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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大美日则沟

2020-09-24抒情散文运涛涛
在海拔三千五百米的九寨沟黄龙机场降落,气温骤然从起飞地成都的三十多度降为这里的零下五度,四月末的高原下起了漫天大雪,我们坚持租车冒雪前往沟口,为了第二天能赶早进入九寨沟游览,因为有去过九寨沟的人,说游九寨沟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住沟口,是最佳选



  在海拔三千五百米的九寨沟黄龙机场降落,气温骤然从起飞地成都的三十多度降为这里的零下五度,四月末的高原下起了漫天大雪,我们坚持租车冒雪前往沟口,为了第二天能赶早进入九寨沟游览,因为有去过九寨沟的人,说游九寨沟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住沟口,是最佳选择。

  房间里冰冷冷的,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出外一看,雪停了,天晴了,我们住的宾馆正位于边边街的旁边,路边插着一排排的旗杆,旗杆上是黄绿红白蓝五色相间的布条,在两组旗杆之间,是一排石柱的长廊,廊内是一个个硕大的转经筒,我不认识藏文,也不知道上面都写着什么。边边街很有名的,据说是继丽江四方街、阳朔西街、大理洋人街之后的中国休闲第四街,可惜那三条街我都没有去过,无从比较。

  四面都是高山,山峰被白茫茫的云雾遮住,若隐若现。

  门前有块大石,用底座托了起来,上面写着“飞来硕 5·12”字样,是为了纪念那场汶川大地震的灾难,这里也是受地震影响较大的地区。

  匆忙吃过早饭就出发了,经过沟口夜市,在景区入口安全通道里穿行过去,其实就是卖牦牛肉等高原特产的,一路有哗哗河流同行,到达了游客中心,有石头镌刻着绿色的大字“九寨沟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关于九寨沟的介绍,位于四川省西北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境内,地处岷山山脉南段尕尔纳峰北麓,是长江水系嘉陵江源头的一条支沟,海拔一千九百九十六至四千七百六十四米。南北长三十八公里,东西宽二十三公里,总面积七百二十平方公里。九寨沟古称羊峒,又名翠海。因沟内有九个藏族村寨而得名,九寨沟以高山湖泊群和瀑布群为其主要特色,呈“Y”字形分布在树正沟、则查洼沟和日则沟的地段内,集湖、瀑、滩、流、雪峰、森林及藏族人文风情为一体,被誉为“人间仙境”、“童话世界”。

  门票是两张分开的,其中一张是车票,车的路线有三条,大家的一致意见是坐到最远,然后往回走。于是坐上了沟口到原始森林的游览车,全程三十一公里。游览车里的视频设备一路介绍着风景的名称和特点。沟口的海拔最低,为一千九百九十六米,原始森林的海拔则为二千九百三十米。

  忽然,我们看到了洁白的雪山,无论是高远的山顶,还是两边的树木,不知是不是拜昨晚的大雪所赐,呈现白花花一片,亮闪闪一片,湛蓝的天空,银色的峰峦,翠绿的树枝上挂着晶莹的雪花。我们互相之间庆幸,幸亏我们坐第一辆游览车,才能看到如此美丽的雪景。

  下得车来,所有人都感受到浑身发凉,因为所有人都是单衣,都是夏天的装束,可是又都爱煞了这些旖旎风光,脚下咯吱咯吱是踏雪的声音,雪厚厚的如一层白色的地毯,软软的松松的,宛如进入了童话世界,所有人都成为雀跃的儿童,抓起雪揉成团,扬手飞出一颗流星,一个孩子蹦着跳着;搂过肩膀展开笑脸,一对情侣租一套藏袍在“剑岩”的石头前秀着亲密;我们一群来自冰雪故乡的男子汉,被此情此景所感染,也想留下一张合影,正好旁边有一位独身的红衣少女,借她的手,选取了美丽的背景,留下这奇异的瞬间。我们见惯了风雪,见惯了森林,也见惯了大山,甚至我们家乡现在的深山里也有未化的冰雪,应该是见怪不怪了,但是我们那里的冰雪下绝没有如此鲜艳的碧绿,没有青翠与冰雪同时绽放的华丽至极,空灵至极。我们欣赏着照片时,忽然想起帮我们拍照的少女也是清纯至极、美丽至极,转身去寻找,她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密林深处,两位“高富帅”后悔未能留下她的联系方式,不过其中一个很有心,偷拍到好几张她窈窕的身影,稍可弥补不能在美景中与美女同游的遗憾。圆润的脸庞,妩媚的眼神,下巴上一个小小的美人痣,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是中国传统的美少女典范。

  天鹅绒海和芳草海位于海拔二千九百一十米,山势陡峭,弯路崎岖,没有设立停车点。

  沿栈道我们向山下走去,山上原始森林的气温太低,不可久留的。溪边有可制肥皂和润滑油的梾木,有枝条细柔可供编织的筐柳,有名字拗口的平武溲疏、有果叶可提取芳香油的高山木姜子,有果实可做橡子面的辽东栎,有药用具有补肝肾、强筋骨、祛风湿、安胎等功效的槲寄生,有雄花中有四雄蕊的四蕊槭,有我国川藏高原上的特有树种黄果冷杉,有只存在于四川的疏花槭,有听着有食欲的川西樱桃和多毛樱桃,有只生长在海拔一千九百米至三千米之间的濒危树种大叶柳,有大翅色木槭,有陇东海棠,有堆花小檗,有巴东醉鱼草等,名字过于专业,又不是我们常见的,很难一下子记住。最有特点的是红桦,藏族小伙子如果喜欢上哪个姑娘,就要为姑娘家放牧三年牦牛,而表白爱情就要借助红桦的树皮,用针在上面刺上字或画上图送给心上人,红桦的汁液还可以当水喝。遍山的红桦,遍山的红娘。听着红桦的传说,“高富帅”忽然想到红衣少女,想为她红桦传书。到了箭竹海,海拔二千六百一十八米,面积十七平方公里,湖畔箭竹葱茏,杉木林立,湖水波光粼粼。倒影分三色,瓦蓝的天空,银白的雪峰,苍翠的树木,水清见底。有因堤坝崩塌形成的一百五十米宽,七米高的瀑布,叫箭竹海瀑布,瀑体一分为二,形同兄妹。湖下有瀑,有滩,层层叠叠,相衔相依。坐车向下走一千六百九十米,海拔降到二千五百八十七米,为熊猫海,雪的影子已经没有了,或许潺潺流水就是雪的精灵所化。

  熊猫海的海拔为二千五百八十七米,长五百七十米,宽一百六十米,平均深十四点二一米。它处于日则沟最束窄段,因倒石堆阻水并伴随钙华沉积形成的。它冬季是结冰的,湖堤和湖底渗漏严重,湖水位年变幅达五米,是以地表水补给为主的特征。丰水期上游来水大于渗漏量,湖泊水量充盈,翻堤形成熊猫海高瀑布。枯水期湖水位下降,湖岸露出大片金黄色的钙华沙滩,形成“绿洲中的沙漠”。这里群聚嬉戏的嘉陵裸裂尻鱼是一大奇观。我们来时水量不大亦不小,中间是倒蘸山影的一汪碧水,四围是金黄的沙滩,阳光照射下的一面呈现出的金光闪闪,就象高山上一块巨大的“金镶玉”,如果不是禁止逗留,真想坐下来细细把玩。

  最有名的五花海位于海拔二千四百七十二米,长四百四十五米,宽一百七十二米多,最深十一点二米,均深四点五九米,面积九万平方米,是由坡洪和滑坡崩塌物质堵河而成。水下沉积含有钙、镁、铜离子为主的多种钙化矿物质,水里生长着多种藻类、苔藓,加之阳光的折射和散射,使绿、蓝、紫等波长较短的光更易于散射,在这些化学、生物和物理作用下,湖水呈现出以蓝、绿色为主的缤纷色彩,因其色彩与轮廓酷似一只半开屏的孔雀,又名孔雀海,被誉为“九寨一绝”。

  水很深,水也非常清澈,肉眼就能看到底,鹅黄、翠绿、墨绿、天蓝、深蓝、藏青,天光水色,斑斓迷离,每一种色彩都是透亮的,看得到水下树枝的每一根根须,每一根根须的影子也能清楚可查,深不见底这个成语在这里是用不上了,无风无浪,其清真可谓是可鉴眉须。此刻,阳光把我们的身上晒得非常地热,恨不把衣服脱到最少,刚才恨不把衣服加到最多的原始森林的寒气恍若隔世一样,因为太热,甚至有些怀念起来,这就是高原的特点吧。

  面对珍珠滩我们同样是发出美的惊叹,这里海拔二千四百五十米,滩面宽一百一十二点三米,长一百八十九米,面积二万一千多平方米。在断裂台地上堆积有大量冰碛物和崩塌物,表面因生物钙化作用形成高低起伏的钙华滩面,呈鳞片波纹状,清澈的片状水流在滩面上激起碎浪,如千丝万缕串在一起的珍珠忽然绳子迸断,无数散落的珍珠在阳光下夺目耀眼。

  海拔二千三百九十米是镜海,长九百二十五米,均宽二百一十二点八米,均深十点九六米,面积十九万平方米。由滑坡物质和坡沟泥石流物质堵塞沟谷而形成。因水平如镜,蓝天、白云、雪峰、彩林、碧树的倒影清晰明亮,显示出“鱼在天上游,鸟在水底飞”的奇幻景象。可是镜子又不足以形容这里,镜子是实物的映像,只会映照事物的本来面目,然而经过这片海子的光影折射,一切的东西都焕发了新的光彩,比梳洗更清丽,比镀金更金贵,比寻常更神奇,让人心旷神怡,正如石头上锩刻的“我影投镜海,水清留我心”。

  一片片水域被叫做海,并不是因为它们大,只是方言如此,从学术界来讲,这里很多都属于湿地。因为根据《世界湿地公约》,天然或人工、长久或暂时之沼泽地、湿原、泥炭地或水域地带,带有或静止或流动、或为淡水、半咸水或咸水水体者,包括低潮时水深不超过六米的水域,皆为湿地。九寨沟的湿地包括水深六米以下的湖泊、钙华堆积体和沼泽三种类型。水深六米以下的湖泊则有一百余个,以及众多瀑布和沼泽,还有深水湖泊的沿岸带。至善至美,至奇至幻,这里任何一个海子单独摆在哪里都是旷世无匹,而居然千汇万状于一地,除了“观止矣”三字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汇能表达我的感受。

  向下行一千三百一十米,到达诺日朗中心站,正是应该吃午餐的时间,也到了唯一可以吃饭的地方。两位“高富帅”每到一个海子,在欣赏美丽风景的时候,都会东张西望,若有所待。他们是期待能再次与在原始森林邂逅的红衣少女不期而遇,他们口中念叨,“到了吃饭的时间,她也一定能到这里吃饭的。” 诺日朗中心站人山人海,即使她来了,也未必就一定能遇见。我们吃完了饭,他们还不甘心地带领我们在人群中穿行寻觅,美女也颇有几个,却没有一个及得上红衣少女,那样青春逼人,那样清纯甜美,她难道真像九寨沟的美景,只属于天真无邪的童话,只属于美妙绝伦的仙境,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竟然不属于滚滚红尘的人间吗?我们几个老成的人,被他们执著追求的热情所感动,慨然乐成人美,也无怨无悔一起跟着四处看美人,终未果,惆怅再三。

  正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本帖最后由 运涛涛 于 2012-9-23 09: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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