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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吃出来的危险

2022-01-05抒情散文王小鱼
吃出来的危险2003年,我就记住了两件事,第一是非典,第二便是钟南山。前者因为是一种可怕的疾病,以前闻所未闻。我活了几十年,总觉得瘟疫是很遥远的事,根本到不了自己跟前,可病毒突然在空气里传播,便觉得人活着也太不安全了。饿了,可以不吃,渴了,……

吃出来的危险 2003年,我就记住了两件事,第一是非典,第二便是钟南山。
前者因为是一种可怕的疾病,以前闻所未闻。我活了几十年,总觉得瘟疫是很遥远的事,根本到不了自己跟前,可病毒突然在空气里传播,便觉得人活着也太不安全了。饿了,可以不吃,渴了,可以不喝。但总不能不呼吸吧?这飘在空气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侵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躲着藏着,但总不能躲到空气以外的地方去?真的怕了,看来这人间也不是一个长久之地,安全好像再也没有了。
钟南山之所以能记住,完全是因为他的名字。因为秦岭山脉中有一段也叫“终南山”,读起来一模一样。这是一座神山,或者可以说是居住神仙的山。单听着它的名字,便觉得亲切,安详,似乎还有一些神秘,叫人心驰神往。即使现在,每年慕名而来在此隐居的贤人义士也是越来越多了。报道经常有,居无定所,心无杂念,仙风道骨,神采奕奕,在云和雾之间寻找自己的归宿,隐姓埋名,过起神仙一样的生活。
了解此山,仅仅一个“楼观台”就已经闻名天下了。相传老子在此讲经说法,著书立传,身系天下,心念百姓,以宇宙般的思维,写下了天下闻名的《道德经》。用辩证唯物法的思想,向人们讲述了天地合一的道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开辟了伟大的先知,中国哲学的开山之作。这是中华文化的精髓,古老智慧文明的结晶,后世以老子为圣祖,创立的道教更是源远流长,在中国乃至整个世界的文化领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为此,非典再厉害,我也不怕了。不管是钟南山还是终南山,一个神仙一样的人,一个神仙一样的山,怎么能解决不了人间的事?肯定是手到擒拿,小菜一碟了。但他们却不像我这样想,我所在的单位里人心惶惶,领导每天都在组织打扫卫生,墙角旮旯里,几十年未去过地方,终于有了人迹了。垃圾,臭虫,动物们的尸体,恶臭难闻,苍蝇乱飞。以前倒不觉得它的可恶,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现在背负着抗击非典的名义,踏进这人间的禁区,才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就生活在危险和毁灭的边缘。看着那些垃圾,自己倒觉得这非典来得有些晚,有些迟,可能早就该来了。 二
我宿舍的窗户外面是一条水沟,单位的围墙就在边上,离窗户有一两米的距离,以前种了一些树木,因为长起来挡住了光线,也便人为地把它折断了。这些枯死的树木一直竖在那里,奇形怪状,干枯嶙峋。这空下来的悠长的空地便再也没有用处,平日里也很少有人进来,高高的围墙和宿舍的楼房遮挡着,光线阴暗,空气潮湿而阴森。通过窗户,一楼和二楼的住户把无用的垃圾都扔到这里。时间久了,便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眼看就要埋掉一楼的窗户了。我们平日里的窗户也是很少打开,因为那种恶臭的气味实在难闻,谁也受不了。
提起非典,说到危险,大家马上就想到这个地方了。也不知隐藏了多少病毒?又正在释放什么样的危险?起初没有人敢去,真害怕又会有一个“什么典”跑出来,袭击了自己,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因为那时每个人都已经全副武装,只是这空气不吸不行,要不然真是可以闭门“绝气”了。看来这人,谁都怕死,特别是这种奇形怪状的死,谁也不担心降临在自己头上。
但非典还在继续,危险也是一点一点在扩大,总不能戴上口罩坐着等死吧?还是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像嘴馋第一个吃了果子狸一样。他是享受了,却也有享受完了的痛苦,不知道果子狸的肉在他的胃里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但非典的毒他是绝对吸收了,殒命也是一定的,他如果不死,人们又怎么会知道这非典的可怕?说到这里真替果子狸叫好,可以说是报仇雪恨了。但同时又为我们自己难过,这害群之马,胡作非为的人,你死有余辜,却连累了全国人民,活得提心吊胆,过得苦不堪言。
为了全国人民,为了长治久安,为了我们生活的环境,干净卫生,从此远离疾病,我带头第一个冲了进去。啊!这是一个什么样地方?难道就在我的窗户外面,陪伴我吃喝拉撒,整日整夜的生活。太可怕了!想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恶心就有什么。而且你想不到的,不敢想的,甚至恐怖的东西全在这里汇集了。剩饭剩菜的残渣,中药的残渣,破衣服,烂瓦片,碎玻璃,卫生巾,各种毛发,死老鼠,干瘪的鸟的尸体,啃过的骨头,装着恶臭的绿颜色水的饮料瓶……用脚踩上去,立刻窜出一堆不知名的跑的、爬的、飞起来的毛骨悚然的怪物,冲着你脸上、身上、头上,似乎就要进入到你的嘴里、眼睛里、耳朵里,顺着你的血管,爬到你的身体里去。臭死了,脏死了,吓死了,这不是在人间,简直就是地狱。
冲进去的人心惊胆战,似乎气也不敢大出。好像每吸一口气都有无数的病毒,你马上也要成为那个吃果子狸的人,发烧感冒咳嗽,就要被隔离了。我随即恨起这人来,个个收拾的花枝招展,人五人六,想不到这仪表堂堂的背后竟是这般丑陋。我的宿舍就在二楼,我也是他们中的可恶的一个,真替我感到羞耻。那远远的扔下来的不就是我几天前扔下来的东西吗?看见它,我脸红了。干吧,真要污染,要死就先从自己开始吧!谁叫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替自己收拾,还世界一个清白,给空气一份纯净,让别人生活的干净,至少不会因为我再遭受无谓的痛苦。
想到这里,我便义无反顾了。一个星期之后,过道清理出来了,铺上了水泥,围墙粉刷了白灰,干净,整齐,一新,完全一副崭新的天地。看着自己劳动的成果,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做人才有了资格。为什么我们不从自己做起?我们常常讲的爱护环境,保护卫生,很多时候也都是嘴上说说。说完像一阵风,自己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伤害到谁,谁也无动于衷。然而这非典却破了先例,顺着空气,每个人的呼吸都成了祸源了。看来还是要谢谢非典,要不这人间的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悟? 三
2020年春节来了,随着一起而来的还有冠状病毒,听说比非典厉害,听说又是果子狸的同胞们被吃野味的人杀了,吃了,这病毒也跟着给吃出来了。不知道他吃的时候是不是津津有味?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回?这无辜的动物们被可恶的人吃了,却把病毒传给了另一群无辜的人们。让他们年也过不好,还要冒着生命危险,走在抗击病毒的最前线,还有我们的84岁的钟南山。他已经是一个耄耋的老人,本来应该在此刻享受天伦之乐,却孤身一人奔赴湖北,进入武汉,在冠状病毒的始发地,最危险的禁区,寻找病源,查出危险。他为了什么?我抗议,那些吃野味的人,你真该去死了。可是你就是死了,也弥补不了你给人家带来的过失。
2003年以后,我改变了自己,生活自律,干净卫生。我觉得非典时时都在,病毒到处都有,我们人类只有从自身做起,养成好的生活习惯,大千世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这是“天之道”,也是生存的自然规律。可我改了,你们为什么不能改变?吃的依然再吃,害的依然再害,病从口入,把危险又带给了人间。
谢谢钟南山,谢谢不顾个人安危,正在全力以赴地保护我们人类的英雄们,没有你们,生之不存,命之不在,我们又何以谈论明天?2003年已经过去了,2020年一定也会化险为夷,因为有一个名字跟“终南山”一样神圣。但是平安到来以后,还有2030年,还有2040年,以后将来的某一天,时间还长着呢。人们啊!请你们记住!这世上只有一个钟南山,他能保我们永远平安吗?醒醒吧!要不有一天你用牙齿毁了你自己,也正在连累我们整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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