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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水的断想

2021-12-31抒情散文云水苍茫
一如果我们不那么浮躁,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的话,就会发现许多乍看起来极其简单的事情,其实都有一个极其复杂的背景,一段极其复杂的经历,并且往往有一些启人心智,发人深思的道理蕴含其中。?譬如水吧。它的简单明了,甚至让人不屑一顾。但是仔细一想,……
                    一   如果我们不那么浮躁,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的话,就会发现许多乍看起来极其简单的事情,其实都有一个极其复杂的背景,一段极其复杂的经历,并且往往有一些启人心智,发人深思的道理蕴含其中。?   譬如水吧。它的简单明了,甚至让人不屑一顾。但是仔细一想,就不该小瞧它。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水其实永远都处在一个无限循环中,无论从什么情况下的水说起,它都既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通常情况下,我们总觉得水仿佛是从地下来的。其实不然,因为地下的水其实主要是从地表渗下去的,而地表的水则是从天上落下来的。而天上的水呢,又是从地表(包括海洋)蒸发上去的。你看,不是循环起来了吗?再往深处一想,这永无休止的循环便很有意思,在这执着的循环中,水仿佛有了灵性,就像一位勤劳而有洁癖的少妇,她的不知疲倦的劳作,仿佛就是为了把肮脏的世界变得洁净。空气污浊了,她撒一场雨,让丽日蓝天保持应有的洁净,仿佛少妇不断擦拭自己的宝鉴;大地肮脏了,来一场豪雨吧,把一切不堪入目的丑陋荡涤尽净,仿佛少妇收拾狼藉的饭桌,打扫零乱的房间。然后,她又像一个健壮的妇人将垃圾装在车上运往垃圾处理场,把一切溷浊不洁之物从小河运入大河,从大河运入海洋。河流是她的垃圾运输车,小河是汽车、马车,大河是火车。需要加班的时候,她就下几场暴雨,河流就成了她的垃圾运输专列。海洋是她的垃圾处理场。她是一个勤劳而聪明的垃圾处理者。就像勤俭持家的少妇从垃圾里分捡出食物喂养畜禽一样,她用垃圾喂养了形形色色令人眼花缭乱的海洋生物,她让它们各取所需,把垃圾消化掉,然后再把这些海洋生物中的大部分送到岸上,去养育那个被娇惯得妄自尊大、胡作非为的儿子——几乎是大部分垃圾的制造者的人类。?   做完了这些,她简单但却是十分彻底地把自己收拾干净,而且一定要干干净净,仿佛一位有洁癖的母亲,不论工作多么忙碌紧张,多么难以承受,也要在把孩子安顿好之后,烧一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一个澡,因为她不能容忍污浊。在这样的沐浴中,她得到了升华,仿佛涅槃的凤凰,她把腐朽化作了神奇。出浴后的她,并不休息,又开始了早已重复了亿万斯年的工作。不过这次,为了赶时间,她乘坐的是空中客车。地球老人也许是水的爸爸吧,他心疼自己的女儿,早已命令手下的航空公司,凡是他那个叫做水的女儿乘坐空中客车时,一律免票。??
                  二??   再来说海。?   海是不平的产物。?   而且,绝不是一般的不平。一般的不平只能生出湖泊。唯有大不平,才能生成真正意义上的海。而水潭江河之类,在不平之中简直就不足挂齿。?   水是世上最多情的东西,文人常言“柔情似水”,真真妙不可言。而今要谈水之多情,非女儿家情怀无以比拟。试想一对月伤心,对花垂泪之女子,怎么能在大大小小的不平面前无动于衷呢??   水不是普通的多情者,她是最勇敢的多情者。想那世间女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几人能够?能够叽咕几声的,已经难得,大多在心里感叹诅咒,在事外发点凭良心的议论而已。所以女子往往与软弱为伍。而水则是勇敢的多情者,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英雄,是仗剑走天涯,专打抱不平的侠客,真可谓哪儿有不平哪儿就有“我”,而且总是站在地位低的一方,想把那不平填起,总是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总是想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将事情“摆平”,于是便有了江河湖泊,便有了海。?   然而人间事多不遂人愿。柔弱的同情者的加入非但不能使问题得以圆满解决,反而把事情搞得风云变幻,诡谲莫测。因而越是水多的地方,风险也就越大。因为,柔情万般而又勇敢单纯的水的参与,看似把事情“摆平”了,然而那些推波助澜者,兴风作浪者,混水摸鱼者,以及那些乌贼鲨鱼、虾兵蟹将们均有了可乘之机,而那些暗礁怪石,深谷大涧也得以隐身事后,形迹不显。所以大海最终成了吞噬生命最多的地方,是世间最凶险处——这肯定是善良的水不愿看到的结局。?   大海的存在,也许就在于昭示用侠义、同情对付不平的失败。真真是“胸中磨损斩邪刀,欲起平之恨无力”。?   在云水苍茫之际,该有一位智慧老人面带微笑俯视苍生吧?他若能赐我一根饱经沧桑的白胡子,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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