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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弱者之善

2022-01-07叙事散文吴君雯
有一种善良,它既不耀眼,也很微小,但却是真正发源于心,隽永而真挚,像石头般朴实,如土地般宝贵。它,就是弱者之善。弱者,顾名思义,就是在社会上、经济上、生理上等各方面都处于弱势地位的人。不说别的,就说说市场上的小菜贩们吧:摊开一筐青菜,殷勤洒……
  有一种善良,它既不耀眼,也很微小,但却是真正发源于心,隽永而真挚,像石头般朴实,如土地般宝贵。它,就是弱者之善。   弱者,顾名思义,就是在社会上、经济上、生理上等各方面都处于弱势地位的人。不说别的,就说说市场上的小菜贩们吧:摊开一筐青菜,殷勤洒水,为的是保持鲜绿水灵;摆上几小摞霉豆腐,时时勤拂,为了不教苍蝇玷污;守着一小罐腌菜,勤擦罐身,就是想给人一种洁净的感觉,目的都是为了使自已的货有个好“卖样”,能早点卖出去,卖个好价钱。这些起早贪黑,在风吹日晒雨打中苦巴苦熬的人,用双手刨食,全靠劳力、苦力赚点蝇头微利,没有依靠,也没有保障。他们如同蚁蝼般整日忙忙碌碌,完全是为了生存而生存。这连本带利还不足二十元钱的青菜之类,就是淘生的生计,寄托着全家的希望。   然而,正是这些弱者,这些需要社会帮助的人,却用一颗真心谱写着人间的善良。   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以卖腌菜和煮白豆为生。这样一位需要人照顾的老人,却长年照顾着一家下了岗而又离异的父子俩。只要是这父子俩去买菜,老太太总要额外多挑给些腌菜,多舀上几勺白豆。别人的东西都涨价了,但这父子俩在老太太摊前永远都享受着“最惠国待遇”,从来都是低价。   巍山霉豆腐是有名的菜肴,有位巍山女子又做得特别好,生意自是红火。但这位女子很有原则,无论是多老的主顾来买,都一律是一元钱三小沓豆腐,分厘不让,绝不讲情面。可也有例外,只要是老年人或残疾人来买,同样是一元钱,却能买到四小沓豆腐,无需你开口讲价,她会主动为你装好。   早春二月的青蚕豆,货鲜味美,很受“尝新族”欢迎,价格自是不菲。但只要是老人去买,或是说明帮老人买,卖豆的农妇总会施以赞许的微笑和鼓励,并在称好之后,又为你多抓上一把豆角。

   丝丝善意,缕缕真情,真切感人。这些来自于弱者的所施之善,是否也像施主一样,是弱小的呢?   再说别的吧,当你手提肩背、气喘吁吁挤上火车,无奈车厢内早已人满为患,你能往哪儿挤呢?卧铺车厢倒是空敞,但去得了吗?恐怕连门都摸不着。能为你滕挪出一块立脚之地的,是身旁同样饱受挤压的人。当你被贼人欺负呵斥,周围能以好言宽慰的,是和你一样受气无助的人。   世间就是这样,越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就越具有同情心,越是处于弱势地位的人,就越具有善心。最能承担生活重负的,是弱者,默默承受种种不平的,还是弱者。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大把的钞票,所有的,只是这发源于心的善意,它就像一碗温水,在你最焦渴的时候送上一口,为你润心润肺,暖暖肠胃。   世上本有很多种善良,辟如,强者对弱者之善为壮举,富人对穷人的善称为善举,顺境中人对逆境中人的善叫义举,位高者对位低者之善则为善意。是呵,善良总是美的,是值得肯定的,正因为人性中有了善良,人类才得以生存繁衍,不断走向文明。善良,是人心的自净剂,它能使污浊变为清澈,凶悍变为柔顺,残暴转向慈仁,卑下变为崇高。更何况,强者对弱者之助无非是顺便之助,富人对穷人的慈施只是九牛一毛,顺境中人对逆境之人的帮助不过是举手之劳,位高者对位低者施善本是职责使然。因为,强者之所以为强者,就是由于身居社会有利地位,不必为生存奔走呼号,不会遭人白眼饱尝辛酸,衣食养老无忧无虑全有保障,他们的善良,是一种觉醒了的美德。   但是弱者之善呢?弱者之善,就是能从肌肠辘辘的胃中,分一勺羹与更穷的人裹腹,就是在寒风澶洌的冬天,肯从自已的破袄中抽出几块棉絮给更泠的人御寒,就是能从瘪瘪的腰包里掏出几个钢崩儿给更穷的人,就是当你落魄时肯为你送上一根打狗棍之举。这种善不依靠权势、不仰仗财力,它不作秀、不虚假,虽然微小,但点点滴滴发源于内心的人性。   弱者无钱,但有心,有一颗善良之心,弱者无势,但有情,有人间真情。   唯有这种善良最能拷问良知和灵魂。   令人惭漂母,三谢不能餐。这源于远古的善良,早已沉淀在我们民族的血液里,一脉相承,代代相传。   人间有富贵,施善无大小。   身处下层,心却高贵,这,就是弱者。   弱者之善,是真善,是大善。
  
  
弱者之善 弱者之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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