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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捉回一只螃蟹

2022-01-05叙事散文王传刚
昨天上午,在离家不远的水沟里,发现了一只小螃蟹,壳儿比大拇指甲大不了多少。随手捉了起来。它挥舞着小巧的钳子,夹起我的手心。那对武器太柔弱了,无需防范。我随它张牙舞爪,它狠狠地来了两下子,我几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它以为它的那对家伙很厉害,其实是……

昨天上午,在离家不远的水沟里,发现了一只小螃蟹,壳儿比大拇指甲大不了多少。随手捉了起来。 它挥舞着小巧的钳子,夹起我的手心。那对武器太柔弱了,无需防范。我随它张牙舞爪,它狠狠地来了两下子,我几乎一点感觉也没有。 它以为它的那对家伙很厉害,其实是蚍蜉咬大树。不过也不能怪它,就是许多人,也经常犯这种错误。 突然童心大发,反正日子过得也挺无聊的,不如带回去养着吧。空虚时,呆在它的旁边看看,也是一种消遣,比同一群人在一起说些无趣的话要过瘾得多。 这样,我就为它拣了个一面平整,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头。到家后,找来一个小盆——暂且就将就一下吧。把凹凸不平的那面放在水里,好让它在害怕的时候躲在里面。没有安全感,生活在恐慌之中,它是不能活很久的。 别看它在小鱼小虾面前挥动着大钳子,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一遇到人,就如落荒的狗,仓皇逃窜。 同样,这也不能怪它。在这个世界上,有哪种动物,在人的面前,不甘拜下风,不俯首称臣? 人是这个星球上当然的霸主,谁也别想斗得过他们——当然,除掉神奇的大自然。只有在它面前,人才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比如前不久的大水,比如最近的高温。再远点的,比如地震,比如海啸。 平整的一面,露出水面,这是为了在无人时,好让它爬上去,透透气,乘乘凉。 这样,它应该既有安全感,会感到很舒适。 可见,我为它操了好一翻心事的。 清早起床,发现它不在盆里了。肯定是乘着夜晚无人时,爬了出去。 它根本就不承我的情!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许多人,就这点不好,就喜欢自作多情。 家里其他地方没有水,估计过不了几天,它就会渴死。在没弄清情况下,贸然行事,只有后悔的份。有时,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有没有。 我恨恨地想,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要是死掉,那也活该! 傍晚,我们正在吃饭。不经意间,发现它竟爬了出来。 我余怒未消,本不愿救它。再一想,平日里,在领导面前,点头哈腰,唯唯喏喏。即使没有错,也骂不还口,就是真要打了你,估计也是不敢还手的。在一只小蟹子面前怄气逞强,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再一想,迷途能识返,也是很不错的。比有些人人还精明呢。 这样一来,就又有点敬佩它了,马上把它捉起来,还换了个大点的盆。 中午,经过它的旁边,瞟了它一眼,它竟浮在水面上,就像人在仰泳,游哉悠哉! 不是亲眼看见,我还真不相信,它有这个能耐。一直以为,它只会爬来爬去。 总是在心里以为,还有点学问。哪里知道,孤陋寡闻得很呢。 人啊,就这点也不好。
2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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