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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你的麦子和村庄

2022-01-05叙事散文符纯云

——第四个清明祭母我坚持认为,那是你的麦子,你的村庄。清风吹过山岗,阳光照彻怀念,大地恢复丰腴的容颜。此时,你身边的麦苗多么青翠,边缘滴下水珠,打湿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的。是的,我想说的是,你的麦子长势喜人。你那被溪水倒映的村庄,梨花已挣……
——第四个清明祭母
  我坚持认为,那是你的麦子,你的村庄。   清风吹过山岗,阳光照彻怀念,大地恢复丰腴的容颜。此时,你身边的麦苗多么青翠,边缘滴下水珠,打湿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的。   是的,我想说的是,你的麦子长势喜人。你那被溪水倒映的村庄,梨花已挣脱旧梦,炊烟已经醒来,这些复苏的事物啊,都在你的身边弄出幸福的动静。一生都那么干净的鸟儿在头顶飞来掠去,那清澈的眼神、悦耳的鸣唱,如你一贯干净的肉身。蚂蚁搬动这个春天的上午,他们才是最有孝心的子孙啊,如你一般勤劳、质朴,一生也不会离开你的村庄。   已经四年了。这个春天缺乏雨水,你遗弃在草丛的镰刀,依然生发出暗红的锈迹,像一滴经年的泪水,正在一点点穿透情感中最软弱的部分。   我知道,你深深地爱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却对它们怀有深刻的敌意。首先是林子里的那丛芒刺,这么多年,依然吮吸着你营养丰富的血液,生长得逍遥自在。然后是悬崖边的那株青草,当年就以青春的微笑骗得你差点跌下深渊,到了今天还笑得那么阴险。还有你每天都在行走的小路,当年只用一个充满泥泞的恶作剧,就让负重而行的你摔折了腰杆……我对它们恨之入骨,你却从未将它们的过错记在心头,哪怕发出一句小小的抱怨。   与之对应的,是那些郁郁葱葱的麦子,从一个山湾,将盛大的绿蔓延到另一个山湾。看一眼这些麦子,就能知晓你的幸福生长得多么健康、丰腴而精神。清晨,纳云吐露;黄昏,点星缀月。你的血脉与情感因此无尽延伸,你的村庄因此获得永恒。   已经四年了。你的爱,或者恨,被尖刻的山风吹打了一遍又一遍。岁月苍茫,你的麦子需要填充生命的营养,你的村庄需要亲情的润泽,可这个春天缺乏雨水,缺乏有谁在你跟前轻轻地喊你一声:“娘!”   在这个缺水的春天,如果我是一滴雨水,我愿意下在你干涸的村庄。   娘呵,我只是你不得已放逐天涯的一颗麦子呵!面对刻薄的生活,我不得不裹紧悲欢,用一生的泪水和爱,裹紧内心的村庄,以及驻守村庄的你。    [ 本帖最后由 符纯云 于 2010-3-31 19: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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