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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梅花红了春日

2022-01-01抒情散文她在丛中笑
学校行政楼前有一块布满斑纹的花石,像忠实温驯的巨型拿波里獒犬,终日安静地守护着美丽的校园。花石的背后掩映着几簇方竹,一株梅树。 这株红梅不知何时已悄然绽开。在雨水前后,以艳阳般的热烈,舞蹈般的奔放,晃亮了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们的眼睛,红了春日……

学校行政楼前有一块布满斑纹的花石,像忠实温驯的巨型拿波里獒犬,终日安静地守护着美丽的校园。花石的背后掩映着几簇方竹,一株梅树。 这株红梅不知何时已悄然绽开。在雨水前后,以艳阳般的热烈,舞蹈般的奔放,晃亮了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们的眼睛,红了春日,也红了城南实中这一方天地。 “白玉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不管步履如何的匆匆,经过校园大门或教学楼的西廊时,我都要远远地看上几眼,似挂满了小红灯笼的花树。有时竟自一步三回头,有种万般贪恋的感觉。校园里总有股莫名的暗香在流动,若有若无,又沁人心脾。

一日,批改完作业。抬头见窗外,阳光盈盈,溢满大地,我忽然好想去看看那株梅树。不是远远地看,而是走近它,走到它的身旁,仔细地看。这个念头来得竟是那样的强烈,好像有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快去,快去!我立即起身,从教室后门悄悄走出去。讲台前,科任老师的讲授,声情并茂,吸引了所有的学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离开。 我穿过回廊,走下台阶,踏上柏油路面,愈走愈快,心像要奔跑过去似的。远远的,那株梅树从巨石背后探出头来,伸长了纤枝,满面含笑着,似在遥遥地招引我,向我夸赞着春日的温暖和柔情。离它越近,香气越发地清晰起来,我这才恍然,这些天来校园整日里氤氲着缕缕幽香,原来是这株满身花开的梅树散发的。

你看,每个纵横交错的枝头都缀满了粉嘟嘟的小红花,像扑打着翅膀的花蝴蝶,翩翩起舞。它们兴奋地睁着无邪的眼睛,愉快地注视着正前方的大门和红白相嵌的楼牌,以及进进出出的人们。它们不喧闹,不张狂,却又个个铆足了劲儿,憋红着脸,努力绽放着。“故作小红桃杏色,尚馀孤瘦雪霜姿。”我欢喜地看着每一朵可爱的小脸。它们也在看我,它们看到我眼底的喜悦,一定也是欢欣的。我喜欢它们的热烈绽放的样子,就如我喜欢我的学生们暗中较劲,努力学习的样子。 花儿真多啊!红艳艳的,一朵挨着一朵。“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这朵看罢,那朵又在闪我的眼,仿佛在说:“看看我吧,闻闻我吧!”我听到了它们迫不及待地邀请。我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花儿,好美!真个像苏轼赞的那样“酒晕无端上玉肌。”它们笑得灿烂极了,露出嫩豆芽般的蕊。争着,挤着,用它那红朴朴的小脸直蹭我的脸颊。我几乎来不及一一细看,我只能微笑着,装出每一朵好像都看到的样子,心里有些愧疚。它们开放好些时候了,我才肯花点时间过来看它们。它们并没有因我平日里的疏远,露出半点嗔怒的神情;也没有因我的姗姗来迟,冷淡相待,反而争先恐后地把最美的笑容,热情地呈现给我。

又哪里要刻意去嗅香呢?枝叶间到处弥散着暗香,直往鼻翼里钻。梅花的香,不及栀子花那样奔放热烈,也不像茶花那样清淡含蓄。它悠悠地散发着轻香,像薄如蝉翼的轻纱在每个日子里轻舞。 美妙的铃声响起,下课了。孩子们有从教室里飞出来的,也有从操场上返回教室的,三三两两,边走边愉快地说些什么。老师们有腋下夹着课本刚下课回办公室的,也有手捧着教材准备去上课的,他们匆匆行走在有香气的校园里,面容温和宁静。红了校园这一方天地,红了春日的,岂止是梅花,还有他们。

我真想招呼他们一声:嗨,来看看梅花吧!浪费一点点时间。电视剧《麻雀》里不是有句台词吗?“有时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往往也是可爱的人。尤其是浪费在花草树木、琴棋书画上。”愿你们偷得片刻闲,站在梅树下,仰面看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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