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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秋风枕梦

2022-01-04叙事散文青依
坐在回公司的车上,闭目的瞬间,瞥见了车窗外的路旁瑟瑟的树叶——那些被风化成飘萧的孤单的叶影,瞬间在我的心底,恸成了凝结的冰冷!是那记忆中被寒夜冻落的泪滴么?友说:“泪”!我转头看时,脸颊的泪,已经掉落在我抱着左臂的右手腕上,其实不止一次的告……
  坐在回公司的车上,闭目的瞬间,瞥见了车窗外的路旁瑟瑟的树叶——那些被风化成飘萧的孤单的叶影,瞬间在我的心底,恸成了凝结的冰冷!是那记忆中被寒夜冻落的泪滴么?   友说:“泪”!   我转头看时,脸颊的泪,已经掉落在我抱着左臂的右手腕上,其实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心疼的时候,不要闭眼睛,泪,就不会掉。”   又是一个秋天了!我还没有完全醒来呢,怎么这些叶子已经就走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季节呢?当年失落在风里的灵魂被再次唤起,无论我如何匆忙的去遮挽,记忆已让将我甩在那个亮白的记忆力,耀眼的光芒刺痛着我每一丝将睡的朦胧,几近挖空我仅余的一点生命气息,虽然,我答应过友,我要走出自己的过去,微笑着面对回首时看到的一切记忆!如果心痛,就把血挂在微笑的嘴角,但是不可以闭眼睛,不可以让心再听到泪掉在地上的声音!   闭上眼睛,秋的灵魂随着车窗外的风声,再次透过我的灵魂,灌输进我被忙碌的空灵膨胀到极点的梦境。就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岁月迎在秋风里阴寒的微笑,无力的看着它用云朵一般的衣袖拂过我的眼睛,让我疲惫之极的心灵,闭上,睡去,忘记了承载不了的无奈,忘记了骨肉分离的苦涩和绝望。难道,我终于可以不用枕着那些滴血的苦,睡去了么?难道,我真的可以不必再用所有膨胀的记忆化脓后的麻木,来让自己微笑么?   窗外的世界,在飞速的向后跑着,我却不知道我追赶的是前方的什么东西,那些飞速而过的不也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挽留不住的时光么?缓缓的车窗摇下,窗外的风扫过我的脸庞,吹干了脸上蒋干的泪痕。飒飒的叶子,竟然有些枯黄了,我本以为秋还浅,绿还浓,睡梦还不必非要沉重。   友知道,我总爱在深夜里睡梦朦胧,从不曾安然而深沉的经历过暗夜的轻松。友笑笑,你应该在这里睡一下,也或许,那些总是缠绕在你梦里的白色的透明,都将会在这个秋天的黄昏里被风带走!   我笑笑,眼睛望见了秋叶缝隙里的远方,那一片片稍稍有些绯红的云彩,躲在秋风温柔而冷漠的背后;那天远梦蓝,风过人空的丝絮彩云,拉远了我所有未见的微笑,秋田里,秋千般的荡着我恍惚的记忆,也或许,我真的应该睡去在这些风丝环绕的世界里。马路旁边野草蔓爬的身影,不再铺张,收敛了夏赋予的生命的锐气,带着成熟的风采轻柔的等待生命的一个季节将逝之时的到来。秋风吹落了季节的炎凉,留给冬;扫过了岁月的嚣张,丢给梦;撕下了思念的衣角,将绿叶的精彩抽取,只剩下可以过滤痛苦的莹白,思念也不再是夏季雷雨过后的清新之态,沉重的眉头再次锁起,我依然找不到睡去的足迹。   究竟,我于何时曾经那么深沉的睡去过?   友的嘴角挂着画在墙上的微笑,眉间的苦涩,是我映照给她的我的面庞。友说:“米,闭上眼睛,听听风吧,这里的风,是黄昏的,不是清晨的,也许,你可以忘记你尘封的梦,学会睡觉的轻松”。   闭上眼睛,将脖子轻轻靠在座椅上,顷刻间,灵魂便没了支撑的力气,座椅被轻轻的放下来,听着车窗外的风飒飒的响着,只是眼睛再没有睁开的力气。   枕着这秋季的凉风,灵魂如水,飘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载着那些雀跃的笑声,在我小村丰收的田野里奔跑,小小的裙裾,甩在腿上,在风里撒开翠翠的声音,那时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是人生的季节,不知道睡梦原来也需要努力的去寻找,那里,只有父母亲和蔼的微笑里无尽的关怀,那里没有心痛,没有苦涩,没有无奈,没有挣扎不开的心怀。   梦,停留在一片片叶子璇落的清晨,远雾近霭,都是没有声音的静谧,那是走近了爱情时候的自己,也是十年前,距离没有痛苦的美丽最近的时刻。我的爱情停落在大雪纷飞的季节,只知道所有的冰冷都是白色,只知道,爱了的心是被雪填埋的形状,冰洁却脆弱。岁月的风旋起落叶将我模糊的背影卷起飞走,飘落在大雪纷飞的荒原,刺骨的记忆,拥抱着我冰冷的孤独,回首,却只是梦里如何都看不清的远去,也许,有种离开叫做远去,是从未有过别离的背影,只是一份相逢的目光,被埋葬在一个角落,消逝无声。   终于,我睡去了,在这个凉意袭袭的黄昏,我睡去了,睡梦里依然枕着十年前的秋风,依然是被风掏空了所有的记忆,痴立在被风旋起的叶落之巅。   《西湖春》,古筝曲,在我的梦里翩跹的响起。后来,听说,友用纸巾拭去了我脸颊的泪,友还说,睡梦中,我流泪的嘴角依然是微笑的。最后,等我在晶凉如水的夜里醒来的时候,友说,骨肉的分离,不是季节可以带走的,季节的风,吹散得了人的相聚,却承载不了相思的泪滴。   是的,我记住了,友说:“血脉亲情的泪,是相思的化石,不可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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