至纯至洁,我就好像又看到自己的过去。我就像他这样张着小手一边迎接着雪花,一边迎接着明天,一点点懂事,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成熟。从有人陪我看雪到我陪孩子看雪,这过程缓慢时就像雪花飘,急速时就像雪花飞。 今年整个冬天,我们这个地区竟没有下一场雪,可冬天给我的感觉却不是灰蒙蒙的寂寥了。随着年岁的增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让我感悟到,冬天除了雪,还有更美丽的景色。而那些没有陪我看雪的人,依然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会在别的季节,陪我一起看云、看雨、看流水。
[ 本帖最后由 寻找文字 于 2012-2-21 08: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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