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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穿越荒凉

2020-09-24抒情散文何足道哉
到草原去,在离开城市到达草原之间,要穿越一段荒凉地带。从边塞的小城出来,行驶在省际大通道上,发现路边田野上的景物渐渐发生了变化。田野里农村最常见的农作物越来越少,路边的树木越来越稀疏、越矮小,最后,只见一片裸露的黄沙和一丛丛枯黄的蒿草。此时
    
  到草原去,在离开城市到达草原之间,要穿越一段荒凉地带。
  从边塞的小城出来,行驶在省际大通道上,发现路边田野上的景物渐渐发生了变化。田野里农村最常见的农作物越来越少,路边的树木越来越稀疏、越矮小,最后,只见一片裸露的黄沙和一丛丛枯黄的蒿草。
  此时,正是盛夏的八九月份,正是水草丰美的时节,我们正在赶往草原的路上。见到这样的情景,初去草原的人一定会心生疑惑,沿着这样的地形地貌走下去,会见到那一片心生向往的,如画一般美丽的碧草蓝天吗?
  第一次去草原,驱车行驶在这段路上,我正是怀有这样的疑惑的。
  不知为什么会在农田与草原之间,出现这样一段绿色的间隔或者是空白,让前去草原游览的人心生许多的不解与不满。就像一篇文章,开头和结尾都是文字锦绣、气韵生动,只是在中间的转圜之处,断了文气,少了连接。让潜心阅读的人感到难以置信、难以理解、难以接受。难道大自然这个大手笔也会犯下如此拙劣的错误,在创作克什克腾大草原这篇杰作的时候,不小心留下败笔吗?或者,这就是中国画传统笔墨中的“留白”,留一段空白给画面,让这个画面因此而流畅生动,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产生了意在笔外的艺术魅力。
  然而,事实是我们看见路边的荒凉处,正有人采取各种办法在进行绿化。就如文字的作者正努力对一篇尚有缺陷的文字进行润色。他们觉出了这一段的荒凉与美丽的草原的不协调,觉出了这一段沙地对因草原而闻名的克什克腾的影响。他们补救的效果正逐渐显现出来,一点一点的绿色,在黄色的沙地上点缀着,像一幅发黄的古宣纸书写出长长短短的诗句。不如唐诗那般典雅整齐,却极富韵律,那应该是宋人的长短句吧。漫漫黄沙中点缀一些新绿,那就是满眼的诗情画意啊!
  用跳跃的诗行把田园风光与草原风光相连缀,的确是非常有创意的构思。也许,只有结合了马背上驰骋追风和田野里扶犁耕地的灵感,才会有此奇思妙想;也许有了这灵动诗句的过渡,这美丽的克什克腾才会既如此辽阔又如此秀美;也许,那无际的草原与连绵的农舍才会不至于过于呆板和单调。
  其实,农田与草原并非难以协调。之所以在两者之间出现了这样一段植被上的空白,并非大自然的一时疏忽,也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是我们人类的活动,是我们人为的因素让本该一幅美丽有了这样一点点瑕疵。草原的生态环境及其脆弱,草原的土壤及其贫瘠,一旦被破坏,很难恢复,至少在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容不得一点点的践踏与破坏。人畜的活动,使城市附近的草原遭到了破坏,草原逐渐退化,黄沙随之而来,就出现了城市与草原之间的一段植被空白。
  这似乎有点像我们的人生,在我们人生的过程中,总会在一次次精彩或高潮之间,出现那么一段的荒凉。是我们的疏忽、懈怠、消沉、还是得意忘形,总会给我们的人生造成种种的遗憾。有的遗憾可以弥补,有的,则成为永远的盲区。
  车行驶在高速路上,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变化,思绪也随之时断时续。渐渐的,黄沙减少了,山峦和丘陵也纷纷退向身后,眼前变得开阔而碧绿了。我知道,我们穿越了这一片荒凉之地,来到了心之向往的草原,来到了这片可以让目光柔和,心灵温润的地方。
  或许,从城市出来,从农村出来,本不该穿越这样一段荒凉之地就可以到达绿色草原的;或许,过了许多年之后,这一片荒凉之地就可以成为绿色的草原或肥沃的良田。如果自然中没有了荒凉之地,那就是大自然的杰作,也是人类的杰作。
  如果我们的生命历程中没有了荒凉之地,岂不是人生的杰作吗?
  穿越了荒凉之地,才会感觉到肥沃与丰美的可贵;如果荒凉之地过于漫长,我们就将无法穿越,那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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