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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沉重而奇妙的读书时光

2022-01-07抒情散文夏日荷风
邂逅好书需要机缘,更需要很多无法说得明白的喜欢的理由。遇到它的最初,有几分不屑。可是目光只是从清淡的封面擦拭,只是随着缕缕纸香在密密的字行间停留,便感觉这数目不多的常见字,却被一种无形的深情而奇妙的思绪牵引着,跳起了不寻常的“舞蹈”。是一种……

邂逅好书需要机缘,更需要很多无法说得明白的喜欢的理由。
遇到它的最初,有几分不屑。可是目光只是从清淡的封面擦拭,只是随着缕缕纸香在密密的字行间停留,便感觉这数目不多的常见字,却被一种无形的深情而奇妙的思绪牵引着,跳起了不寻常的“舞蹈”。
是一种集体“舞蹈”,每一个汉字,纷纷用自己的体态和欲言又止的表情,意象成海、天、山、湖、花、鸟、太阳、月亮, 作者匀净的呼吸是这集体舞蹈的魂魄。生命和生活在沉静的舞蹈中接受透视,并进行旋转、倒置和静止,它们的光亮和暗沉,被我敏锐的目光感受,在我的心底,一条古老的河流,正迈着并不轻松的脚步,在日与夜的更替中沉重的叹息。
由情绪和灵感掌控的文字,成了这条古老河流的听诊器和探测仪,那由它们探测出来的生命和生活体征,让我好奇又惊叹。                                     (二)
在忙碌的生活中,我们总是会忽视时间,总感觉它静止在我们身边,耐心而悠闲地等待着我们的步伐。只有在文字中我们才知道原来时间在健步如飞,原来它有着高傲执拗的秉性。管我们在做什么呢,它只是顺着一年四季的节律和日月星辰的变化自顾自的走,无论我们在做什么,它从不会回头给我们提个醒,或者友好的拍拍我们的肩膀。
我们的生命,应该乘着时间的翅膀空灵的飞翔。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时间总是远远地飞在我们前面,而我们,却带着沉重的大脑,困顿于纷杂的世俗琐事。飞逝的时间带走了我们的翅膀,也带走了我们生命的长度,而我们带着沉重大脑的身体,依旧在物质的种种关系中纠结、踌躇,忘记了生命本该是一次最空灵而诗意的飞翔。
文字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们:人不要在忙着给自己浇水、施肥、除草的过程中而忘记开花。
在匆匆的忙碌中,不要忘记自己也会开花,不要忘记在飞逝的时光里,自己本身也是一个美丽的花仙子。
时间一旦被文字所解释和描绘,生命脆弱性和短暂性就清晰起来,我仿佛看到时光那头那个白发苍苍、龙钟老态的自己,甚至看到那个命运为每一个鲜活生命时刻准备着的黑洞。我清晰地看到,它、他、她们带着自己永远失去作用的感官和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在自己身后的黑洞里慢慢下沉。他们之外,花依旧在开,夜依旧在精彩,羊肠小路上,男人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他们的吻香弥散大地。
消失和存在,失去和永恒,就是这样分分秒秒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着对比。
突兀而惨痛。无情而深情。
无法消弭的绝望和恐惧,让你聆听到属于自己的那条生命之河的流淌,你不禁对着那个条河的暗影悄悄发问:归根结底,生命,是不是该算一场最为滑稽的演出?                                     (三)
在我的想象中,生命之端,该是一片空旷的热带原始森林。绿意葳蕤,潮湿润泽,虽然没有虫鸣鸟叫,却一定有很多菌类,顶着一把把精致的小伞在森林里随意蔓延。
因为这里从没有人,也就从没有路。
这里的树木,天空,用永远不变的色彩和表情让时间发生了停止。
在停止的时间里,不会有风,不会有日月星辰,也不会有白天黑夜。不知道绿如何在这里安了家,也不知道依它活泼的个性如何忍耐得了这没有开始和结束的苍白。或许这里也有命运的存在。跟精彩纷呈的人间一样。
菌类是这片森林里唯一的动源。因此,它们就是这里的眼睛、鼻子、胳膊和脚踝。一把小伞撑开,胳膊和脚踝便发生一个小小的位移,眼睛和鼻子便轻轻的动一动,然而在森林的表情里,依然没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等世俗世界里的影子。那个世界里也一定存在着思维和感受,存在着对话和私语,然而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终究无法去猜度和臆想。                                    (四)
我们无法感知和参与我们生命之外的世界。这是死亡对人类造成恐惧的最终根源。这造成了一种艺术伤感的诗性,也给一个个生命,镀上了一层灰暗而阴郁的色彩。
那种色彩和宿命、命运具有通感,人们不必刻意去解释和描绘它,时间会一点点让人们对它有着越来越强烈和深刻的体会。
一朵艳丽的花,一个灿烂的微笑,一个活泼的动作,一旦和命运的字眼发生关联,就会顿时暗淡失色。
一个病重的身躯,一个龙钟的老人,一个哀伤的眼神,一旦和宿命的字眼发生关联,更是会抵达一片无底的黑暗。
生命的末端,是一个思维的极限和盲点。它折射出来的道道寒光,除了带给我们恐惧和悲观之外,更多的则是对当下生命的苦苦思索。                                   (五)
一片寻常的绿叶,在夏日的强光中发着光亮。脉入叶间,叶在枝干,枝干入树,树依矮墙,留下一影。我在影中,目光在绿树与蓝天之间游移。墙内小舍中,不时有孩提的哭声和大人的责骂声传入耳中。
真好,这大自然真实的色彩真好,这人世间纷杂的吵闹真好。
转身,回眸,在我的目光里,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死不了花。
我凝望着这些花时,它们多数正扯着嗓子,对着炎炎烈日高歌。只有靠近我长裙的粉色的那朵,被我深情的眼神搞得不知所措,忘记了歌词的同时,对我张着大大的口型。
刹那间,我的思绪,开始和这些坚强的死不了花发生了联系。
我想,纵然人的一生再短暂,可是毕竟要比一朵花的生命时间长,既然一朵普通的花都能够对着夏日的骄阳美丽绽放,那么拥有更长生命的我们呢?
由此,我相信了一本好书的力量,相信了那些深沉的文字好比沉默的泥土,任凭时光如何飞速流逝,生命如何无情老去,它们却总会以温暖的手掌触摸着我们的心,暗示给我们:无论如何,岁月该静好;无论如何,生命该如花。
从下一刻起,我的生命将氤氲在一朵花瓣的芳香之中,我将和那些深情的文字一起,去神采奕奕的开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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